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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簡容不著痕跡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閉嘴。石簡容在石簡夏面前一直維持著好jiejie的形象,因而她慢慢走過去,極力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作出擔(dān)心的口吻來:“簡夏,發(fā)生什么了?來,告訴jiejie?” 石簡凡偏頭看了石簡容一眼,仍舊是冷著臉沒有說話,石簡夏一直喜歡這個jiejie,也不疑有他,立刻撲進(jìn)石簡容懷里,大聲哭道:“jiejie!樂至……樂至他……” 石簡夏使勁啜泣了數(shù)下,石簡容耐著性子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石簡夏才繼續(xù)哭道:“他昨日派人來與我說,有事情與我商量,讓我晚上去小竹林中。誰知……誰知我一過去,他便想……便想……” 石簡夏這邊哽咽得說不下去,她身后的丫鬟——正是顏玖昨晚見到的那一個——立刻接話:“這個人便想對小姐行那禽獸之事!一定是他一個私生子想要分得石家的家產(chǎn),所以想對小姐霸王硬上弓,好逼得小姐嫁給他!老爺明鑒!這人實在禽獸不如!” 石簡容自然不可能相信這種鬼話,聽著臉便黑了幾分,厲聲斥責(zé)道:“你家小姐還沒開口,你多什么話?!退下!沒見過這么沒規(guī)矩的丫頭!” 石簡夏委屈地扯著石簡容的袖子:“jiejie!樂至他欺負(fù)我!要不是他背后正好有個坑,我把他推下去了,我就……我就……” 這種牽強(qiáng)的話說出來,旁邊站著的石簡修尚且不相信,更不要提心智本就過人的石簡容了。石簡容抬頭看向父親石崇敬,心中揣測著石崇敬的打算:“爹……” 石崇敬一張老臉一直冷著,一言不發(fā)地掃視著全場的人。 氣氛頓時僵住了。 今日屋梁上躲著的不止袁楓一個,碧荷居然罕見地也隱在屋梁之上,袁楓聽著石簡夏信口雌黃直氣得臉色發(fā)白,若不是碧荷用力拉著他的胳膊,他幾乎想要立刻沖下去教訓(xùn)石簡夏一頓。 “碧荷!”袁楓咬牙切齒地傳音,“放開我!” 沒等碧荷有反應(yīng),便見顏玖迅速地從樂至身邊飄了上來:“袁楓住手!等一會兒!” 袁楓被兩個人阻攔,總算冷靜了一點,沒立刻沖出去。 石簡夏見眾人皆沉默,只當(dāng)是他們都不相信,咬了咬牙,從袖袋中取出一樣?xùn)|西,哭哭啼啼地道:“他昨日便是讓下人拿著這東西作為信物來找我的!” 眾人皆看了過去,一時間神色各異。石簡夏手里的,是一塊潔白的玉,玉石通透而且內(nèi)部剔透飄渺,看起來宛若云朵一般。石簡夏眼底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歲敏姑姑平日里最寶貝這根排云簪了,我想著樂至?xí)贸雠旁启⑸系囊粔K來找我必是大事,這才如約前去的……” 屋頂上的袁楓呆了好半天,才總算是明白了石簡夏這丫頭心思竟然歹毒至此。從一開始她強(qiáng)取排云簪、弄碎了送回來,就藏起來了一塊,時至今日再作為證據(jù)栽贓給樂至。她甚至擔(dān)心直接拿走整個排云簪會讓樂至提前懷疑她有所圖謀,特意挑了一片不易被樂至察覺的小塊留下。 石簡容低頭看著懷里的石簡夏還在不斷啜泣,不由臉色微白,迅速回頭給石簡修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脫身去找聶諍來救場,石簡修花了好一會兒才領(lǐng)會了石簡容的意思,還沒來得及找出什么借口離開,便見石崇敬面色變了幾遍,聲音冷了冷,揚(yáng)聲道:“樂至!證據(jù)確鑿!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這便是定了樂至的罪。樂至并不如何端正地跪在地上,慢慢地抬起頭來,神色間宛若平常,并沒什么特別的表情,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有些呆愣:“我沒什么要說的啊?!?/br> 石簡夏聞言立刻掙開石簡容的懷抱,向著石崇敬的方向走了兩步,尖聲叫道:“他承認(rèn)了!爹,你看,他承認(rèn)了!” 石崇敬臉色也黑了黑,看了臉上淚痕未干的石簡夏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按照石家的家法,我要命家丁重打你六十大板!你可有什么話說?!” 樂至如今身體虛弱,腿骨尚還有傷,這六十大板下去哪里還有命在! 石簡容面色蒼白,立刻想要反駁,然而樂至在她身后平靜得仿佛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一樣道:“哦,好啊?!?/br> 石簡容驚得幾乎沒一個踉蹌摔下去,回頭正對上樂至那張近乎天真懵懂的娃娃臉。他臉上的神情不諳世事,就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是一場如何卑劣的誣陷,也不知道石崇敬剛才那段話幾乎代表著他的死期將近。 他甚至對著石簡容平和地笑了一笑,就好似渾然不介意這世間的一切加諸于身。 幾個家丁拖著腿腳不便的樂至便往旁邊走,樂至神情淡淡的,甚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稍稍抬頭看了顏玖一眼,正對上顏玖滿面憂色,他竟是極平靜地、安慰般地微微搖了搖頭。 顏玖冷冷地道:“袁楓,我讓葉夷放的排云簪碎片他偷偷放在哪里了?” 袁楓沒想通里面的關(guān)節(jié),然而也稍微明白顏玖這必定是有主意了,愣了愣才傳音回答:“在石簡夏的腰側(cè)縫著的暗袋里。” 顏玖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來:“袁楓,讓碧荷用最小、最不易察覺的暗器劃破她的暗袋。” 一陣稀里嘩啦的金屬、玉件砸地的聲音響聲清脆,讓祠堂門口站著的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排云簪剩下的部分從石簡夏右邊的暗袋的破口里掉了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一時不知該做出什么表情來才好。 石簡夏那一套說辭已然站不住腳。排云簪剩下的部分在她這里,便是說明了她方才起碼說的不是真話。石簡夏如同見了鬼一般盯著地上那些本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她送回去的碎片,愣了愣,直到石簡容語氣略冷地開口問道:“簡夏,這些怎么會在你這里?” 石簡夏聽一貫溫和的jiejie這么問,慌忙讓開兩步,像是想要跟那些碎片撇清關(guān)系般用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抬眼見眾人眼里皆是懷疑,頓時更加慌神,轉(zhuǎn)頭看見剛剛被拖到一旁的樂至,立刻叫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趁我不注意栽贓我的!一定是他!” 這個借口本身便是個笑話。倘若樂至想要以這個方法栽贓她,那本身不就說明了樂至并沒有想要強(qiáng)她么?大家都沒說話,事已至此,這個借口太過于拙劣以至于明眼人都看得出真假來。 石崇敬方正滄桑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地看著石簡夏,再回頭看了看長子石簡凡,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女兒石簡容,再重新看著石簡夏和樂至,似是權(quán)衡了許久,才終于下了決定:“樂至,你已然犯下大錯,居然還想要嫁禍給簡夏,實在是罪無可赦!再加二十大板!” 顏玖剎那間臉色煞白。 她以為她已經(jīng)將事實呈在所有人面前之后,石崇敬卻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她錯了,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