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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正莊嚴的氣度了,疲憊地抬手揮揮,“行了,別擺陣型了,我的司職是塵水,除非仙獸在塵水里淹死,否則和我八竿子打不著?!?/br> “而且你們……”他欲言又止半晌,還是豁出去了,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眼前二位,以極快語速小聲咕噥一句,“干的漂亮?!?/br> 譚云山挑眉,馮不羈以為聽錯了,既靈則放開白狼,從伙伴身后冒頭,一臉意外:“剛剛有人在夸我?” 見既靈好奇,眼前人又不像有惡意,譚云山索性往旁邊挪了兩步,讓出既靈,于是就變成了三人并排凝望塵華上仙的局面。 南鈺收回遠眺目光,看著眼前不省心的三人組,心累到不想說話。 但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仙人不可以對凡人動手的?那是九天仙界的律法?!?/br> “不知道,突然就在腦中浮出那些東西了,而且沒來由的我就相信那是真的,很……難解釋的感覺,”譚云山攤開手掌,轉(zhuǎn)瞬,霹咔一閃,“就像這個仙雷,也是突然間悟的,毫無道理,也沒有跡象可循?!?/br> 南鈺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這是……仙雷?” 譚云山點頭,沒半點猶豫:“譚氏仙雷?!?/br> 南鈺心情復雜地看向他旁邊的“伙伴們”,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們……不管管? 馮不羈用眼神拍拍他肩膀。 既靈第一次對仙人露出友善微笑,語重心長里,帶著同病相憐的理解和勸慰:“他高興就好。” 南鈺深吸口氣,又慢慢呼出,告誡自己,不要再深入探究這群人的內(nèi)心了,做個無知而快樂的上仙不好嗎? 關于仙界律法,關于仙雷,譚云山說的都是實話,甚至之前領悟到黑嶠是仙獸,靈光一閃的剎那也有同樣感受,他希望這唯一留在原地的仙人能給他解答。 南鈺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但這種“忽然就知道了”的玄妙領悟,他真的聞所未聞。 讓南鈺留下來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沒問出結果,只好換到第二個:“修行也好,捉妖也罷,我都希望你們順順利利,但只一點,世間遼闊,能不能別總繞著塵水轉(zhuǎn)?” 三人面面相覷,飽含遺憾:“恐怕不能?!?/br> 南鈺想抓狂:“這又是為何?!” 三人二度面面相覷,猶豫半晌,齊齊搖頭:“不方便說。” 南鈺:“……” 捉妖獸成仙倒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關系到譚云山的仙痣,既靈的六塵金籠,塵水仙緣圖,還有至今仍云山霧照不甚清明的所謂赤霞星轉(zhuǎn)世等等。真要說,那可有得講了。況且眼前的人雖無敵意,但畢竟只是個兩面之緣的仙,透露太多,總覺不妥。 南鈺見識過這群人的“執(zhí)拗”,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但疑團已經(jīng)存在了,找不到答案,簡直讓他百爪撓心。 對狀況同樣一頭霧水的白狼倒沒那么多好奇,只覺得句句話都聽不懂,甚是無聊,加上之前又被既靈摸得很舒服,低低“嗷嗚”一聲,打哈欠似的,徹底放松,下巴枕著爪子,軟趴趴伏在地上。 南鈺循聲低頭,才想起來眼皮子底下還有一只白狼妖呢,心念一動,便往前去。 既靈立刻警惕起來:“她沒害過人!” 南鈺見她誤會了,忙道:“我沒有惡意,再說只要它不鬧騰塵水,也不歸我管?!?/br> 既靈疑惑:“那你……” 已經(jīng)來到白狼面前的南鈺蹲下來,歪頭仔細看它。 感覺到陌生氣息的白狼已經(jīng)張開眼睛,但因為己方“人多勢眾”,它并未亂動,只定定看回去。 九天仙界有很多仙獸,但大多長得很奇怪,至少南鈺是這樣認為的。他最喜歡的還是人間山林中的鳥獸,在師父成仙之后,山林中的那些伙伴陪他度過了最孤單難捱的歲月。 其中也有一頭小狼,雖然是最普通的灰色,但和眼前的白狼有著一樣的蓬松毛發(fā),尖尖的耳朵,警覺的眼眸,凌厲的嘴…… “你們就這么看著它咬我嗎……” 南鈺抬頭,環(huán)視三人。得到的答復是—— “不也沒見血嗎?!?/br> 南鈺重新低頭,看著大半已沒入狼口的手,身心俱疲:“沒見血,就可以咬住不放嗎……” “誰讓你不經(jīng)人同意就亂摸的,這是個姑娘?!奔褥`沒好氣地蹲下來,輕拍白狼的頭。 白狼立刻張嘴,那叫一個聽話。 南鈺嘆為觀止,這哪是“除妖”,這是“馴妖”吧! 折騰一圈,什么都沒問來,還被白白咬了一口,南鈺現(xiàn)在只想立刻馬上回九天仙界。 不過臨走之前,還是鬼使神差報了家門:“我叫南鈺?!?/br> 三人對塵華上仙的大名其實不太好奇,但人家說了,只好禮尚往來—— “既靈?!?/br> “譚云山?!?/br> “馮不羈?!?/br> “嗷嗚嗷——” “她叫白流雙?!?/br> 南鈺點頭,終于轉(zhuǎn)過身來,御劍而歸。 譚云山還在擔心:“只說一遍,他記得住嗎?” 既靈、馮不羈:“肯定能?!?/br> 解決了赤黑狡,又誤打誤撞收了崇獄,這晚上算是收獲頗豐,雖然不知綺碧上仙告完狀,等待他們?nèi)齻€的是什么,但至少在這個晚上,既靈和馮不羈決定向譚云山學習——想不出的事情,干脆就任他去! 三人一狼不方便回村,大家便干脆回了之前棲身的山洞。 白流雙被譚云山那秀氣的仙雷弄得至今恢復不了人形,但看在幫澤羽報仇他也有功的情分上,決定勉為其難地原諒他。 已是后半夜,又剛經(jīng)歷惡戰(zhàn),眾人皆疲累至極,燃起篝火沒多久,便相繼沉沉睡去。不過臨睡之前,馮不羈還是幫譚云山那些忽然而至的領悟做了個猜想—— “譚老弟,你說會不會你前世根本就是神仙,只不過因為犯了什么錯,被貶謫投胎,再修一回,那些忽然就冒出來的東西都是你前世的記憶?” “很有可能?!弊T云山非常贊同馮不羈的猜測,只是應和的語氣著實隨意了些。 馮不羈十分不滿:“我?guī)湍阆氤隽诉@么重要的事情,你就這反應?” 譚云山樂,連忙安撫伙伴受挫的心:“因為在有第一個玄妙領悟的時候我就想過這種可能了。” 馮不羈:“然后呢?” 譚云山:“還要什么然后?就算猜測都對,我還是譚云山,我只有這一世的記憶,這一世的路,這一世的你們?!?/br> 馮不羈:“我困了,明早再會!” 掏心窩子可以,煽情不行,太直白熱烈的贊美也不行,這些都是老人家的死xue。 很快,洞內(nèi)徹底歸于安靜,只有馮不羈漸起的鼾聲。 所有人似乎都睡了……除了沒參與討論卻偷聽完全程的既靈。 手腕上還殘留著被譚云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