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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藏在仙界的人是誰?”南鈺心跳快得厲害,仿佛馬上就要窺見某個驚天陰謀。 哪成想被鄭駁老吹著胡子瞥一眼:“我怎么知道?!?/br> 南鈺嬉皮笑臉地湊近他,恭維得那叫一個走心:“師父你能掐會算啊?!?/br> “行了,別撿好聽的說了,”鄭駁老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臉上的嚴肅,以示正經(jīng),“為師就你這么一個徒兒,你司職塵水,此事又處處與塵水牽連,為師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但占星一事又不是破案,至多能占出此事的走向運程,占不出幕后之人的?!?/br> “占出走向吉兇也成??!”南鈺來了精神,但又立刻黯然下來,“師父,你這樣是不是算私自占星,違了九天律法吧?” 鄭駁老無奈地看著一臉正直的南鈺,不明白自己這么一個精明人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傻徒弟:“倘若為師被罰,那只能是你告的密?!?/br> 南鈺無言以對。 半晌之后,郭駁老已閉關(guān)占星,南鈺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實在杞人憂天了。私自占星這種事在自家?guī)煾傅摹傲盂E斑斑”里,簡直不值一提。 這一占,就占了一夜。南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被鄭駁老叫醒時,席地而眠的他還抱著一條桌案腿不愿撒手。 “如何?”只兩個字,南鈺卻問得忐忑。 鄭駁老長舒口氣,又恢復了平日的吊兒郎當:“沒大事。譚云山這一世注定成仙,五妖獸被收服也是天命所定?!?/br> “就這樣?”南鈺總覺得自己提了一晚上的心都喂了狗,“沒有驚世陰謀?沒有九天浩劫?” 鄭駁老沒好氣地給了徒弟腦袋一巴掌:“臭小子,你就那么希望天搖地動,世間大亂?”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鈺揉著腦袋,委屈咕噥。但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即便譚云山前世是仙,那二十年前的九天仙界也無風無浪,別說二十年,自剿滅上古妖獸,這三千年來,九天仙界也沒再出過什么亂子,更別說作惡的仙。 “事情雖然不大,但畢竟有蹊蹺之處,”鄭駁老忽地話鋒一轉(zhuǎn),提點南鈺,“為師勸你還是不要疏忽大意。畢竟這九天啊,仙人太多了,各自的盤算和秘密也多,他們沿著塵水走,惹出任何麻煩,你都脫不清干系。” 南鈺想了下,沉吟道:“既然上古五妖獸注定要被收服,譚云山也注定要成仙,那他們這一路的修行就不可能因外力改變,我若阻攔,便是逆天而行?!?/br> “你這個腦袋究竟還要幾百年才能開竅!”鄭駁老畢生憾事之一就是沒培養(yǎng)出師徒默契,“為師不是讓你阻攔,是讓你密切關(guān)注。而且譚云山成仙也好,五妖獸被收服也好,從星運上看,都不是壞事,所以如果你愿意,關(guān)鍵時刻出手幫忙都行,反正收妖獸也是仙人之責,總之,越快了結(jié)此事,于你越省心。待到譚云山成仙,再有任何事情都與你塵水無瓜葛,讓他和他背后的仙友隨便折騰去吧?!?/br> “仙友?”南鈺一時沒懂。 鄭駁老道:“就是布這個局的人,再說明白點,就是希望譚云山這一世順利成仙的人?!?/br> 南鈺怔了怔,忽然懊惱地一拍自己腦門:“差點把她給忘了!” 鄭駁老不解:“誰?” 南鈺四下看看,確認隔墻無耳,才低聲道:“珞宓?!?/br> 昨天光顧著講譚云山的離奇身世了,重在槐城,幽村那里幾乎就一嘴帶過,卻忘了提珞宓的反常。 鄭駁老聽完南鈺的補充,心力憔悴:“你早說,為師能少占卜半宿?!?/br> 南鈺心懷愧疚,但更想確認:“所以她就是布局之人?” 鄭駁老謹慎道:“只能說她一定是知情者。” 南鈺肩膀塌下來:“那沒轍了,滿九天仙界就沒有她能放在眼里的,我若上門去問,問不來答案事小,再被反咬一口說我冤枉她,那可真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br> 知道師父已盡了最大努力,南鈺真心拜謝,過后正欲告辭,就碰見天帝派人前來傳話,邀自家?guī)煾溉ゾ盘鞂毜钕缕濉?/br> 堂堂天帝,對一個剛犯過錯的上仙,于解禁足的第二天就派人過來相請,這何止是給面子,簡直算是明擺著安撫了。 更何況那事本來也是自家?guī)煾覆粚?,南鈺實在想不出眼下還有什么可拒絕邀請的理由。 偏偏,鄭駁老就是拒絕了,理由是身體不適。 來人無可奈何,況且也并非第一次被搪塞了,對庚辰上仙各種千奇百怪的借口早已熟門熟路,三勸未果,便干凈利落回九天寶殿了。 目送對方走遠,南鈺才出聲,近乎苦口婆心了:“師父,天帝待你真的不薄,說是君臣,但哪有幾次端了天帝的架子。你就算禮尚往來,也別回回駁他面子啊,算一算,你們上次對弈是何時?五十年前?一百年前?你到底為什么就死活不樂意去下棋了啊……” 還一句話,南鈺沒敢說—— 天帝也是的,滿九天仙界那么多上仙,找誰誰都熱情洋溢地撲過去陪著對弈,為什么還要隔三差五過來請一回,然后再被拒絕啊!這執(zhí)著,堪比既靈的懲惡揚善…… 南鈺心里一怔,沒來由地有些慌,怎么胡亂琢磨著就想到既靈了? “臭小子,為師和你說話呢!”鄭駁老難得正經(jīng)一回,竟被徒弟無視了,豈一個郁悶了得。 “?。俊蹦镶曀λ︻^,趕忙回過神,“師父你說什么?” 鄭駁老吹胡子瞪眼:“你不是問我為何不愿意再去下棋嗎!” 南鈺猛點頭:“對啊,為什么?” 鄭駁老正襟危坐,直視徒兒,一字一句,潛心教誨:“記住,悔棋者,不可交也?!?/br> 寂靜,良久。 南鈺:“徒兒知錯了。” 鄭駁老:“為師很欣慰。” 棋品乃對弈頭等大事,南鈺決定,以后徹底站到師父陣營,并有種想去向天帝告密的沖動,想說天帝你看,我?guī)煾高€真拿你當朋友交了,可惜啊,你不懂得珍惜。 離開庚辰宮的時候南鈺其實有小小失落,得來的線索比他預計得要少,唯一戳在那兒明晃晃的知情人又不能問;可等抵達九天門,他的心情又輕快起來。雖然線索少,但總歸確定了這不是什么壞事,他需要做的是監(jiān)督,而非阻攔,這就已經(jīng)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畢竟……他還挺欣賞那幫家伙的。 回到塵水河畔,沒等開口,褚枝鳴就抬胳膊一指九天門:“塵水鏡臺在那邊,這里有我,盡可放心?!?/br> 南鈺心中一熱,忽然覺得司職二十年,交下這樣一位“同僚”,足矣。 正欲奔赴九天門,腳下忽然頓住,南鈺對著疑惑挑眉的友人道:“你認識的仙友多,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件事?” 褚枝鳴毫不猶豫點頭:“講?!?/br> 南鈺四下看看,看完又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