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懨懨的又內(nèi)向,不開心的時候就躲在這里看日出日落,后來去了陌生的地方,被迫地去接受、去面對,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敗中終于有能力撕掉那層脆弱的外衣,慢慢地變得自私、惡毒、無情…… 我撫上右手的上臂,低頭看花園的圍墻,那些殘留在墻角倔強而不愿妥協(xié)的殘雪看上去有些灰頭土臉。我盯著它們,眼睛一眨也不眨,已經(jīng)回不到從前了,即使現(xiàn)在想再做回懦弱的簡安桀也是奢望了。 我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席郗辰已經(jīng)不在,意料之中。只是簡玉嶙還在,甚至在床上笨拙地折著被子。 “不用弄了。”回頭直接讓用人來換過一套。 他把雙手背到了背后,“對、對不起,jiejie?!?/br> “你很緊張?”我下意識地問。 “我、我……” 看來真的很緊張,“好了,沒什么事的話,你先出去吧?!蔽覍嵲诓幌霊?yīng)付這些人,小孩也是。 我走到床邊放下手機,轉(zhuǎn)身向更衣間走去。 “jiejie!”背后傳來的童音有點急迫。 我回頭,簡玉嶙滑下床向我跑近幾步,忽然意識到什么,又匆匆地退了好幾步,然后站定看著我。 “有事?” 他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連忙點頭。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jiejie要出去?” “嗯。” “jiejie要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他說著又向我挪近幾步,不過我想這舉動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 “小少爺,我想,我沒必要向你報告我的行蹤吧?!?/br> “不是的,我、我……” 我覺得我的頭又疼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我……啊,對了,哥哥說如果jiejie要出去的話可以讓司機大伯送,這樣就不怕、不怕jiejie會迷路了。” 我皺眉,什么亂七八糟的,“好了,我知道了,沒有其他事了吧?”如果還有,我想自己也沒那耐性再去理會,斷然會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了?!焙営襻仔χ芑卮参?,套上拖鞋,“那我去刷牙了!”他咧著嘴,跑了出去。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有些顫,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簡安桀,你無須怕,他是活的。 我換好衣服出門,對面樓道上席郗辰也剛好從他的臥室出來,開門的動作在見到我時停頓了一下。 他一套正統(tǒng)講究的黑色西裝,襯托著高挑修長的身形。我一直知道他長相出眾,打量了他兩秒,最后笑了笑率先下樓,他跟著下樓,兩人之間隔了十步的階梯。 面對他,我隱隱會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害怕、厭惡、逃避,眾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最后卻只是微笑,我都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了。 “要出去?”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走得很慢,刻意的慢,自覺地與我保持著那十步的距離,不走近也不拉遠。 見我不答,他又說道:“我送你,順路?!闭Z氣很平淡。 “不敢勞煩?!?/br> 走到一樓看到用人已經(jīng)將早點準備好,這里的一切我都很陌生,包括早餐,包括餐桌,包括人。 “席先生?!?/br> “林媽,麻煩你帶玉嶙下來吃早餐?!?/br> 我走出大門,走到小區(qū)的那條林蔭大道上,這是一段下坡路,兩旁都種滿了藤本植物,一到夏天,艷麗多姿。 出了小區(qū)就有公車站牌,已經(jīng)有人在等車,大都是學(xué)生,穿著校服。 我走過去,挑了個人最少的位置等車。 十分鐘后,一輛白色車子從我面前開過,在第一個十字路口熟練左轉(zhuǎn),消失不見。 我微微一笑,閉上眼眸。 不知過了多久,我有些感應(yīng)般地睜開眼,便撞進了一雙深黑眼眸中。 席郗辰的身上沒有危險的訊息,可是,他在生氣?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但隱約有著惱意。 “走吧?!彼f。 我收起一切情緒,擺出最自然的姿態(tài),“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我側(cè)頭看向三米開外的白色車子,去而復(fù)返,這可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并不?!彼谷换卮鸬靡槐菊?jīng)。 “你可真有空閑。” “我送你,公車不適合你?!?/br> 這觀點可有趣了,“呵,席郗辰你高貴?!奔葍?yōu)雅又高貴,而就是這份高傲讓我覺得難以忍受。 他的眉頭攏起,“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我笑道:“我可不覺得我們熟悉到已經(jīng)了解彼此想法的程度。”我有點潔癖,可又關(guān)他什么事? 他眼中有不贊同,“逞一時口舌能讓你覺得快樂?” 我一愣,哼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種喜好。這話中諷刺的成分顯而易見。 不過細想下來,這種逞能似的言辭并不是我會說的,但每每在面對眼前這人時頻頻惡言相向。 “簡安桀,六年的時間,我該慶幸你變得能說會道,還是惋惜你竟然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我胸口一悶,“我變成什么樣似乎都與你無關(guān)?!?/br> 他看著我,冷靜自持的表情不變,下一刻,他上前一步拉住我,拖著我往路旁邊的車子走去,他的手抓得很牢,我一時掙脫不開! 我有些惱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認為你會自愿上車?!?/br> “哈!很高興我們意見一致!” “你的固執(zhí)可以不必用在這種地方?!?/br> “席郗辰!”我甩不開他緊固的手。 “不要鬧了,好不好?”他忽然停步,傾身過來附在我耳邊低語,這樣的距離簡直是暖昧了,而他的聲音也像是在跟簡玉嶙說話般,溫和輕柔,甚至,還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存在。 對于他的又一次搞錯對象我感到無所適從,也有點惱羞成怒,“席郗辰,你簡直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嗎?”他看著我,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對我說,說完淡淡一笑,那笑容看起來竟然有點慘然。 第四章 我們本來就無話可說 手腕被抓得越來越緊,甚至有些發(fā)疼,“席郗辰!” 面前的男人看著我,不再言語,沒有動作,卻也沒有松手。 “席郗辰,你到底想怎么樣?”我發(fā)誓自己這輩子沒這么大聲過。 “厭惡嗎?”他伸出空著的手撫上我的臉頰。 感覺到一股冰涼激顫全身,但這一刻我卻奇異地做不出絲毫反應(yīng),比如說避開,比如說狠狠打掉那只讓我深惡痛絕的手,而是傻傻呆愣在原地,“你……” “既然都已經(jīng)這么厭惡了,那么,再多一點也無所謂?!彼鋈幌裣胪耸裁矗曇羝届o,“走吧,你不是有要見的人?” 我對他的自以為是咬牙切齒,“席郗辰,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不該來惹我,你,你也不應(yīng)該會來惹我!” 他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