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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睓等蔹c頭,“爹做事也不避著我,那些人大多不會親自露面,都是中間人從中牽線,趕尸和白事一樣,收錢不多問,這是規(guī)矩。出手確實大方,我爹一年只做一兩次,收成能供我們幾個吃喝整年…關(guān)懸鏡,你是查出了什么?” 關(guān)懸鏡指肚蘸茶,在桌面上寫了個“殺”字。櫟容看了眼,疑惑的搖著頭。關(guān)懸鏡抹去字跡,低聲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爹趕的尸首,都是犯下大罪被判死刑的朝廷重犯。能熬過秋后問斬,想盡辦法得大理寺復(fù)審的,非富即貴。也只有這些人才出得起趕尸的價錢。櫟姑娘,你爹做的不止是白事…還是刀尖上的買賣?!?/br> ——“朝廷重犯…”櫟容喃喃自語。 “陽城連接南北,這些人里,有周人,有姜人,四面八方的都有。你家莊子地勢太好,去哪里都不難…你爹把櫟氏義莊開在陽城外,其用意也是如此。” 櫟容不解道:“都是死了的人,犯人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區(qū)別。我爹收人錢財,把他們尸骨帶回老家落葉歸根,這是好事?!?/br> “有財有勢的必然水深。其中深淺…也許不是一個櫟氏義莊可以探尋的。”關(guān)懸鏡低聲自語,俊逸的眼中滿是心事,“櫟姑娘,你還記不記得,你爹最后一樁買賣,來你家莊子的是什么人?” “爹不是什么人都做的?!睓等莼貞浿?,“趕尸兇險,爹只做熟人從中牽線的買賣。慣常來的中間人我和芳婆也面熟,但那晚來的黑衣人…我沒見過,他是第一次來我家莊子?!?/br> 第51章 繾綣意 “趕尸兇險,爹只做熟人從中牽線的買賣。慣常來的中間人我和芳婆也面熟,但那晚來的黑衣人…我沒見過,他是第一次來我家莊子?!?/br> ——“沒見過?那你爹也不認(rèn)得他?” 櫟容點頭,“秋分過后,出再多的價錢我爹也不會做。但那黑衣人不知道通過了哪位和我爹相熟的人物,說通來見我爹,爹好奇這人居然能找到路子求到自己這里,想著見一面回絕了去就算,誰知道…” “他拿什么說服了你爹?”關(guān)懸鏡急問。 櫟容有些猶豫,但還是抬起頭直白道:“鳥為食亡…還能是什么?那人出了個我爹拒絕不得的價錢?!?/br> ——“多少?” “十兩黃金?!睓等菪募庖煌?,“還是沒有官印的金葉子?!?/br> 關(guān)懸鏡知道自己問的觸到了櫟容心底的傷痛,但要想找到櫟老三,許多過往就必須一一揪出,才能發(fā)現(xiàn)暗藏的線索。 十兩沒有官印的金葉子…七年前正逢戰(zhàn)事,仗打了幾年,哪個行當(dāng)都蕭條的緊。為了支撐戰(zhàn)事,也沒人多管牢獄里的重犯,暫且關(guān)押著糊弄,可想而知,櫟老三那幾年生意也不好做。這時候,有人送來十兩沒有官印的金葉子…世上能抗拒的人,怕是沒有。 天下諸國通用金銀元寶,還有就是尋常銅錢,這些錢銀上都有官印,價值越高,官印也愈加明顯。櫟老三往常接的買賣,價高一定是收金銀,金銀有官印,用起來也不大方便,設(shè)想一個布衣老嫗,拿著鑄官印的金錠子去集市…就算是去錢莊也會被人盤問許多,沒準(zhǔn)還會被拖去官府查問錢銀的來歷… 櫟容隱約知道關(guān)懸鏡所想,輕聲道:“那幾年,莊里生意不好,爹歇了一年多,雖然有白事照應(yīng)生計,但亂世民苦,也賺不了幾個錢,爹要養(yǎng)活我和芳婆…看到一包金葉子…他動了心?!?/br> 櫟容眼角晶亮,緩了緩又道:“我記得,爹以往收了大塊的金銀,都要花費不少力氣找人換成碎錠子,其中還要被人貪去些…見著金葉子,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一切都和關(guān)懸鏡猜測的一樣。櫟老三知道秋分后做事的兇險,但他抗拒不了來見自己的這個人,哪怕明知前途叵測,他也愿意走上這一趟未知的旅程。 ——金葉子…關(guān)懸鏡閉上眼睛,尋常富戶,家中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但要把金子鑄成便于攜帶掩人耳目的金葉子…放眼天下,什么人,什么家族才可以做到? 關(guān)懸鏡腦中閃過一個古老家族的姓氏…他們手握冶金奇術(shù),坐擁烏金巨礦…他們雄踞湘南百年… 湘南…為什么又是湘南… “黑衣人說。”櫟容還記得父親問起這批尸首的來頭,那會兒芳婆正給自己扎著辮子,“這些尸首有個富貴親戚在湘南,親戚早年受過他們家的恩惠,不忍心看他們隨意葬在亂墳崗上,要帶回湘南好好安葬…我知道的就是這些?!?/br> “富貴親戚…在湘南…”關(guān)懸鏡手心不自覺的握緊,他瞥看櫟容干凈的眼睛,那眼里沒有俗世的漩渦,剔透的可以一眼望穿,“櫟姑娘,你去過湘南的。” 櫟容撥弄著指尖,點頭道:“我跟薛燦走,也是想去看看我爹最后失蹤的地方。城外翠竹林…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林子有些駭人的傳說,但沒有人見過可怕的事。湘南偏安一隅民風(fēng)淳樸,得紫金府庇護人人得以安居,府衙幾年都接不到一宗案…” “櫟姑娘…”關(guān)懸鏡身子壓近櫟容,“尸首在湘南的富貴親戚,你有沒有想過…周國第一府,天下巨富紫金府…薛家也在湘南…” 櫟容想過,但她沒有看出什么,紫金府里,辛夫人氣度非凡,薛侯爺內(nèi)斂情深,顏嬤妥帖謹(jǐn)慎,薛瑩溫婉可親,府里大小丫鬟也是懂事可愛的模樣… 櫟容看向關(guān)懸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家?不可能。先不說湘南富戶又不是只有紫金府,薛家人丁單薄,幾代單傳,親戚?照我所見,薛家根本沒什么親戚?!?/br> ——“很多事,不能只靠眼睛看。”關(guān)懸鏡知道櫟容傾心薛燦,但有些話再不中聽他也必須說出來。 “關(guān)于紫金府的事,關(guān)少卿你知道的絕不會比我少,紫金侯只有薛燦一個兒子。”櫟容抬高聲音,“辛夫人是薛家為兒子占卜求來的女子,她命格硬朗,可以救治病弱的夫君…薛家循規(guī)蹈矩,對朝廷忠心耿耿…連我都沒有懷疑過薛家,你啊,是想多了?!?/br> 真是自己想多?關(guān)懸鏡嘎然無聲,他心思縝密,能想常人所不能想,一樁櫟家的舊案,自己怎么就纏上了紫金府…難道…關(guān)懸鏡暗想,是因為櫟容喜歡薛燦,自己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介懷,不由自主的就疑心上了薛家… 查案者需大公無私,更需要一視同仁,關(guān)懸鏡啊關(guān)懸鏡,你已經(jīng)對薛燦生出妒意,自然會有偏見。 無憑無據(j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