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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竟然還沒有倒?jié)M,他略失望,“這樣……你和我們都認識,我自然也不會難為你,我們?nèi)齻€,一人陪你一杯,就當慶祝大家初相識?!?/br> 胡曉非和常一百對了下眼色,果然還是莊殊有經(jīng)驗,答不答應,先讓對方難受一下,何況以莊殊的身份,加上他們?nèi)齻€的面子,這酒,葉霓不能不喝! 她不喝,今天就把他們得罪死了! 而且他們一杯,她三杯,之前戲弄他們?nèi)说某?,一下報了?/br> 這樣一想,又覺出莊殊還有些手下留情的意思。 胡曉非靠近葉霓說,“之前的事,你也欠我一杯酒,欠常一百一杯,這樣算,等于你沒吃什么虧?!?/br> 他的語氣純粹是和葉霓講道理。 這“公平論”莊殊很同意,莊殊也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仁至義盡,他倒不是刻意手下留情,而是他不敢,這丫頭記仇,小氣,從幾次打交道就知道,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睚眥必報,有仇必然翻倍報! “誠意這種東西,有時候只說沒用!”常一百撐著腦袋靠向沙發(fā),“我爸說他年輕的時候,請客喝出來過胃出血?!彼麄?cè)頭看著那紅酒說,“這沒多少。” 是呀,只是三杯紅酒,沒什么。 但那要看是對誰,要是別的女孩,這樣三個人陪著喝,還覺得是天大的面子呢。但這些人中,不包括葉霓,從來——沒有人敢強迫她喝酒,一次都沒有過! 葉霓看著桌上的杯子,體會到初入職場的人,如何放下自己從未放下過的自尊,身段,她伸手拿過那杯子,她知道……這酒她有無數(shù)辦法推掉,她可以推,但她此時拿著的,不是一杯酒,而是她為自己選定的,以后無法回頭的路。 一條和男人斗智斗勇,無窮無盡的路…… 她抬頭, 用一輩子沒有過的姿態(tài)喝那杯紅酒,不顧及味道,水一般的灌下去。 劃過喉嚨的時候, 她真切地感覺到,這酒是苦的。 她吃的是罰酒,這世上,有誰沒吃過罰酒,有誰,沒有看過別人的眼色……人人都有這一天。 她的腦海里一片奢華絢麗的過往,昏黃中清晰,她從樓上下來,下面的賓客仰望著她,眼中,臉上是火熱的表情。他們穿著最得體的衣服,女孩身上是最昂貴的禮服,但每一個人,都以和她說一句話為榮。 她穿行在人群中,如果叫了那人的名字,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臉上的驕傲還有優(yōu)越感……曾經(jīng),她一句話,可以帶給別人擁有“特權(quán)”般的優(yōu)越感,但此時,她如職場女性,忍辱負重著領(lǐng)導的“性sao擾”…… 雖然葉霓沒有經(jīng)歷過性sao擾,但是她覺得此時已經(jīng)可以理解那些女性,她被sao擾的,是高高在上,從未被玷污過的高貴身份。 葉霓的不反常,別人又不是傻子,她端起杯子二話沒有,那仰頭的動作,滿滿一人做事一人當?shù)暮罋狻?/br> 連莊殊都意外了,以為以她的聰慧,至少會推脫一下,說兩句漂亮話。 女人嘛,她喝多少,他剛剛又沒有說強制性規(guī)定,她一定得喝完! 但此時,她仰頭果斷利落,背脊筆直,那仰頭的姿態(tài),竟然令他看到一種英雄末路的落寞,這太不科學了。 他看向胡曉非,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姑娘,到底和他不夠熟。 卻見胡曉非也看他,那表情,竟然像無聲的譴責,就如同去高檔博物館,大家都輕言細語,一個人大聲喧嘩,沒人會說他,只會用眼神譴責,譴責他褻瀆了這地方。 莊殊剛想說話,就見葉霓放下了杯子,空了。 她又端起第二杯,碰了下胡曉非桌上的杯子,抬頭就喝。 胡曉非手動了動,他桌上的杯子都空了,她這是在賭氣呀。 常一百都看向葉霓,一臉的耐人尋味。而后也去看莊殊,他這一刻,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太過了?這女孩,畢竟和別的女孩還是有些不同的。她是一個不會屈服,越戰(zhàn)越勇的人! 難道他們傷了她的驕傲? 莊殊已經(jīng)完全錯愕起來,有些人,她就是可以把一件平常事,變得不尋常,他明明沒有欺負她,可此時,她令自己覺得自己是混蛋,這是什么門派的功夫? 他看著她,她雙手捧著杯子,這姿態(tài),有些小孩子學喝水的模樣。隨著杯子里的酒越來越少,她用醉生夢死的勁頭往下灌,她這種無怨無悔,不知抱怨的樣子,竟然令人心里生出某種內(nèi)疚來,好像有委屈,她也自己忍著。杯子見底的時候,莊殊看到她發(fā)側(cè),順著眼角的地方,有一條水線,他頓時驚詫——她,被欺負到哭了? 這下可太驚訝了,讓莊殊看來,葉霓活力爆棚,鬼點子滿是,在加上如同蘆葦隨風搖曳般的生命力,她應該簡單積極,樂觀明快才對。 眼看她已經(jīng)拿杯子碰了常一百的。常一百很爺們,他杯子里一半,他還說,“我滿上,不欺負你?!?/br> 被胡曉非的皮鞋磕了他的皮鞋一下。 葉霓一笑,端起杯子繼續(xù),雙手捧的動作,沒了以前品酒時的駕輕就熟,這動作帶著種“笨拙。”令人心疼。 葉霓是故意的,讓她難受的人,她要他們加倍的難受。 灌她的人,她讓他們以后想起來就后悔的滿地找牙。 手上一輕,她的杯子被人拿走了,她看向旁邊的莊殊,他正仰頭,幾口喝完了,杯子往茶幾上一扔。 他還沒說話,葉霓說,“你們的樓盤靠近商務區(qū),如果讓我們公司做銷售,我們會包裝成商住樓,你們掏住宅樓的地價,如果做成商住樓,可以擁有寫字樓的作用,那么很多做小型商務的客戶都會感興趣,從成本上,這個項目就一下盤活了。相當于低價不平等競爭!” 她語氣冷的像冰,“如果你覺得可以就和我們聯(lián)系,你們?nèi)~墊資,我們?nèi)唛_。要是不愿意,這酒就當我為之前的事情為你賠禮,今晚之后,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 莊殊拿著空酒杯,震驚地說不出話,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剛剛喝了什么,他喝了,他們公司三七開的分紅! 他為什么要心軟? 但是,為什么他沒有不高興? 他看著對面的女孩,她坐在那里,眼中的頑皮沒了,嘴角輕描淡寫的笑容沒了,她落寞,她黯然,她,一副被傷透心的樣子。 她的眼神,令莊殊覺得自己像個出軌的丈夫。 這一刻,莊先生知道,他沒有辦法對她說no!就像丈夫在外對別的女人可以耀武揚威,回到老婆跟前,他就只能有孫子相! 不是怕老婆,是老婆揪著他的命脈。 莊先生覺得心有戚戚,想到她是林赫的人,對自己投誠倒戈,他也無法再高興,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因為他明白了, ——為什么林赫會和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