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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南音說,“……這種話,我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說,但我覺得如果不和你說,你大概一輩子也想不到?!?/br> “我當然想不到。”南音瞪大眼睛,“如果要矜持,那又為什么要從家里跑出來?不找男朋友不行嗎?住酒店多好!為什么因為家里反對就一定要去找男朋友,本來是和家里的矛盾就是因為男朋友,這樣不是加大矛盾,變成男朋友和她家里的直接沖突……我完全理解不能呀?!?/br> 君顯看著她,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乍一聽,南音說的蠻對的。但細想,又覺得有些怪異,南音從很小就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不明白,戀愛中想天天在一起的心情吧…… 燈光忽然更亮,樓下有人開始上臺,大家不再說話。一陣掌聲中,指揮上了臺,今晚他仿佛還客串主持人,說了一大段,而后四周的燈光漸漸暗下,只留舞臺正中,燈火絢麗。 南音很少來聽這種古典音樂,古玩圈子里到處都是炫技,炫知識的,并不需要音樂來裝點自己,所以也沒人勉強她,她這時也不怎么有心情說話,正好用來聽音樂。這種波瀾壯闊的音樂,還蠻符合她現(xiàn)在的心情。 她聽著,里面溫度適宜,非常舒服,她手指勾著身上的披肩穗子,君顯就在旁邊,她想到早前的事情,不免還想臉紅心跳,但又不想被君顯看出來,她默默數(shù)著披肩穗,順便整理自己的思路, 一個, 兩個, 三個…… 沒多時,她竟然數(shù)完了,這條圍巾,聽阿顯說,是他去年去蘇格蘭,在那里特意買的特產(chǎn),開司米的,南音想,現(xiàn)在就算是他買的,他也沒自己了解,因為他一定不知道這穗子有多少根,單數(shù)還是雙。 音樂聽著倒是熟悉,估計在什么飯店聽過,她覺得不能浪費時間,昨晚上她猛磕了一晚上英文,此時正好用來回憶……可是…… 這樣半暗的燈光……這樣合適的溫度,氣氛,格外愉悅的心情,昨晚輾轉(zhuǎn)反側(cè),其實單詞也沒背幾個,都是討厭的阿顯,她這樣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耳邊小提琴的聲音,中提琴的聲音……閉著眼睛,也能想象指揮奮力的姿態(tài)。 對面的貴賓包間里,男人對旁邊攤開右手,立刻有人把一個精致的望遠鏡放在他手上,左側(cè)立著的男人,縱然身材魁梧,也如同隱藏在黑暗里,因為他是個黑人,他個子非常高,卻微彎了腰說,“應(yīng)該沒錯,是昨天那個女孩子,我認得她的樣子?!?/br> 望遠鏡放在眼前,透過小小的鏡片,看得清楚,那人頭低著,身上搭著一條披肩,很淺的顏色,她的包廂離舞臺近,光線不錯,所以她那個樣子……是昏昏欲睡絕對沒錯。 把望遠鏡向旁邊一遞,立刻有人接走,那黑人垂著眼望他,希望他說點什么,卻等呀等呀,等了半天,聽老板問,“馬克,你盯著我看做什么?” 馬克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老板昨天轉(zhuǎn)頭特意去看卻沒見人,剛剛他看到那女孩,趕忙就告訴老板,誰知道老板竟然不領(lǐng)情。 直到第三首曲子,老板才忽然又抬手,旁邊人遞過去望遠鏡,他拿著沒動,仿佛在等什么。 樂章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臺下的聽眾慢慢都拿出紙袋來,馬克一下明白了老板的用意,他的嘴角抽了抽,望向遠處的包間。 這紙袋是進場的時候,和節(jié)目單一起給的,很普通的紙袋,四方形,很多私人商店用來提供給顧客裝水果蔬菜。 樂章進行到一半,指揮示意之后,忽然!大家都把紙袋吹了起來。 馬克見老板露出笑容來,他身后的人也拿出紙袋,一人發(fā)了一個……他也接過一個,拿在手里。 南音睡的很香,她竟然沒有做夢,這種光線和溫度,最想睡的時候,就算是短短的時間,也能享受到不同以往,滿足身體本能的幸福,突然,“彭彭”的聲音……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君顯在旁邊望著她笑, 她愣愣地。 “拍吧——”君顯把一個鼓起來的紙袋遞給她。 她看著那袋子,完全不明白,音樂會拍紙袋干什么?下面的音樂更加慷慨激昂,背景中更加入轟炸機的聲音,像是電影里偷襲珍珠港……她茫然地望著君顯,覺得不是自己笨,而是這情形太詭異。 君顯慢聲和她解釋,“這首曲子是spitfirepreludeandfugue,英國作曲家,沃爾頓的作品。是英國1942年的一部電影,thefirstofthefew噴火戰(zhàn)機中的配樂。背景是二戰(zhàn),所以讓大家拍紙袋,模仿轟炸機扔炸彈后的爆炸聲?!?/br> 外國人,古典派,也這么會玩?南音眨了眨眼睛,二戰(zhàn)對我們而言的記憶首先是抗日戰(zhàn)爭,她接過那紙袋,胡亂拍了一下,“彭——”的悶響!倒是痛快。 她伸出手,“再給我一個!” 君顯又把自己的給了她。 樓下的聽眾也都很興奮! 南音拿過,又“彭——”的一下,她笑起來,覺得很開心。這段過后,就到了中場休息時間,大家退場,燈光大亮。南音晃著破了的紙袋,側(cè)頭望著君顯說,“我知道為什么要加這段了,如果不加這段,大家一定都要睡過去了?!?/br> 那神態(tài)有些嬌憨,開玩笑的樣子帶著小時候的天真勁,君顯低頭笑起來。 彩青原本也有些昏昏欲睡,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拉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伸手點著南音的頭,“心里知道就行了,為什么要說出來。” 南音轉(zhuǎn)頭看著她,故意詫異地說,“姐——你認真的?——我可是開玩笑。” “開什么玩笑?你都睡過去了還好意思說是開玩笑!”彩青作勢要打她,南音先一步向君顯那邊躲。 “君顯——”陳琦隔著包廂叫,“出來我和你說點事?!彼艘呀?jīng)站了起來。 君顯也站了起來,又特意彎腰靠在南音耳邊說,“你在這里喝點東西,我去一下?!彼Z氣親昵,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挨上南音的臉。 南音立時有些臉紅,君顯剛出去,她也就站了起來。 大家看她臉紅紅的,都臉上帶笑,等著看她的笑話般。 彩青扯著調(diào)子說,“今天真是某些人的好日子。” 南音說,“我出去提提神,”她也不叫別人陪,這里太受罪了,就向外走。 彩青笑著點頭,故意追著說,“那你去,我可懶得動?!?/br> “外面有個大陽臺……”南音想到剛剛來時大概看到的地形,“我就出去看看?!边@里他們是外地人,走還不忘交代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