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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一樣, 需要給她順順毛, 讓她保持愉悅的心情。 冬日里,能與火爐相提并論的怕只有溫暖的胸膛了, 今天上山下山連著幾趟, 她腳都酸了。 喬亦柔愜意地縮著打了會兒盹, 突然想起什么, 她猛地驚坐起身,嚷道,“胡大夫他們呢?” “在附近帳篷里研制藥方?!?/br> “陛下……”喬亦柔從他懷抱里離開,在地上找到靴子迅速套上, 她眼睛里浸著喜悅,這股興奮一直蔓延至眉梢,“陛下,臣妾今日有功!不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喬亦柔穿好另一只靴, 輕咳著回頭望著他,“也不能算臣妾的,罷了,說不準(zhǔn)算不算功勞,臣妾要去找胡大夫,陛下要一起去么?” 她這幾句話太跳脫,讓人沒能夠聽明白,但見她如此鮮活靈氣的模樣,齊毓玠自覺跟著輕松了幾分,頷首,兩人攙著出了帳篷。 帳篷里有炭火,陡然出來,格外冷清。 喬亦柔牽住他冰涼的手,笑著搓了搓,并肩快步走到右側(cè)的一頂帳篷里。 “胡大夫,郎御醫(yī)。”喬亦柔掀開簾兒,喚道。 帳篷里低頭忙碌的兩人抬眸,見來者是陛下與喬賢妃,立即擱下手上草藥躬身行禮。 齊毓玠抬手免禮,蹙眉,“怎的夜深了還在cao勞?可是今日那位士兵的傷勢有何不妥?” 聞言掀起眼皮打量站在旁側(cè)的喬賢妃,胡尋南知她應(yīng)該還沒與陛下說明情況,便拱手道,“回陛下,那位士兵已沒有大礙,是草民與郎前輩托了娘娘與受傷士兵的福,關(guān)于陛下體內(nèi)的毒素,草民與郎前輩已找到了新的線索,但……” “但如何?”喬亦柔上前一步,著急問,“所以毒中另一味不明成分是黑蟲的毒液么?” “是。” 得到肯定回答,喬亦柔掩飾不住地彎唇笑出了聲,她猛地轉(zhuǎn)頭望著陛下,眸中閃爍著燦爛的星光。 終于明白她口中“功”指的是什么了,事情來得太急太快,齊毓玠反倒有些懵,況且當(dāng)著另外兩人的面兒,他總要收斂些,喜得眉開眼笑抱著她轉(zhuǎn)上幾圈這種未免有失天子體面,但這樣的好消息,確實(shí)讓被烏云遮住的天空霎時清朗起來。 不過—— 齊毓玠聽出胡尋南頗為保守的語氣,問,“如何?但說無妨?!?/br> “臣與胡大夫并無確切的毒藥方子,眼下雖已確定了四十九味毒草毒蟲,然而每樣的劑量卻是最難判斷。”郎和正面色肅穆地?fù)u頭道,“相應(yīng)的,這制作解藥的時候,在成分上,臣與胡大夫很難分毫不差的列出來,故此……” 喬亦柔面色跟著他們的話逐漸暗沉下去。 她不通醫(yī)理,卻知這并非小事,不然不會令他們二人如此憂慮。 “無礙。”齊毓玠略一思忖,笑道,“你們這段日子辛苦了,這毒本就霸道,朕的命若不是你二人努力延續(xù),怕是早就等不到這個契機(jī),所以不用有太多遲疑,該如何嘗試便如何嘗試,此事也就站在這處的你們二人與喬賢妃知情,朕若真的有什么萬一,必不會治你們罪,你們盡管放手去做?!?/br> 喬亦柔側(cè)眸望向他,心中百感交集。唾手可得的希望里卻夾雜著兇險,博與不博,根本沒得選擇。她笑著頷首,輕聲對他們道,“陛下說得對,勞煩胡大夫與郎御醫(yī)再辛苦一陣?!?/br> 再待了片刻,兩人離開回到帳篷。 進(jìn)了內(nèi)室,喬亦柔踮腳給他解下披風(fēng),轉(zhuǎn)身去掛好,她眸中深幽,藏著心事。 低眉站在燭火旁,她心底害怕忐忑,解藥摸約一兩日后就會開始服用,按照胡尋南的意思來理解,成分如有太大偏差,怕是不妙!這一旦不妙起來…… “左右不過一死罷了!”齊毓玠睨她一眼,上前攥住她手腕,語氣平靜,“洛陽城那邊有敬王坐鎮(zhèn),諸王翻不出駭浪,一切準(zhǔn)備得都很充分。況且朕離開都城那日,已令鎮(zhèn)守北部的宋大將軍帶領(lǐng)宋家軍秘密歸城潛伏在城外,只待一聲令下,即刻破城而入。宋家軍想必你應(yīng)略有耳聞,驍勇善戰(zhàn)忠心耿耿以一敵十?!睜克叩酱才献?,齊毓玠不知是在寬慰她或是在安撫自己,彎唇道:“皇宮亂不了,太后與巒兒也不會有事?!?/br> “嗯?!眴桃嗳釘D出一絲笑意,她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少,連著幾日聽他與她解釋,才覺理應(yīng)如此,麟國泱泱大國,根基是穩(wěn)的,唯一的亂子也是借著他體內(nèi)的毒素開始接連發(fā)生。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都在盼著他出事,意圖趁麟國大亂之時來謀取私利,真的值得么?在他們心中,當(dāng)然是值得的! “另外……”齊毓玠握著她手,輕輕把玩著她纖細(xì)的食指,頓了半晌,才道,“本不想與你說這些話,朕知你不愛聽,但已經(jīng)到了時候,總不能讓朕都沒機(jī)會留下遺言?!笔稚衔⑽⒂昧?,齊毓玠制止她開口,望著她暈紅的眼眶,他柔聲道,“你怕是回不到梧桐縣那個家了,朕知你也不愿回那兒。塵世兇險,你要知道,心懷歹念惡意的人很多很多,外貌與行為根本無法真正反映出一個人的真實(shí)品性,你不愿待在宮中,勢必免不了四處游歷,不要仗著一身力氣招惹事端,不光明不磊落的手段數(shù)不勝數(shù),你沒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一一躲避。一個人安全為主,若是兩個人了,也不要大意?!?/br> “陛下……” “兩個人的話,就好好過日子?!饼R毓玠輕笑,垂眸,“放心,朕沒有那么小肚雞腸,哪怕你日后幸福圓滿得壓根不會在偶爾一個瞬間想起朕,朕依然希望你能這樣好好兒的?!?/br> “你不會有事的陛下。”眼淚紛紛往下墜,喬亦柔回握住他雙手,咽喉如火燎般生痛。 “倘若朕無事,方才這番話當(dāng)然便算不得數(shù)了,你一定要忘個干凈?!饼R毓玠抬手拭去她眼角淚珠,笑道,“你好好記住你現(xiàn)在為朕落下的淚水,朕要是能平安度過此劫,日后你與朕賭氣,或者惱朕了,萬萬不可沖動,更不能仗著一身力氣欺負(fù)朕,也不許冷落朕,或者丟下朕,如何?” “好,臣妾都答應(yīng)?!迸首∷纾瑔桃嗳岜ё∷?,哪還與他計較這些?哽咽著連連點(diǎn)頭。 “唔,朕可都一一記著了?!陛p輕拍打著她背,齊毓玠眸中霎時一片寧靜柔軟…… 蠟燭將要燃盡,帳篷內(nèi)昏黃。 兩人相擁而眠,夜逐漸深了,又亮了。晨曦破開陰霾,新的一天悄悄到來,是生機(jī),卻也可能是致命的倒數(shù)日。 從上午到黃昏,喬亦柔都沒能舍得離開陛下半步,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shí),理智卻告訴她,萬一,萬一他…… 難道要讓他看著她哭喪著一張臉么?至少她得笑著吧,努力笑著。 倒是早晚間,盛楠鍥而不舍的積極來了數(shù)趟,都是與她商量埋伏的事情,喬亦柔皆擋了回去,她沒這個心情,雖然那也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