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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道:“一只妖被困在這里三千年,它的氣息足以滲透到這兒的每一塊石頭里, 每一寸峭壁上, 每一縷潮氣中, 哪怕它走了,氣息也不可能輕易就散?!?/br> 這個解釋既靈勉強算他說得通,但:“最外面洞口突然出現(xiàn)的妖氣之墻又作何解釋?如果異皮已經(jīng)跑了,還有誰能用這么強的妖氣擋住出口,又為什么非把我們困在這里?” 馮不羈的臉色暗下來,再無言可駁。 “異皮就在這里,”檢查完白骨的譚云山,終于將那兩堵泥墻連同與之相關(guān)的碎片信息,串起了大概脈絡,“那個會符術(shù)的捉妖者一定也感覺到了,或者根本就見到了,他對付不了異皮,卻有足夠的能力逃脫,甚至在臨走之前將唯一的通路堵住。砌墻,為的是不希望再有誤入的修行者喪命,藏符紙,為的是不讓異皮破壞泥墻?!?/br> 既靈越聽越覺得有道理,越聽也越汗顏:“那我們不管不顧推了墻,豈不是糟蹋了他的心血?” 譚云山很自然道:“沒關(guān)系,等解決完異皮,大不了我們再重新修葺。” 既靈眨下眼睛,很認真地請教:“都解決異皮了,為什么還要修墻?” 譚云山:“……” 鑒于問題太過深奧,譚二少決定將其先放到一邊,先考慮究竟怎么把異皮揪出來。 “要不要問一下南鈺?”馮不羈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一句。 譚云山望向他,一臉意外。 馮不羈胡嚕一把自己的腦瓜頂,道:“你不就是在想怎么把異皮揪出來嘛,實在不行咱們就問問南鈺,跟那臭小子打聽打聽異皮到底什么來路,擅什么法術(shù),像應蛇,那就是擅水,我們知己知彼,才好對癥下藥?!?/br> 譚云山其實早就轉(zhuǎn)過這個念頭了,之所以一直沒跟伙伴提,一來是覺得南鈺未必會幫,二來也是怕既靈和馮不羈不高興,畢竟他倆一個已經(jīng)因為自己說太多而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才哄回來,一個一口一個臭小子,擺明看不上那位塵華上仙。 所以他才驚訝,無論馮不羈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還是和他恰好想到了一起,都挺讓他意外,合著這位伙伴也有粗中有細的時候。 試探性地瞄既靈臉色,結(jié)果被逮了個正著,人家姑娘沒好氣白他一眼:“趕緊問吧,再這么拖著,異皮不用現(xiàn)身就能把我們耗死?!?/br> 譚云山被瞪得渾身舒坦,一剎那疲憊煙消云散,精氣神全回來了,仰頭就一聲震天吼:“南鈺——” 既靈嚇一跳,印象中的譚二少連砍應蛇都是斯斯文文的,何曾這么“勇猛”過。 馮不羈也驚著了,連忙阻止:“你別在這兒喊,回頭南鈺沒來,倒把異皮招來了。” 譚云山擺擺手:“異皮要出來早就出來了,它就是成心躲著呢……”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謀算——這最后半句已經(jīng)到了嘴邊,轉(zhuǎn)了幾圈,還是被譚云山咽了回去。 譚云山一連叫了幾聲,眾伙伴也合力幫他叫,可所有呼喚都如泥牛入海。就在大家?guī)缀跻艞?,變回人形幫忙的白流雙已經(jīng)開始罵“臭神仙”的時候,風里終于有了微弱回應—— “我……在……” 那聲音極遠,像在天邊,斷斷續(xù)續(xù),模模糊糊,根本沒法聽。 “難道這里太深了,天上的聲音傳不進來?”馮不羈皺眉摸摸下巴,“要不我們回洞道里再試試?” 這么扯著嗓子喊可要命了,伙伴們幾乎沒猶豫,就采納了這個建議。 然而洞道內(nèi)聲音沒比崖底好多少,四人只得繼續(xù)一路往上,最后生生回到了最上面的洞口,方才清晰聽見了南鈺的聲音—— “人呢——喂——你們到底在里面怎么樣了——” 聽得出,這位塵華上仙是真的在擔心,而且嗓子已經(jīng)有點啞了,顯然在他們爬回來的過程里,對方也沒少呼喚。 “我們沒事——”譚云山盡最大力氣回應,但怎么聽都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實在怪不得他,自打進這山洞,來來回回趕的路加在一起頂?shù)蒙戏瓋勺笊剑軋猿值浆F(xiàn)在,都是老天眷顧。 “啥?”顯然南鈺還是沒聽真切,只好繼續(xù)吼,“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快到洞口了,那就干脆出來說,你們在洞里說話我聽不清楚,而且塵水鏡也什么都看不見——” 既靈解下水囊遞給譚云山,然后替他抬頭和南鈺大聲道:“我們出不去,洞口被妖氣封住了——” 天邊幾乎是瞬間傳來質(zhì)疑:“既靈嗎?你說什么呢,洞口沒被封啊,就一個蛛網(wǎng),不是已經(jīng)被你們進洞的時候弄掉了——” 剛準備喝水的譚云山猛然抬頭,既靈也懷疑自己聽錯了:“沒有黑紫色的濁氣之墻嗎——” 天上也有點蒙:“沒有啊,就是再正常不過的洞口,沒有任何東西堵著——不對啊,你們不是已經(jīng)快到洞口了嗎,看不見光?” 他們所在的位置其實是最初的那個洞道中間——譚云山就是在這里用菜刀發(fā)現(xiàn)土墻的,所以他們現(xiàn)在等于往前走到頭,是洞口,往后走到頭,是萬丈懸崖,而不管前路后路,都幽深曲折,別說洞外的陽光,就是在洞口放個火堆,那光線也不可能七拐八拐到這里。 但南鈺敢這樣問,就證明他說的都是實話。 白流雙有些不確定地咕噥:“該不會真被異皮跑了吧?”有那團濁氣之墻,還可以說異皮在洞內(nèi),如今墻都沒了,實在不太像好兆頭。 “還等什么,趕緊追??!”馮不羈見譚云山又喝了口水,簡直要急死,“萬一讓異皮跑出霧嶺,你還去哪里捉他!” 譚云山也急,也想馬上去洞口看個明白,如果真能出去,那簡直太好不過,哪怕讓異皮跑了,起碼他和伙伴們是安全的。但從剛剛開始,心底就一直有種怪異感,近乎于直覺,說不清道不明,卻清晰存在。 “還能聽見我說話嗎——”天上的塵華上仙也急,感覺再得不到回應,都容易沖下來,“你們到底怎么樣了——” “別喊啦——”白流雙焦躁地大聲回應,“我們這就去洞口——”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洞口的濁氣之墻究竟如何了,自然看了最明白,何況剛剛那么累他們都爬上來了,再走一段平路,實在小意思。 譚云山雖覺得哪里不對,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四人就這樣往回走,沒多久,便看見了洞外照進來的光——顯然,南鈺沒誆他們,濁氣之墻是真的沒了。 洞內(nèi)長久的壓抑憋悶讓觸手可得的廣闊天地充滿了致命吸引力,眾人都不自覺加快腳步,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于朗朗乾坤下再好好向塵華上仙打聽打聽…… 除了既靈。 在距離洞口還有約二十尺的地方,她拉住了譚云山的胳膊。 譚云山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