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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奴婢可要去御書房把太后請回來了?!?/br> “殿下殿下……” 仿佛被這聲威脅弄生氣了,被喚作“長公主殿下”的女孩皺了皺鼻子,似乎想從老桑樹上爬下來,卻哪知她右腳突然一滑,“啊”一聲,整個人便從高處掉了下來。 人命關(guān)天,喬亦柔本能的丟下大石,將掉下來的齊巒接住,然后匆匆把她放到地上。 正好,一群嬤嬤宮女兒們聞其聲音后匆促趕了過來。 喬亦柔進宮這大半月,是知道慈寧宮里還住著位尊貴的公主的,聽聞她腦子有些不好,卻極受太后與陛下疼寵,是后宮里萬萬招惹不起的一尊大佛。喬亦柔盯著這位長公主,眼下她雖嘴角黑乎乎的,連精致衣裙上都沾染了塊塊桑葚黑色污痕,但她長相卻姣好,難掩一身靈動嬌俏的活潑氣質(zhì),只是可惜生了這種古怪的病…… “給、給你。”齊巒眼睛發(fā)光的盯著面前好看的jiejie,她早忘了害怕,心中激動的不知該說什么,這個jiejie好厲害啊,比皇帝哥哥都厲害。從前這些石頭搬來的時候可要好多好多太監(jiān)抬著呢,但她卻好像一點都不費勁兒,抱起來的石頭還一個比一個大,真是太厲害了啊。而且她最后還救了她。崇拜的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突然想起來的把手里剩余的桑葚殷勤地遞給小jiejie,“吃,甜,可甜了……” 喬亦柔抿了抿嘴,有些好笑。人都摔下來了,她怎么還抓著這些桑葚呢?見旁側(cè)伺候她的那些人已經(jīng)走來,她忙見了禮,哭笑不得的雙手接過,“謝殿下賞賜?!?/br> 陳嬤嬤簇著眉頭領(lǐng)著宮女們走近,她掃了眼當(dāng)下狀況,面上雖淡然,心中卻是炸開了鍋。 她是從前在鄔門關(guān)時就伺候著幾位主子的,她一向曉得長公主殿下的脾氣,跟小孩子一樣,護食得厲害,陛下太后開玩笑想從她手里討什么東西都得看她心情呢,可眼下她竟如此主動的要把最愛吃的桑葚給這個喬貴人? 不動聲色地給兩位請安,陳嬤嬤看了眼齊巒臟兮兮的衣裙,低聲道,“殿下,太后娘娘去御書房尋陛下前囑咐您午睡,您怎么能偷偷溜出來?更何況還做如此危險的事情,您下次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需交代一聲,奴才們會替您取來的?!?/br> 嘟著嘴,齊巒不吭聲。 等她目光掃到對面喬亦柔時,卻突然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殿下,回宮吧,待會太后娘娘便回來了……”陳嬤嬤的聲音再度傳來。 輕哼了聲,大抵心中還是畏懼太后的,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轉(zhuǎn)身,然后歪著頭沖喬亦柔歡快地?fù)]手道,“小jiejie,我下次找你玩?!?/br> 在那么多雙眼睛下,喬亦柔只能笑著頷首,趁嬤嬤宮女們不注意時,她愁得不行的飛速朝回頭看她的齊巒做了個“噓”的姿勢,讓她對方才的事情保密。 齊巒愣了下后連點數(shù)下頭,一臉“放心吧我懂你”的神情歡快走了。 可站在原地喬亦柔的心里卻完全沒譜,嗚,她怎么知道這長公主殿下究竟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啊…… 第11章 御書房內(nèi),李久得了消息,上前兩步?jīng)_拾著冊卷軸覽閱的皇帝稟告,“陛下,太后鳳駕蒞臨。” 齊毓玠靠站在書柜邊,他從鼻腔里“嗯”了聲,將卷軸放到原先位置,整理了袖擺起身去迎。因不喜在書房里說這些話,他便引了太后順著抄手游廊往前行,擇一處涼亭坐下飲茶。 宮人們忙碌開來,沏了今年新茶,杯盞上空霎時氤氳起一團團白汽,清香沁鼻。 齊毓玠端起一杯茶,有些無奈地淺啜一口,借動作掩飾幾分心虛。他哪有不知太后此行目的的道理?偏是曉得了也沒有辦法。 身旁宮人們得了陛下眼神示意,忙退開幾米距離,免得擾了兩位主子談話。 掀起眼皮悄悄瞅了眼對面枯坐著的太后,齊毓玠委實覺得這次有些為難了。 太后此時心內(nèi)居然沒有任何想法,只仇大苦深地坐著,不看他,不吱聲,眼眶附近透著一片紅腫。 偏偏這卻最叫人手足無措,齊毓玠又飲了口茶,正準(zhǔn)備主動出擊,太后卻轉(zhuǎn)頭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率先開口道,“陛下,哀家方才來時一段路,不知為何竟想起許多過往,從前一幕幕畫面突然就出現(xiàn)在眼前,仿若昨日。陛下小時乖巧的很,便是養(yǎng)成了凡事都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性子。后來去了鄔門關(guān),那也是個血腥復(fù)雜的地方,陛下擅文,偏那風(fēng)沙之地推崇武力,為了服眾,就開始整日整日的練習(xí),身上常是大大小小的瘀痕,再后來……”太后又卷起帕子擦了下眼睛,“再后來紛爭不斷,以前學(xué)武的那些小傷又算什么,陛下開始一次接一次的身受重創(chuàng),那夜為救巒兒就丟了大半條命?!?/br> 齊毓玠見太后說得動情,兩眼愈加紅腫,有心想打斷以免她傷心,“母后,這些事情早過去了,如今朕可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 他不說倒好,一說她更傷心了。太后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嗚咽啜泣道,“陛下別再說這種寬慰哀家的謊話了,哀家把你當(dāng)親生骨rou看待,有什么難處不要總想著隱瞞哀家,這事兒早晚瞞不住的,與其被動,不如咱們搶先占領(lǐng)先機。仔細(xì)想想,事情并非完全沒有解決之策,所有藩王同胞中,哀家覺得唯有寧王賢王能稍微信任,寧王已成親三載,膝下新添了兩位公子,賢王如今并未成家,但陛下不需急于一時,可以……” 齊毓玠總算明白太后在說什么了。 他震驚地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又不得不保持理智的建議他抱個別人家的孩子回來養(yǎng),也是—— 太后關(guān)心他他應(yīng)該開心的,可這實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能怨太后多想么?他不能啊,深究到底,這鍋還是得他自己背。 齊毓玠垂眸,苦惱地用右手支撐著額頭。 他真的盡心盡力了,昨夜先去了江貴嬪那里,卻如上次靜婕妤那番,折在了動手的那一瞬間,他本就不喜心思復(fù)雜的,江貴嬪卻思慮深遠(yuǎn)了些,可見閨閣時期就是個有主見的女子。但吸取靜婕妤把自己嚇得半死不活的教訓(xùn),他不敢甩手走人,只好很敷衍的問,“可會下棋?!?/br> 裹在被子里的江貴嬪愣了愣,答,“臣妾不擅棋藝?!表汈В氯撬粣?,追答,“但臣妾會跳棋舞,陛下可有興致瞧瞧?” 于是便跳起了棋舞,齊毓玠為緩解尷尬,自是贊不絕口,于是她便生生跳完了前半夜。 知她雙足已疲憊,齊毓玠又覺時辰到了,便放心的出了寢殿,卻巧離開鐘粹宮時聽到一陣琴音,不算曲藝高超,但能入耳。 他哪有不知后宮這些手段,想必是有人令宮女守著,見到他離去便打起了爭寵的心思。 站在原地踟躕半晌,齊毓玠覺得他今晚沒睡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