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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抬刀便往章思穎身上砍去。 “別啊,大哥,兄弟們還沒爽呢!” 一旁兩三個劫匪央求著,劫匪頭子原想將刀抹了章思穎的脖子,卻最終只將刀砍在章思穎肩上。 刀片深入骨頭,章思穎疼得眼冒金星。 那劫匪頭子泄憤似的拔出大刀,立時鮮血四濺。 “干死這娘們,替老子報仇!”劫匪頭子捂著鮮血直流的耳朵,沖他的手下喊道。 劫匪們興高采烈,摩拳擦掌,一個個爭搶著要先上。 章思穎真想昏死過去,卻是神智清醒。她哭喊著“救命”,終于引來了鏢局的人馬。 可惜,該毀的已毀,日后等著她的只會是無休止的恥辱。 當劫匪們被鏢局的人馬殺得落荒而逃,章乃春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meimei赤/裸受傷的身軀哭叫時,章思穎終于是昏死了過去。 ※ 白云暖正在廊下看書,聽雨軒的桃花開得繽紛燦爛。 白振軒從梅香塢走過來,遠遠地看著meimei一襲家常服裝,卻是白衣勝雪,又配著桃花艷麗的背景,真?zhèn)€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阿暖——”白振軒笑吟吟走向白云暖。 白云暖放了書,見哥哥風度款款走到跟前來,微笑著問:“無事不登三寶殿,哥哥敢是為了雨墨的事而來?” “雨墨什么事?”白振軒愣住。 白云暖心里狐疑,難道雨墨那個賤蹄子沒有去跟哥哥求情,讓哥哥來做說客,莫讓自己趕她出白府嗎? “不為雨墨,那哥哥所為何來?” “阿暖,你真的是太神了,那章家兄妹在洛縣去往永定州的路上果真遇到劫匪了……” 白振軒坐在白云暖身邊,匪夷所思說道。 白云暖不以為意,“遇到了也不怕,父親不是下了鏢局的單子,讓他們護送章乃春和章思穎去永定府了嗎?” “只可惜,章少爺是平安無事了,那章小姐就……”白振軒面色沉重。 白云暖一顫:先jian后殺不過是她一時戲謔之語,不會一語成讖了吧? “難道真被我夢中了?”白云暖佯裝吃驚。 “人倒是還活著,但是不知這對章小姐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卑渍褴巼@道。 白云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翰哥兒,你的仇,娘親還沒有替你報完! 第四十二章 婚事 轉眼,已是暮春。 聽雨軒的桃花已經(jīng)凋謝,身上的衣裳是越發(fā)輕薄了。 白家的男眷都忙著強金閣翻修的事情,無暇顧及女眷們的行動。 蘭庭遣了丫鬟過來,說是白姜氏讓白云暖去前頭說話,特特交代了不讓心硯隨行。 白云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細想,便讓綠蘿、紅玉同去,讓心硯留守聽雨軒。 心硯捧了一件綠綢披風過來,道:“雖然白日暖和,但夜風還是有些涼,小姐披上披風為宜?!?/br> 白云暖笑著讓她伺候著披上披風,便攜著綠蘿、紅玉,隨著那傳話的丫鬟去了蘭庭。 路過梅香塢時,遇見白振軒披星戴月地回來。 “強金閣的工期剛剛開始,哥哥辛苦了?!卑自婆嫘珠L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白振軒風塵仆仆的,笑道:“不辛苦不辛苦,雨墨已燉了大補湯,我喝一碗,元氣又恢復了?!?/br> 白云暖心里閃過一絲不舒服。 什么時候開始,哥哥竟然習慣了雨墨的殷勤。 “阿暖要不要也進來喝一碗?我連喝了數(shù)日,一日不喝就有些不習慣呢!”白振軒拉住白云暖的手。 白云暖卻站著不動。 白振軒奇怪道:“咦,阿暖,你這么晚是要去哪里?” “母親大人有請呢!”白云暖笑。 “嘿,母親總說兒子才是她的貼心小棉襖,看來竟是哄我的呢!這么晚尋你去,一定是私藏了什么好吃的,不叫我知道?!卑渍褴庨_玩笑。 白云暖脧了哥哥一眼,啐道:“你日日都有貼心小丫鬟燉的大補湯,才看不上母親大人的私房小點心呢!既看不上,又何必來搶?” 白云暖說著,便喚過綠蘿、紅玉徑自往蘭庭去了。 雨墨站在外間聽了門外兄妹倆的對話許久,估摸著白云暖去了,才掀開簾籠,迎進她家少爺。 白振軒欣喜道:“喲,雨墨,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少爺每日這個點從芝闌館回寶芳園來,雨墨閉著眼睛也知道。”雨墨沖著她家少爺甜美一笑。 伺候著白振軒洗了手,換了衣裳,引著他坐到棠梨木桌旁,掀開燉罐蓋子,頓時一股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來。 白振軒已經(jīng)垂涎欲滴,見雨墨熟稔地盛了一碗補湯,放到他跟前,眼里頓時加深了幾分欣賞的神色。 這丫頭其實引導得好的話,真是個能干的。偏生她與阿暖八字相克。 白振軒不禁生出一絲遺憾的情緒。 ※ 月圓如畫,月涼如水。 整座蘭庭花木扶疏,靜謐安適。 白玉書還在強金閣那邊督工,白云暖入了蘭庭遂沒有遇見父親,遠遠的,便見真娘候在正房門外廊上。 一見丫鬟簇擁著白云暖入了蘭庭園門,真娘便迎了過來。 “小姐,夫人等你呢!” 說著,攜著白云暖的手入了正房。 白姜氏在里間,已梳洗好,穿了桃紅色的綢緞家居服,一頭秀發(fā)散了發(fā)髻,披在肩上,原就生得不俗,隨意之間,更添了幾分氣韻。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和小姐單獨說?!?/br> 白姜氏揮揮手,丫頭婆子都退了出去,房內就留了真娘。 真娘撩開簾子朝外間探了探,確定丫鬟們都走得遠了,這才回身朝白姜氏點了點頭。 白姜氏伸了手,笑吟吟招呼白云暖過去。 “過來,來母親這兒,讓母親看看長高了沒有?” “長高未長高倒是不明顯,長得越發(fā)俊了,這是真娘都可以打包票的?!闭婺镆残σ饕魉土税自婆桨捉蠎牙铩?/br> “真娘就會尋阿暖開心。”白云暖啐了真娘一口。 真娘正色道:“我的好小姐誒,真娘說得可是字字屬實,絕沒有半點夸張之意?!?/br> “好了好了,夸你還不值得高興么?”白姜氏拉住女兒的手拍了拍,笑道,“小姐出挑,連帶著身邊伺候的人也跟著出挑了。” 母親話中有話,白云暖蹙起了眉頭。 白姜氏遂讓真娘搬了杌子過來讓白云暖坐在跟前,又上了點心,母子倆人邊吃邊說話。 “母親叫阿暖過來所為何事?” “為了你哥哥的事。” “哥哥的事?” “終身大事?!?/br> 白姜氏莞爾一笑。 “可是與那王家小姐的親事?”白云暖記得母親先前和自己提過這茬。 “不錯。”白姜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