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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br> 游秉舟聽著最后一句,稍稍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茶杯,抬頭地看著石簡容慢慢變得蒼白而清冷的面色,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溫和和,仿佛平常:“我知道啊?!?/br> 石簡容一怔,詫異地抬頭看過去,只見他笑著慢慢地?fù)u了搖頭:“你嫁給我是為了利用我,還有你表哥架空我想要把權(quán)力交給二弟的兒子,聶卿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幫我,這些我都知道啊?!?/br> “你……”石簡容指尖慢慢地有些顫抖,“你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游秉舟重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甚認(rèn)真地回答:“從一開始,其實你想什么都在臉上,我一直都看得出來。再怎么說我也是皇長子,我也不傻,京師的局勢,游秉川他知道一分,我必定也知道一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聶卿說要幫我,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br> 石簡容面色愈發(fā)蒼白,開了好幾次口才總算發(fā)出了聲音:“那你為什么還……” 游秉舟聽著這說了一半卡在喉嚨里的話,忽地就笑了,笑得直如春風(fēng)拂面:“因為只要我假裝不知道,你就會嫁給我啊。” 石簡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的笑臉,就如同第一次看到他一般,游秉舟站起身來,伸手摸摸她的頭:“我攪進(jìn)這一局,本來就只是為了二弟索命。皇位或是權(quán)力什么的東西,我本來也不想要。 要是只要拿皇位這種東西就能換到你嫁給我,那對我而言不是很輕松就已經(jīng)賺到了么?只要我繼續(xù)裝傻你就會在我身邊的話,我為什么不裝?都說是日久生情,就算當(dāng)時你喜歡的人不是我,誰知道日后能不能把你的心焐熱了呢?簡容,你現(xiàn)在,起碼很在乎我了不是么?” 石簡容半張著口,說不出話來,游秉舟很有耐心地笑著看著她,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石簡容怔了好半天,卻忽地流下眼淚來。 游秉舟沒想到一向冷靜聰慧得石簡容突然就哭了起來,頓時手足無措地拿袖子給她擦眼淚:“別哭啊……你哭什么,你要什么我給你就是了,你別哭啊……” 石簡容只是搖頭,胡亂地抹著眼淚,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出了聲:“你為什么……為什么……從來都不說呢……” 游秉舟正在給她擦眼淚的手頓了一下,才頗有些惆悵地道:“簡容,你知道么,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聰明。之前那種時候,就算我說了,難道你就會信么?不到如今這個我無論如何翻不了身的地步,你真的不會懷疑我那么說只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么?簡容,這是我唯一一次有機(jī)會把話說出來啊?!?/br> 石簡容的肩膀不易察覺地抖了一抖,游秉舟伸手?jǐn)堊∷募绨颍⑽⒌匦Γ骸昂昧撕昧?,我們現(xiàn)在總算也是把話說開了對不對,我今天回來得晚,便是把手里握著的最后的兵權(quán)和隱衛(wèi)交給心腹的人了,等明日天亮,這些人馬就會交給樂至了。 而趁著這一夜的大亂,我讓人放出了消息去,說太子游秉川尚未登記就殘害手足,將肅王殺死,這才引得三閣與武陵候不得已之下出手抵抗。這樣‘肅王’便也已經(jīng)死了。 你要是不嫌棄我如今庶民一個,我們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這京城可好?” 沒等石簡容回答,游秉舟又像是生怕她不同意一般笨拙地補(bǔ)充到:“你別擔(dān)心,我還讀過書,年紀(jì)小的時候也跟宮里御醫(yī)學(xué)過兩天醫(yī)術(shù),就算以后是庶民了,當(dāng)個赤腳大夫、教書先生什么的也一定能養(yǎng)活我們兩個,不過以后有孩子可能困難些。不過不用你擔(dān)心,我還有‘九溪居士’的名號呢,大不了還可以出去賣畫啊,生計什么的不是問題啊,我能養(yǎng)你的……” 石簡容好不容易止住眼淚,聽到這兒忍不住破涕為笑,伸手打了他一拳:“誰要你養(yǎng)了,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游秉舟伸手握著她的拳頭,看著她難得嬌嗔的模樣心里也是一暖,低頭湊到石簡容耳邊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br> 石簡容下意識地愣了愣:“王爺……” 游秉舟別了別嘴:“王爺都死了,還王爺。” 石簡容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游秉舟這是在說肅王的身份已經(jīng)不在了,忍不住咬了咬唇:“秉舟……” 游秉舟笑道:“要是給你哥哥知道我怕我們就走不掉了,我們還是現(xiàn)在就走的好?!?/br> 石簡容聽著最后抬頭看了看那緊閉著的門,門的那一邊,有她曾經(jīng)不惜一切為之奮斗的親人,也有著她曾經(jīng)一切的夢想,她再抬頭看這游秉舟,這是她可以共度未來的人。 她眼中的猶豫終于慢慢消退,伸手反握住游秉舟的手,緩慢然而卻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 顏玖繞著屋子無比焦慮地踱了一圈又一圈,樂至對于顏玖一焦慮就開始使勁轉(zhuǎn)圈子的習(xí)慣表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旁邊的許策正坐在院子里擁著碧荷無比愜意地曬太陽,第一次看見顏玖這個德行,一開始還覺得稀奇盯著瞧,等她大概轉(zhuǎn)了四五十圈,許策也開始表示頭暈。 “小玖你不要轉(zhuǎn)了?!痹S策像趕走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急什么啊。” 顏玖焦慮地翻了他一個白眼,自從被許策耍了之后,她反而膽子大了不少:“當(dāng)然是在擔(dān)心里面的狀況啊!誰跟你一樣沒心沒肺?” 許策聞聲挑眉,懶洋洋地道:“你在擔(dān)心哪個房間里面的誰?” 顏玖本來就瀕臨爆炸的脾氣頓時被點燃了,仗著碧荷在場許策也不敢拿她怎么樣咆哮道:“沒事裝什么傻!還能擔(dān)心哪里的?當(dāng)然是偏廳里的人啊!” 許策隨手挑起碧荷的長發(fā)拿在手里玩,一臉大驚小怪道:“你在擔(dān)心篇聽力的可是偏廳里面現(xiàn)在沒有人??!” 顏玖聽著一呆,剛想沖著許策繼續(xù)發(fā)作,突然醒悟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三步并著兩步跑過去就猛地撞開了偏廳的門,偏廳里空空蕩蕩,窗戶開著,肅王和石簡容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你!”顏玖霍然回頭瞪著許策,他分明是內(nèi)力深厚所以耳聰目明到早已聽見他們離去的動靜,卻一直不說,顏玖一想通這一點立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容!”在旁邊本來莫名其妙的石簡修見狀大聲喚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回答,隨即驚恐地看向樂至,樂至信步上前,從桌上捻起一張信紙,輕聲“唔”了一聲:“簡修,簡容給你的?!?/br> 石簡修趕緊走過來接過信紙,果真是石簡容的字跡,上面只簡短地寫了幾句話: “哥哥親啟: 我們離開了,再也不會回到京師了。石簡容和肅王都已經(jīng)死了,從此只有九溪居士和九溪夫人一起去浪跡天涯了。 哥哥勿念。 早日給我找個嫂子生個小侄子的話我說不定還回來看看你?!?/br> 石簡容這封信寫得不僅是不勉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