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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不慢的披上紅衣,指肚輕拂過關(guān)懸鏡的背,“我都不羞,你二十多歲的大男人, 也能羞成這樣?!?/br> 關(guān)懸鏡吁出一口氣,收起獸圖幾步朝屋門走去,頓住步子道:“千萬別輕敵,大軍糧草補(bǔ)給也要一一查驗(yàn),朝廷腐朽,薛家無孔不入,你一定要小心?!?/br> ——“你說了八百遍了?!逼莸氯讨?,“我不會死的,死了還怎么和你好?!?/br> 關(guān)懸鏡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著眸中含情的戚蝶衣,戚蝶衣垂眸幽聲道:“少卿大人還有什么話要說?” 關(guān)懸鏡冷靜道:“戚太保不讓我領(lǐng)兵,看似敵寡我眾,但行軍打仗不是光靠人多勢大,你千萬不能輕看了那些姜人游勇?!?/br> 戚蝶衣笑道,“絕不輕敵,這是我答應(yīng)你的?!?/br> 關(guān)懸鏡又道:“等我靜觀薛燦動作,想出對應(yīng)的計(jì)策就會飛鴿傳書給你,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去做?!?/br> 戚蝶衣鄭重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本事,你讓我怎么做,我都依你?!?/br> 眼前這張臉莊重起來,也是讓人生出憐惜,要不是無人可用,又怎么會讓一個女子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關(guān)懸鏡張口還想叮囑幾句,但還是欲言又止。 ——“你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么?”戚蝶衣眼中又顯炙熱。 關(guān)懸鏡被那雙熱辣的眼看著心慌,聽得直搖頭,趕忙推門走了出去。戚蝶衣輕點(diǎn)肩上被關(guān)懸鏡觸碰的刺花處,心里漾起女兒家的春,情脈脈。 薛燦起兵不過七日,已經(jīng)連下三座城池,流落各處的姜人也都紛紛投奔大軍,一路軍隊(duì)不斷壯大,更是收編了許多周國降軍,聲勢日漸浩大。 大軍遵循薛燦的意思,進(jìn)城不虐殺,不擾民,嚴(yán)守所言,周人亦如同根,共享盛世安樂。 鷹都城外的驛站里,小楊牧黑衣颯颯,頭戴遮陽的斗笠,仰面喝干一碗酒水,又低頭掩住自己年輕俊武的臉。 見來往的客人坐滿驛站,楊牧摸出一卷攤在桌上,口中一字一句高聲念出。好奇的客人圍了上來,指著檄文道:“這是哪里來的?” “湘南紫金府薛小侯爺親筆撰寫的檄文?”有人半信半疑,“周人姜人是死敵,還能視如同根?騙鬼呢?” 楊牧指著檄文上的黑色字跡,“哪會有假?你們還沒聽說,姜人連下三城,沒有枉殺一人,降軍也都得了善待,人人都念他們的好處呢?!?/br> “道聽途說,不可信。”有老人搖頭道,“都說姜國人兇狠好斗,可別忘了,當(dāng)年戚太保血洗姜都,如此深仇大恨,姜人會不計(jì)較?照我看,姜人破城,里頭的一定一個都活不成?!?/br> 楊牧也不和這老頭蹬鼻子,想了想道:“老爺子,我就從湘南一路過來,被攻下的城池好的很,你聽到有屠城的消息傳來么?” 老人想著好像確實(shí)沒有,捋著胡子不再吱聲。 楊牧指著檄文末尾,“薛小侯爺娶的是周國陽城的鬼手女,兩國結(jié)親,周國就是他的親家,聽說薛小侯爺寵妻的很,還不得好好善待周人吶?!?/br> ——“當(dāng)真是周女?鬼手女他也敢娶回去?”驛站驚呼聲一陣接一陣。 楊牧得意挑眉,“騙你們做什么?紫金府辦喜事時我剛好在湘南做買賣,還討了杯水酒喝。” “殮女都娶做妻子,還寵的緊…”有人艷羨道,“這位薛小侯爺當(dāng)真不一般,這膽識,這氣度…確實(shí)了得吶?!?/br> 楊牧低頭笑著,執(zhí)起酒碗又愜意的喝了一大口。 “如此看來,姜人,可以信?” “我在鷹都也見過騎大馬的薛小侯爺。”有人插嘴道,“年輕威武,朝氣蓬勃,倒是比皇城那幫老人要精神許多?!?/br> 眾人圍在一起議論起來,還不時戳著楊牧帶來的檄文字字琢磨,不住的點(diǎn)著頭。 ——“這位小兄弟?!庇腥丝聪驐钅?,“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你從湘南來?莫非…你認(rèn)得紫金府薛家?” 楊牧也不打算久留,起身健氣一笑,“不認(rèn)得,不過是…見識過紫金府的仁厚,也知道薛小侯爺?shù)男鄄艂ヂ?,他們起事是替天行道,造福百姓,我覺得啊…可以有?!?/br> 楊牧翻身躍上馬,駕的一聲馳騁向鷹都方向。驛站眾人一遍遍念著,水酒喝下,也記著檄文所寫,把消息帶去四面八方。 和楊牧料想的差不多,他人才進(jìn)鷹都,就隱約可以聽見茶樓酒肆的客人都在小聲議論檄文的內(nèi)容,街邊的小販也在交頭接耳,說著“周人亦如同根,共享盛世安樂”這樣的話語。 子夜時分,楊牧摸出百十張自己早就備好的檄文,借著夜色的掩護(hù)張貼在各處鷹都最醒目的地方。他身手敏捷,耳聰目明,穿梭在守備森嚴(yán)的皇城猶如無人之境。 楊牧半抬斗笠——自己肩負(fù)著十萬大軍,斗的是周國人心,人心一亂,周國就更是離瓦解不遠(yuǎn)。 他也聽說了大軍的連連勝仗,聽說謝君桓麾下已經(jīng)有萬余人,楊牧熱血一陣沸騰,等自己在鷹都造出些聲勢來,就回頭去找謝君桓去,討個先鋒當(dāng)當(dāng),也好多殺些周人給爹和大哥報(bào)仇。 別人說,自己的哥哥,叫楊越… 楊越。楊牧低念這個毫無印象的名字,大哥練兵都帶著自己,他一定是想自己將來能和他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吧。 自己的劍法這么厲害,大哥肯定還要厲害。楊牧摸出自己的短劍摸了摸,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和哥哥一樣,成為姜國最厲害的劍手。 夜風(fēng)驟起,楊牧一個恍惚,手里的檄文散落開幾張,楊牧箭步上前一一撿起,才要彎腰去撿最后一張,風(fēng)聲掠過,卷起白絹朝巷子里飄去。 不如,就不撿了。楊牧收起檄文正要轉(zhuǎn)身往別處去,忽的看見巷子里有人拾起落在腳邊的檄文,就著清冷的月色細(xì)細(xì)看去。 楊牧落下斗笠遮住自己的臉,沉著的轉(zhuǎn)過身去。 ——“?”巷角那人輕聲飄來,“你是什么人,天子腳下,你敢宣揚(yáng)姜人檄文?” 那人不像是官兵,倒像是個入夜散步的閑人,楊牧也不緊張,故意啞著嗓子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落下的?那是天降檄文,是老天要懲治周室才對?!?/br>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那人毫不示弱,“你一路張貼直到這里,年紀(jì)不大,膽子卻不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