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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附和規(guī)矩的,所以? 遲疑的剎那,兩人氣息登時纏綿交織起來,齊毓玠雙唇落在她鼻尖處,而后微微下移,他迷迷糊糊地貼過去,感覺她的唇粉粉嫩嫩,柔軟又有彈性,口感像剝了皮的荔枝,他本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荔枝一眼,不過…… “嘶?!弊旖峭坏厣鲆还赏匆?,她居然被咬了一口? 喬亦柔被酒氣熏得本就不悅,她猛地推開他,明明沒動用什么力氣,他卻軟軟綿綿朝后倒去,眼見要撞上桌,喬亦柔只得眼疾手快得重新將他拽回來。 “陛下?”他人直接掛在她身上,喬亦柔拍了拍他肩膀,得不到回應(yīng),又連著喚了幾聲。 很好,咬完就睡倒,真是好棒棒的呢!喬亦柔咬了咬牙,克制住想把直接他扔到地上的沖動。 “還說沒醉?這就是沒醉?呵呵!”冷冷譏諷,喬亦柔膽兒大的用右手輕輕戳了戳他腦袋,完全沒反應(yīng),她上癮地又戳了戳,頓時輕笑出聲,“讓你咬我?” 報復(fù)夠了,喬亦柔想叫李久他們進(jìn)來伺候,又想那些奴才把他供成寶,少不得一番翻來覆去的折騰,豈不完全耽誤她睡眠時間? 罷了罷了,她撇了下嘴,微微彎腰,直接把人扛到肩上,哼著曲兒仿佛扛著個饅頭般輕松地穿過珠簾,珠子瞬間被撞的叮叮玲玲作響。 齊毓玠滑稽地像根麻繩晃悠著,因她身材嬌小,垂落的雙手幾乎要觸到地面。 他暈暈乎乎被珠子砸得臉疼,好不容易不疼了,“砰”一聲,他腦袋好像撞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更暈乎了,最氣的是那道聲音太欠扁,他真恨不得睜開雙眼好好治她大罪。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疼啊不疼不疼……”喬亦柔登時驚呼一聲,她一時不察,把人丟到榻上時竟撞到了床頂,連忙用手輕輕摸了摸他腦袋,她嘀咕道,“反正睡暈了,估計也不知道疼。” 第43章 夜宴子時末才結(jié)束, 按照慣例,早朝可免,畢竟城中有些官員駕車趕到皇宮就要足足一個時辰,一來一去再來,實在折騰得夠嗆。 盡管不用上朝, 齊毓玠卻早已養(yǎng)成卯時到點(diǎn)就醒的習(xí)慣,他神志不清地瞇開眼睛,一股難以言明的痛苦頃刻襲遍周身。腦中如被無數(shù)只爪牙撕扯著神經(jīng),太陽xue隱隱跳動, 口干舌燥, 還有種難以形容的……被桎梏囚禁的感覺? 齊毓玠動了動手指,神智恢復(fù)了幾分, 他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薄毯裹成了個蠶蛹, 枕畔還放了一盒熏香。倒不是特別濃郁, 不過—— 他眉頭深蹙, 顯然意識到這是被嫌棄了。 許是睡眠不足,他眼皮硬撐著累極。 沒有精力大呼小叫,他只想重新縮進(jìn)蠶蛹里睡個昏天暗地,睡飽了才有精神秋后算賬是不是?然而, 太渴了,渴到想睡都睡不著。 “喂?!比讨^疼胸口疼手腕疼,齊毓玠努力翻了個身,撞了撞睡在外側(cè)的女人,她自己新取了一床薄被, 雙手露在外頭,身體微弓,睡得煞是自在舒坦,嘴角甚至像是往上勾出了淡淡的酣睡笑意。 “喂,給朕倒杯茶?!饼R毓玠暈暈乎乎沒啥力氣,他昨晚喝多了,酒后的癥狀全未消退,委實折磨人。他虛弱地以一貫的命令語氣道,“你快下去給朕沏茶?!?/br> 一連喚了三聲,他憋屈地用盡最大的嗓音,然而嗓子被酒腐蝕得沙啞,聽起來沒什么氣力和威嚴(yán)。 終于被他擾得煩了,喬亦柔不耐的咕噥了句“你沒長手么”,然后翻了個身,徹底背對著他沒了動靜。 齊毓玠又氣還渴,腦仁更疼了。 他有手沒錯,可她不是快把他手砸廢了么?還有誰給她的勇氣敢用薄毯將他裹成一團(tuán)? “你快給朕倒茶?!饼R毓玠氣完了,還是只能朝她蹭了蹭,繼續(xù)攘她,一次不夠,那就兩次,兩次不夠,那就三次,其中還不斷雜夾著言語,兩頭齊肩并進(jìn)。 “我真是服了?!眴桃嗳崦偷刈穑p眼沉淀著濃厚黑眼圈,一副沒睡飽脾氣大的模樣,她雙腳狂蹬了蹬被褥,兇惡地側(cè)眸,盯著吵她睡覺的齊毓玠一分清醒九分迷糊的抱怨道,“陛下有沒有完?讓不讓人好好睡個覺了?喝了那么多酒不夠還喝水?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是不是?自己難受就好好承受著唄,為何還要牽累別人?身邊有那么一大堆專門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兒,偏偏跑到景仁宮來睡覺,所以別管沒人伺候你,自找的。外頭天兒都沒大亮呢,我這才睡了多久?兩個時辰肯定都沒有,陛下你渴就忍著嘛,你不是挺能忍的嘛?” 齊毓玠深吸了口氣,想懟回去,但又懶得浪費(fèi)說話的力氣,他耷拉著眼皮懶懶道:“你咕噥的時間已經(jīng)夠給朕倒三杯茶了?!?/br> “煩死了?!毕票幌麓睬?,喬亦柔還不忘發(fā)泄一句,她踉踉蹌蹌半瞇著眼睛游魂般走到桌上取茶壺,還沏什么沏?她直接拎起茶壺?fù)u搖晃晃往回走。 她的確沒睡足,方向都摸不準(zhǔn),齊毓玠眼睜睜見她走反了方向,干枯唇瓣翕合,提醒她,“反了,這里,回來,朕的茶。” “知道知道?!辈荒蜔┑睾鷣y擺了擺手,喬亦柔揉著惺忪睡眼,循著他聲音而來,順利走到床畔,“喏,水?!?/br> 往上仰了仰脖頸,“蠶蛹”迷蒙著眼睛,“茶杯呢,喂朕?!?/br> “沒茶杯,湊合著喝吧!” 胸口沉淀著怒氣,要發(fā)火,轉(zhuǎn)而無奈地偃旗息鼓,“怎么湊合?” 喬亦柔猛地坐在床畔,煩不勝煩地盯著他噘嘴,腮幫子鼓起,示意他看茶壺,“這不有嘴兒么?這么長?!?/br> “朕不,你給朕再去拿個茶杯?!?/br> “窮講究什么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時候了,別磨蹭磨蹭,我還想睡覺呢,來來來,乖,張嘴,喝吧!”心底狠狠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再矯情她就把這茶壺扔了去,干脆別喝水了,一了百了?!?/br> 齊毓玠:“……” 他還沒做好決定,是要喝水還是寧死不屈保尊嚴(yán),那壺嘴兒瞬間就朝他塞了過來。 下意識微微啟唇,一股清涼甘甜的水液微微劃過喉嚨,像是可以令干涸的大地剎那鮮活起來。 罷了罷了,他從前可是吃過苦的,打仗時連摻雜了污泥的水都是難得的好東西,窮講究什么呀? 喬亦柔打著哈欠半攬著他喝水,直至傳來一串“嗯嗯”聲,她才知道,哦,喝足了。 完事兒的拿走茶壺,喬亦柔剛要起身把它放回去,卻頗為憂愁的往更深遠(yuǎn)之處遙想一番,這飲酒過度的人都需要多次飲水,是不是等會兒他又要巴巴命令她給他倒水?眸中劃過一絲深思,喬亦柔抿唇篤定的轉(zhuǎn)身對著齊毓玠道,“還是再喝幾口吧,可以多頂一會兒?!闭f著,也不容許他拒絕的余地,壺嘴兒就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