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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黑夜,我們吃了同一塊極苦的巧克力,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甜。 韓行之那好行李包,扶著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山路十分陡峭,雨后的夜里到處是松軟的泥土。我走得吃力,韓行之扶著我更加吃力。 “回了上海,你要天天背我?!?/br> “嗯?!?/br> “不能惹我生氣,也不能惹寶寶不開心。” “嗯?!?/br> “你怕嗎,我有點(diǎn)害怕?!?/br> “別怕,我在呢?!?/br> 我的一字一句,韓行之都無條件接受。而后短暫的空白里,我用力抓緊他的胳膊,身體與之更為靠近。 “我愛你?!?/br> 他的身體微微顫栗,忽而笑著回答:“我也愛你?!?/br> 兩人的聲音穿透這重重黑夜,倒不覺得孤單和冷。相互扶持的過程十分艱難,找尋希望的過程卻始終充滿信心。站在農(nóng)戶門前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幾乎全部壓在韓行之身上。 他用力地叩響木門,那里連著一個(gè)小院子的圍墻。 “誰啊?” “對不起,深夜打擾了。我們是偶然經(jīng)過的路人,汽車半路出了故障,想再這里借宿一宿?!?/br> 一位身材矮小的婦人開門走了出來,見到狼狽的我們迅速朝里面喊去:“老頭子,有客人啊?!?/br> 我和韓行之厚著臉皮跟隨婦人走進(jìn)屋內(nèi),整個(gè)人頓時(shí)松懈下來。婦人很客氣地給我們倒水,老頭子也披著外套從里間走出,去廚房忙活了。 “我和老頭子兩人住,兒子和媳婦在城里。恰好他們的房間空著,你們今晚可以在那里休息。有什么需要盡管說,這里雖說比不上大城市,但也算是能住人的地方?!彼龔膹N房中端出溫?zé)岬慕獪?,放在桌前,忽然問道:“你們是夫妻吧?我看這位姑娘肚子也不小了,來這種地方可真是受苦?!?/br> “是我考慮不周,我們快要結(jié)婚了?!?/br> 婦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在幫我們收拾好東西后又囑咐了幾句,才轉(zhuǎn)身回房。 “請問這里離許家壩村有多遠(yuǎn)?我們明天需要趕路?!表n行之問道。 婦人拍拍手掌,笑著說:“我這里就是許家壩啊,只是我們家地勢偏高。大多村民都住在下山的地方,你們找誰?” “許凡奕,您認(rèn)識嗎?” “奕奕啊,那可是個(gè)好孩子啊。說來也是,他好像很久沒有回家了,往日都是每個(gè)月回來一次的。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啊,他現(xiàn)在可不在家呢?!?/br> 韓行之迅速接過話語:“我們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路過這個(gè)地方想來看看。沒想到他不在家,可惜了?!?/br> “大學(xué)同學(xué)?那你們肯定認(rèn)識老李家的小葉子咯,只可惜,那么水靈的姑娘喲。”婦人的語氣不無惋惜,我和韓行之正準(zhǔn)備問問小葉子是誰,只可惜對方轉(zhuǎn)身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老婦人送我們到了許家壩村的入口。她指指前面的方向,說道:“從這條路一直走過去,走到盡頭有一棟白色的房子,那里就是奕奕家?!?/br> 她認(rèn)真地望我?guī)籽?,忽然否定地?fù)u搖頭:“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太像了?!?/br> 韓行之往她手中塞了幾百塊錢,老人怎么都不肯收,耐不住我和韓行之的軟磨硬泡,最終收下了。我們背著行李包順著她指的方向往白色房子走去,一路上遇見了許多村民,大多是打量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對我伸出手指,嘴里還在絮絮叨叨。 “你是小葉子嗎?”迎面而來的青年停住腳步,直直開口。 “小葉子?抱歉,我不是,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許凡奕的家是往前面走嗎?” 他用打量的目光把我看了幾眼,最終還是韓行之用身體擋住對方的視線,說完告辭的話徑直離開。 “奇怪,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小葉子的名字。她到底是誰啊,為什么會把我錯認(rèn)成她?”聯(lián)系到先前村民對我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和年青年人失神的表現(xiàn),小葉子這個(gè)名字更加勾起我的好奇心。 順著大路的盡頭,我們終于找到一棟白色的房子。三層樓的設(shè)計(jì),門前有一個(gè)大大的院子,只是院子里的花草大多已經(jīng)枯萎。經(jīng)過昨晚暴雨的肆虐,更顯脆弱不堪。 一個(gè)年輕的女孩端著一盆水從里面走出來,眼神無意掃到佇立在門前的我們,疑惑開口:“你們找誰?” “請問這里是許凡奕的家嗎?” 女孩聽到許凡奕的名字,眉頭立即舒展開來:“你們找我哥有事嗎?他現(xiàn)在還沒回家?!闭f完,立即放下手中的面盆,高興地過來給我們開門。在見到我的那一刻,身體微怔。 “你哥?你是她meimei?” “是,我叫云儷。我mama正在休息,等一等,我去喊她?!?/br> 不用的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進(jìn)房里。我和韓行之在院子里站著,沒多久,云儷便推著輪椅走出來。輪椅上坐著一位頭發(fā)半白的老太太,面色慈祥。 “媽,這兩位是來找哥的?!苯凶髟苾呐⒆訉?zhǔn)老太太的耳朵,聲音很大。 “什么?” “我說,他們是來找我哥的?!痹苾职言捳Z重復(fù)了一遍。 老太太聽完話,摸索著轉(zhuǎn)過頭問道:“這樣啊,我們奕奕沒回家啊,你們是他朋友嗎?” “是,我們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路過這里想來看看,不知道原來凡奕沒有回家?!币幌氲阶蛲韹D人口中的小葉子,我便忍不住將這個(gè)謊話繼續(xù)。 云儷很艱難地把我們的話語重復(fù)幾遍,老太太才明白過來,神色卻是十分高興:“他最近很忙吧,電話都沒給我打一個(gè)。你們快進(jìn)來坐,別在外面站著呀?!?/br> 老太太滾動輪椅,手掌在空氣中不斷摸索。我這才知道她竟然是盲人,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老太太拉著我們說了很多家常話,后來終于累了才被云儷推回房間。我和韓行之疑惑更重,云儷明明是阿凡的meimei,為什么她要說自己的meimei已經(jīng)去世? “對不起,我媽這個(gè)人現(xiàn)在就愛嘮叨,尤其是跟我哥有關(guān)的事?!痹苾甏晔终疲执俚卣f道。 “哪里,是我們打擾了。你媽她.......” “我媽眼睛一直不太好,上次走夜路不小心摔了,老人家經(jīng)不住折騰?,F(xiàn)在走路有些不利索,只能坐輪椅了?!?/br> 我和韓行之都在思考,該怎樣開口告訴阿凡家人這個(gè)不幸的消息。云儷卻是一動不動盯著我,隨后自知失禮,又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一位jiejie很像。” “jiejie?小葉子?” 云儷的眼睛變得透亮,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你認(rèn)識葉jiejie?也對,你們是同學(xué)嘛?!?/br> 我已經(jīng)被這一大圈復(fù)雜的消息繞暈了頭腦,阿凡和小葉子是大學(xué)同學(xué)?小葉子是云儷的jiejie?我和小葉子長得很像? “那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