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喝到嘴里，都是甜的。

    放下杯子的時候，他看了眼莊殊的杯子，剛剛莊殊去碰葉霓的，可是葉霓主動碰的自己的，林少覺得這一場，自己又小勝了一點點，過生日怎么樣，沒有過生日，他知道在葉霓的心里，和自己的關(guān)系也更鐵一點。

    他說，“今天正好大家都在，要不把你的計劃順便說一下?！?/br>
    葉霓正準(zhǔn)備要甜品，反正今天是自助，一聽林赫的話，她特意外，“現(xiàn)在？”隨即搖頭，“今天你生日。說工作干什么?！?/br>
    林赫說，“沒關(guān)系，不說你也是在心里想?！?/br>
    葉霓還是搖頭，“剛剛才說一半是為了工作，你現(xiàn)在立刻要全部都變成工作。那事情明天回公司，我再和你們約時間?！?/br>
    “那你可想好了?！绷趾仗质疽膺@一圈坐著的，“再要集齊幾個人，可得好幾天。你能等嗎？”

    葉霓靜了幾秒，放下了叉子，拿起餐布。

    莊殊側(cè)頭問她，“什么事？工作上又有新想法？”

    “你想法怎么那么多？”胡曉非強(qiáng)烈表示不滿，“你這工作狂，和你一起，襯的我們特別不勤快。”

    常一百涼涼地說，“衣食無憂自然不用愁?！?/br>
    言下之意，葉霓整天忙碌是衣食堪憂。這話不友好，大家都有些靜默。林赫看了常一百一眼，那天葉霓說過的話，回頭他仔細(xì)想了，覺得最大的障礙現(xiàn)在不在莊殊，而是在常一百。

    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說，“是這樣。我那天和葉霓提到我們公司的問題。”他看向莊殊，“還有你們公司那一樣的問題。就是外包的工程質(zhì)量監(jiān)管問題?！?/br>
    莊殊折著腿上的餐布，心里思量，他剛剛和林赫說了那樣的話，他現(xiàn)在反而若無其事，對葉霓的態(tài)度一點也沒有不同，原來他和自己一樣，都知道這件事急不得。

    他看旁邊人，葉霓，她捧著個紅酒杯，里面卻是蘋果汁。她看著林赫等他說話，雙手抱著杯肚，有些乖巧，像表面無害但是極其具有攻擊性的某動物。

    這種矛盾，會吸引男人的眼光是應(yīng)該的。他對林赫說，“說說?！睘榱说玫阶畲蟮睦?，他也從不介意和對手合作。

    林赫看了看桌上人，低聲道，“現(xiàn)在外包工程，最大的問題就是，承包商一層層往下分包，你是我的關(guān)系，我是你的關(guān)系，回頭出了問題，大家都會只找開發(fā)商。咱們從98年開始取消福利分房，這行還不健全，很多東西都沒規(guī)矩。在外包工程的這一塊，是該立規(guī)矩的時候了?！?/br>
    莊殊點頭，“繼續(xù)說?！边@應(yīng)該是葉霓的想法，她先告訴了林赫。

    林赫繼續(xù)道，“如果可以有一家第三方監(jiān)管的公司，回頭想承接咱們工程的，都先押一筆錢去那里，等工程驗收完沒問題，再退給他們。”

    “那怎么可以？”胡曉非立刻反對，“包工程的很多也沒錢，你還要壓他們一筆。這筆款子可是保證金，誰有那閑錢交。”

    林赫說，“當(dāng)一件事變成規(guī)矩，他們不想遵守也得遵守。所以要咱們四個一起。你們兩個回去和你爸商量一下，如果咱們四個牽頭一起，海景城明年的項目中，最少有一半都按這新規(guī)矩來，那么不久，他們不習(xí)慣也得習(xí)慣。”

    “不行?！焙鷷苑沁€是搖頭，“太難了。我家是做商業(yè)樓盤的?，F(xiàn)在大部分工程都是外包，像你說的這樣，人家本來墊資幫我們蓋房，現(xiàn)在還要額外再壓一筆款子。怎么可能有人同意?！?/br>
    “也不是不行。”莊殊看向林赫問，“壓多少合適？”

    “這個可以商量?！绷趾照f，“這樣可以從根本上，改變現(xiàn)在的地產(chǎn)格局，國外多數(shù)都是用這種第三方監(jiān)管的機(jī)制，大環(huán)境永遠(yuǎn)是優(yōu)勝略汰，如果不能適應(yīng)這種改變。那么不夠格的承建商也該被清除出去?！?/br>
    胡曉非：“……”

    莊殊點頭，隔著葉霓對胡曉非說，“這樣有實力的承建商就會慢慢壯大，沒有資金實力，想做個工程撈一把就走的，生存空間會變小。從長遠(yuǎn)來看是好事?！彼哪抗馀驳饺~霓那里，對她說，“最重要，這樣可以形成一種強(qiáng)勢品牌的信息。以后有完善的賠付機(jī)制?？梢栽黾酉M者的信心。這是你想的嗎？”

    葉霓微微點頭，解釋道，“之前有個大概的想法?！?/br>
    “那怎么不先和我說？”莊殊低聲笑著說，“怕我不支持你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雖然離的不近，可是令人覺出一種親昵，葉霓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放下手里的果汁，說道，“只是因為想法還不成熟。我最初有這個想法，還是因為林先生幫我們四府在做的那個工程，畢竟像林氏下屬承建商那么正規(guī)的不多。”她在提醒，四府才是她重要的，那里還有她的男朋友。

    林赫知道，葉霓的一切想法，都是在某種基礎(chǔ)上。這一點，莊殊顯然還不知道。

    莊殊之前確實忘記了向遠(yuǎn)的存在，關(guān)鍵那人存在感太低了。他這時也想到，葉霓最初，不過是因為老陳侮辱了她的男朋友，她才入行賭氣搞開發(fā)的。

    這樣一想，他又覺得有些奇怪，說道，“不過怎么都好，這個想法我覺得很可行?；仡^咱們商量細(xì)則?！边@就是同意了。

    葉霓點頭，沒有意外。

    林赫低頭笑，遠(yuǎn)遠(yuǎn)看到tony過來，他靠向椅背。tony走近，對他說，“拿來了?！?/br>
    林赫抬手，tony把一個紅色的卡封放在他手上，他打開看了一下，對tony說，“給葉小姐。”

    y笑瞇瞇地轉(zhuǎn)過去，走到葉霓右邊，鄭重放在她面前，葉霓等著吃甜品，盤子都收了，現(xiàn)在面前地方很大。

    “這是什么？”她拿起來，順手捏了桌上一個葡萄塞進(jìn)嘴里。

    打開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她扣出來說，“這是什么？”問的林赫。

    林赫說，“你也知道，兩年前我們的樓盤和銀行合作，有出信用卡，這是我們第一批卡的第一張?！?/br>
    胡曉非叉子上的東西掉了下來。

    姚想端著杯子愣住。

    常一百看去葉霓手上的卡。難道要包養(yǎng)……

    葉霓翻著那卡看了看，“這是什么意思？”

    林赫說，“你們不是和中殊有協(xié)議，回頭要是不能完成銷售指標(biāo)，不止提成都沒有，墊資的部分也要還。咱們后面還有一堆合作計劃，我可不想你因為這個中途加進(jìn)來的計劃，變成以后給別人打工。你們公司以后要用的資金，從這個賬戶走。”

    莊殊的臉黑了。

    葉霓：“……”原來又是幫忙墊資，可要說墊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