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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的生活嗎? 她會嫌棄日復(fù)一日為他擔(dān)憂為他不安吧。 她愿意一輩子跟著他四處漂泊嗎? 一輩子,這個詞讓他感到陌生。父母也好,老太太也罷,昔日的友人同伴,無一不是已經(jīng)遠(yuǎn)去,或正在遠(yuǎn)去。 他早已做好準(zhǔn)備,在命運的渡口坐上一葉扁舟,孤身一人踽踽獨行,前路如何,他不甚在意??伤麖奈聪脒^,有朝一日會多出一個人來,他竟也開始考慮身邊能否空出一個位置。 若是她半路想下船了,他又該如何是好? 那么,懷揣著一時的狂妄,去談一場短時間的戀愛呢? 他定定地望著她的側(cè)臉。 一時嘗了鮮,還舍得放她走嗎? 半年了。 半年來,他未曾說過只言片語關(guān)乎風(fēng)月,不曾做過一絲一毫?xí)崦僚e措,就這么盼著,想著,念著,也好像中了毒、上了癮。 若是真在一起了,還能放下嗎? 病入膏肓的人,還會去在意那么多嗎? 薛定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就像這一地厚厚的白雪,看著白茫茫一片,干凈素白,其實塵土都埋藏在底下。 不計后果地去愛一個人,等到轟轟烈烈的熱戀一過去,現(xiàn)實的殘酷就浮出水面,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會把曾有過的美好回憶徹底擊碎,愛情也變得滿目瘡痍。 他在走神,祝清晨卻已經(jīng)粗略地堆好了雪人。 胡蘿卜插上去當(dāng)鼻子。 巧克力正要塞進(jìn)雪堆里,卻又忽的一頓。 看著挺貴的??! 她想了想,干脆把巧克力往嘴里塞,那滋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果然與便宜的糖果是不同的。 回頭想問薛定,這么好的東西為什么要拿來浪費。 卻看見他蹲在那里失神地看著她,又或者其實是透過她,看向別的什么。 心念一動,祝清晨起了壞心眼。 從地上抓了把冰渣握成一小團(tuán),趁他走神,朝著他的衣領(lǐng)就砸了過去。 砰—— 那一小團(tuán)雪正中他的脖子,四散開來,簌簌落下,不少掉進(jìn)他的衣領(lǐng)。 薛定低呼一聲,渾身一顫。 冰渣落進(jìn)衣服里,那滋味簡直…… 回過神來,他迅速從地上攥了把雪,也站起身來朝她擲去。他又不是君子,才不管什么報仇十年不晚,有仇就報,有雪就扔。 祝清晨沒來得及躲閃,只能用手掩面,重心下意識朝后一倒,竟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 雪水很快染濕了褲子,她想爬起來,誰知道這院子里積雪太厚,屁股陷得挺深,她又因為長時間蹲著,腳都發(fā)麻了。 連試幾次,居然沒爬起來。 薛定上前兩步,伸手去拉她。 祝清晨居然一把握住那只手,用力一拉,將他也拉倒在雪地上。只是因為用力過猛,她自己也躺在了積雪里。 薛定就撲倒在她身側(cè),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她仰躺著,肆無忌憚在雪地上哈哈大笑。 與這一地素白相比,她的眼珠太黑太亮,像淬了光。 而她是那樣生動鮮活地望著他,笑意濃烈如焰火,點綴了這清冷夜色。 就好像在以色列的戈蘭高地時,她肆無忌憚脫掉外衣,大步流星走在風(fēng)雨中。 也許從那一刻起,薛定就再沒能忘掉這樣的她。 她看似冰冷,內(nèi)里卻藏著不滅的火焰。 他支著身子,雙手陷入冰冷潮濕的雪中,卻沒有急著收回來。 鬼使神差的,俯身靠近了她。 有風(fēng)在吹,有雪在下,堆好的雪人被他壓垮。北方的雪夜是這樣清冷寂寞,街道上胡同里空無一人,人人都在家中取暖。 可在這冰天雪地里,卻有兩個不怕冷的人。 薛定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tuán)火焰,隨著她那肆意的笑容愈燃愈旺,升騰著、盤旋著,一路沖破了胸腔,迫使他微張著唇,想要將那團(tuán)火焰也送給她,叫她也嘗嘗那guntang灼人的滋味。 別只燒他一個人了。 別再折磨他矛盾又不堪一擊的理智了。 他的靈魂有兩半,一半叫囂著吻下去,一半叫囂著要理智。 可人這種生物,腦中傳達(dá)著要理智的命令,身體卻往往順從于欲望。 終于,薛定撐在雪地里,朝她俯身湊近。 祝清晨望著他,睫毛一顫,下意識閉上了眼。 然而門外忽然有人重重地敲起門來。 砰砰砰—— 祝清晨猛地睜開眼來,從薛定眼里看見那重新浮現(xiàn)出來的清明與理智。 今夜有兩個瞬間,他想要吻她。 然而兩個瞬間都落空了。 他明白,她亦看明白了。 薛定一言不發(fā)爬了起來,走到院門口,開門。 幾步開外有個醉醺醺的酒鬼,剛才踹門的就是他。聽見開門聲,他回過頭來,拎著酒瓶子,對著薛定嘿嘿一笑。 …… 薛定幾乎忍不住暗罵一句cao,卻還是在關(guān)門回頭的那一瞬間,恢復(fù)如初。 背后,不知什么時候也爬起來的祝清晨,拍拍屁股,似笑非笑望著他,“你剛才是不是想親我?” 他瞥她一眼,也拍拍衣服上的雪,“我是有多饑渴,才會想要親一個男的?” 拍完積雪,繞過她往屋里走。 祝清晨跟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擺,“你別裝蒜,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親我,酒吧里一次,剛才雪地里又一次?!?/br> 薛定頭也未回,“自作多情是病,得治?!?/br> “你會治?”她笑吟吟反問,跟著他在門口脫了鞋,穿上他拎到面前來的淡藍(lán)色棉拖,“要不,你親我一口,看看能不能治好?” 她死纏爛打著跟進(jìn)屋來。 薛定沒理她,從浴室上方的柜子里拿了一方新的毛巾出來,又去儲物間拿了劉學(xué)英春節(jié)前夕準(zhǔn)備的幾套洗漱用品之一。 他那母親最喜歡未雨綢繆了,今日總算派上用場。 走出儲物間,他將那堆東西悉數(shù)放在祝清晨手上。 “拿好了,洗澡去?!?/br> 她滿身都是雪,一進(jìn)屋就被暖氣融化,濕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