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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下了,那都是五百年前孫悟空沒出世前的舊聞了。 柳文自然不知道沈蘭池在腹謗他些什么,仍自顧自對柳如嫣說個不停:“別說這沈蘭池欺負(fù)了你,就算是我在街上見了沈家人,我都會覺得京城里悶了不少,難受得緊!” 他這樣嘲諷,沈蘭池有些憋不住了。她一挑眉,道:“咱們沈家上下那么多口人,竟然沒能讓柳二公子憋死,真是可惜?!?/br> “你!”柳文被她刺了一下,頓時顯出惱怒神色來。他靜了一會兒,收起了折扇,道,“好。這京城里,也就你沈家人敢與我柳文作對?!闭f罷,他轉(zhuǎn)向柳如嫣,喝道,“如嫣,以后不準(zhǔn)和這個沈家的臭丫頭來往,知道嗎?” 柳如嫣卻不大理他,只托著面頰,沒好聲道:“二哥,你還管教起我來了?先把你身上那堆風(fēng)流賬給收一收。” 柳文出身富貴,在家中行二,向來享尊處優(yōu)。柳文上頭還有個才華橫溢的長兄繼承家業(yè),他肩上便沒什么重?fù)?dān),因此也染了些游手好閑的毛病。不過,他膽子小,也怕爹娘兄長教訓(xùn),做壞事不敢做大,只敢做些逛窯子之流的事兒,出些口頭痛快。與沈庭竹這類真紈绔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柳文自己平日不用功,在爹娘家人面前便有些心虛,柳如嫣對他也沒有對長兄柳愈那般的尊敬。此刻,在沈家人面前被親meimei教訓(xùn)了,柳文頓覺得有些丟臉,滿腔都是無名火,想要找個地兒發(fā)泄。 他眼珠一轉(zhuǎn),瞥見自己衣擺上沾了些泥點子,立刻道:“沈家的臭丫頭,你剛才這一腳,把泥巴都濺到我衣服上來了。你可知道本少爺?shù)囊路嵌嗌巽y錢一匹的布裁制成的?你賠得起么?” 他剛做出兇惡神態(tài),就聽到旁邊柳如嫣的聲音:“二哥,你醒醒罷,沈家還賠不起你一匹布?” 柳文懵了一下,逞強道:“怎么可能賠得起!我的衣服有多貴,如嫣,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罷,劉文望向沈蘭池,嘿嘿笑道,“她若賠不起,便得拿她的人來償?!?/br> “如嫣賠你,還不成么?”柳如嫣道,“今日沈二小姐是我的客人,你這樣為難人家,叫meimei怎么做人?” “罷了,罷了?!鄙蛱m池道,“只不過是一件衣服。我與柳二公子禮尚往來,不就成了?” 柳文一聽,道:“你這是要賠我銀錢,還是把你的人賠給我吶?” “柳二公子不曾聽清楚么?我說的可是‘禮尚往來’。”說罷,沈蘭池一抬腳,竟生生讓繡鞋踩入了一攤污水里,將自己的衣擺也濺上了臟污。不過,她的衣服倒不名貴,她一點兒都不心疼。 “瞧著了嗎?這是柳二公子干的好事?!鄙蛱m池指一下衣服上的泥點子,慢悠悠道,“柳二公子知道我這衣服要多少錢嗎?京城貴女,可只有我一人穿這件其貌不揚的衣服。這代表什么,總不需要我說了吧。” 她沒瞎說啊,京中貴女里,確實只有她一個人穿的這么樸素。 柳文懵了一下,道:“你!你騙人!這分明是你自己干的好事!” “柳二公子這是想翻臉不認(rèn)了?”沈蘭池道,“若你說我這泥點子,是自己干的好事。那柳二公子衣擺上的,想來也是公子你自己干的好事吧!” “你……你……”柳文鬧了個大紅臉,末了,帶著瘆人微笑,嘩得展開了折扇,一邊搖,一邊道,“牙尖嘴利,不給人好處。好一個沈蘭池,信不信我告訴我大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旁的柳如嫣嘆了口氣,道:“都多大的人了,還興這一套,也不怕給大哥丟臉?!?/br> 柳文又懵了。 這回,他聲音里有些委屈了,他粗著脖上青筋,嚷道:“不成,今日這沈家的死丫頭,別想全須全尾地走!娘不都說了,沈家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個個都是滿肚子壞水。之前推如嫣下水的,可不就是沈家的小姐?是不是這個臭丫頭?!” 說罷,他就要上來拽沈蘭池的袖口。 只是,他快要碰到沈蘭池時,卻忽然被人緊緊扣住了手握。那握住柳文的人力道極大,逼得柳文進(jìn)退不得,臉漲成了豬肝色。 柳文一抬頭,卻看到沈蘭池面前橫了個身量挺拔的年輕男子。他緊抿著唇,面無表情,鳳眸微挑,里頭盛著的冷意真是叫人心慌。 原是一直在旁旁觀的陸麒陽,伸手擋住了柳文。 柳文當(dāng)然認(rèn)識陸麒陽——在京城終日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誰又不認(rèn)識陸麒陽呢?在那賭坊里贏了陸麒陽,又或者是競價時輸給了陸麒陽,那可是最常有的事兒了。 “松……松手!”柳文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疼死我了!” 陸麒陽卻不肯松,反而扯著他,將他帶得更遠(yuǎn)了一些,口中道:“對女子動手動腳,這可并非君子之行。” “君、君子之行?”柳文疼得齜牙咧嘴,嚷道,“世子爺,你也好意思和我說‘君子之行’?” 這陸麒陽可是最不君子的那一位爺了! “哦?柳公子的意思是,小爺我不夠君子?”陸麒陽的手一松,臉上浮出一個笑來,“那好,我今日就做個‘君子’。柳二公子,你且低頭,看看小爺衣擺上的是什么?” 柳文聞言,低下頭去,就看到世子爺那滾了金線的衣擺上,也有一圈泥點子。 柳文的心底陡然有了不妙的預(yù)感。 “這可是柳二公子你干的好事?!标戺桕栢托Γ?,“小爺?shù)囊路?,你賠的起嗎?” 你賠的起嗎? 賠的起嗎? 起嗎? 嗎? 柳文好似當(dāng)頭被棒槌敲了一下,登時僵了身子。 這鎮(zhèn)南王家的世子,向來闊綽,動不動就一擲千金,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天字第一號紈绔子弟。他的衣服,自己怎么賠的起?要是鬧到大哥面前,那保不準(zhǔn)又要被教訓(xùn)…… 想到大哥柳愈,柳文登時提心吊帶起來。 就在此時,幾人忽然聽到了一道沉穩(wěn)嗓音。 “二弟,你又在為難旁人?” 沈蘭池抬頭一瞧,卻見得茶棚外停了一匹駿馬,馬上騎了個青袍玉冠的年輕男子。 雪已停了,他身上并無染雪。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冬日寒風(fēng)所致,他的面頰透著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再兼之他面龐本就瘦削,整個人便如一桿羸竹一般,好似雪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