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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懶人”的烹飪用具,我看不到具體的樣子,實在沒法描述,但是他會讓我試著用一用,我還是覺得很方便。比如我切菜不方便,他就買了一個切菜器,聽他的說法就是這個金屬物體上邊帶著很多面刀,所以只要拿起來切一次,就可以得到很多片蔬菜,還不需要另一只手按住蔬菜。他還買過洗碗機(jī)和炒菜機(jī),但是cao作需要用眼睛看到那些按鈕,對我來說比較復(fù)雜,還沒來得及嘗試過。但是有一個包餃子的模具,我和鄭叢曾經(jīng)一起用過好幾次。它大概是兩個半圓形的塑料物體,先用圓形的模具將面皮壓出一個圓形,再把這個圓形的餃子皮放進(jìn)那個包餃子的模具中,放上餡料,一折疊,就自動將餃子包好了。 這個下午,我和鄭叢就在廚房里,用這個模具給小兔包餃子。我的眼睛看不見,鄭叢的水平又太低,所以還得請王威和我們在一起,才能把餃子包好。 傍晚的時候,小兔終于睡醒了。鄭叢把他帶到餐廳吃餃子,我用腳按了遙控器的音量鍵,把電視調(diào)成最小聲,坐在沙發(fā)上聽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餃子雖然是我和鄭叢包的,但是餡料是王威弄的,所以一定不會出現(xiàn)什么差錯,煮出來的香味已經(jīng)飄到了客廳里。 “思成,過來。”鄭叢突然走過來拉我起來。 “去哪?”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站了起來,倚著鄭叢的手跟著她走。她帶我去了餐廳,我知道小兔就坐在那里,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特別沒底,我的眼神無處安放,只好垂下來落在我記憶中的地面上。 鄭叢是好意,當(dāng)著我的面對小兔說:“思成知道你喜歡吃餃子,這是他特意幫你包的?!?/br> 小兔那里完全沒有動靜,但是面對這種刻意的邀功,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別人沒有及時回應(yīng)我的時候,一定是在打量我的身體,小兔就是這樣,過了很久才說:“你是用腳包的嗎?”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釋道,“車云幫我買了一個包餃子的模具,沒用腳,你放心。” 見他依舊不說話,怕他不放心餃子的衛(wèi)生,又說:“我也沒用嘴的。你放心,很干凈?!斌@慌著急的情緒下,目光無處安放,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盲態(tài)畢露,卻也來不及控制了。 小兔把筷子放下,問我道:“那不用腳也不用嘴,還算是你包的嗎?” 我一愣,發(fā)現(xiàn)他說的很對,我竟然無言以對。 在這么尷尬的氣氛里,就聽見小草說:“小兔,你有完沒完?”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小兔不理她,站起來,擦著我的身體走出了餐廳。 也許這些年小兔過得不太好,只是我們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罷了。鄭叢轉(zhuǎn)過身摟住我,擔(dān)心她會哭,我說:“別難過,小兔剛回來,還不適應(yīng),慢慢地就會好了。” 鄭叢沒有說話,放開我的身體,快速地走掉了。我著急,下意識地想要追上她,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寸步難行。 “小草!你去哪?”我在后邊急得大叫,就聽見鄭叢的聲音從很遠(yuǎn)處傳來:“我去找他說清楚?!?/br> 讓一個不怎么會說話和分辯的人去和一個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講道理,那結(jié)果簡直太被動了,我沒辦法跟上她的腳步,更沒法在此刻控制住她的沖動,只好向客房喊王威過來。 “怎么了?”他在房間里休息,并不知道剛才在餐廳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沒時間解釋,只好說:“帶我到電梯那里,我要去二樓小兔的房間?!?/br> “好?!蓖跬痪o不慢地告訴我方向,我著急起來:“你帶我過去!我很著急!” 王威見我的臉色不對,趕緊用手臂攬住我的身體,把我扶到了電梯里,還幫我按好了按鍵,這原本是失明以后我最介意的一種引導(dǎo)我走路的方式,可是為了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見到姐弟二人,我也別無他法。 王威說:“你別著急,我先走上去,在二樓接你?!?/br> 我懶得再說話,祈禱著電梯的門可以快一點關(guān)上。 我和王威趕到二樓時,王威告訴我小兔的房間門是關(guān)著的,我不在意,慢慢地蹭到門前,聽到了屋子里姐弟倆的對話。 “把你送出國的事情,你可以怪爸媽,也可以怪我,但是為什么要怪思成?他和你非親非故,你憑什么要求他對你贖罪?” 小草說話太沖,讓我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等了很久,小兔都沒有出聲,我漸漸地放松了一些,結(jié)果又聽到鄭叢說:“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去看你,但是思成心里一直都惦記著你,他跟我說讓你回來以后和我們一起住,還給你留了這么大的一間房子,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 鄭叢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是越來越急促:“你住在這里,吃在這里,還沖思成發(fā)脾氣?你怎么越長大越不懂事?” 小兔終于忍無可忍,不知道將什么東西砸到了地上,喊道:“那我不吃你們的,反正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走就可以了!” “你走去哪?” “是啊,我沒有家,根本就沒有家!” “啪”的一聲脆響,嚇了我一跳,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門被推開了,跑出來的人動作很迅速,大概是因為我擋住了出去的路,一伸手,將我向后推去。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受力之后的我就直接向后倒去,后腦就砸在了門框上。 “鄭逸塵!你混蛋!”小草怒不可遏,跑到我的身邊,和王威一起將我扶了起來。她伸著小手在我的后腦輕輕地揉著,哭著問我疼不疼。 我閉著眼睛搖著頭,雖然頭有點暈,但是還是不能表現(xiàn)出難受的樣子,鄭叢已經(jīng)這么難過了,我怎么能讓她更崩潰呢? 鄭叢抱著我嗚嗚地哭了起來,嘴里一直重復(fù)著:“我打了他,我打了他?!?/br> “沒事,都是親人,他不會和你生氣的,乖?!蔽艺f著最無力的話安慰著她,然后讓王威車云和我一起去找孩子,鄭叢說她也要去。 小兔會去哪里呢?這么些年北京的變化這么大,他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還記得以前的路嗎? 王威開車帶著我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小草窩在我的懷里,我的身體能感覺到,她的全身都是冰涼的,我用臉貼到她的臉上去查看溫度,卻碰到了一臉的淚水。 我們?nèi)チ舜髬尲业哪亲蠘牵€去了鄭叢爸媽家,都不見小兔的身影,車?yán)飶V播剛播完八點的整點報時,天應(yīng)該早就黑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我把他扔到英國不管他,卻還教訓(xùn)他?!编崊苍谖业膽牙?,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漸漸地越來越疲憊,聲音也就消失了。 “小草?”我輕聲叫她,她并沒有回應(yīng),車云看了一眼,告訴我她睡著了。 我們的車還在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王威不敢把車開得太快,也不敢突然剎車,擔(dān)心把好不容易睡著的鄭叢吵醒,對她來說,多睡一分鐘,就能夠少感覺到一絲焦慮。 已經(jīng)不知道是深夜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