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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思不是已經(jīng)脫離危險(xiǎn)了嗎?肚子里的孽種已經(jīng)拿掉,這對阿思來說是好事,母親應(yīng)該高興才是?!?/br> 章江氏紅愁綠慘,擔(dān)憂地?fù)u搖頭。 兒子哪里懂落胎對于女子來說是何等不利之事,小則傷身,大則很可能導(dǎo)致終身不孕。 要是終身不孕,女兒這一輩子可算是徹底玩完了。 女兒家這些利害關(guān)系,兒子如何能懂喲? 心里胡思亂想間,已走到章思穎閨房外,章乃春駐足,“娘,阿思因?yàn)檫@件事遷怒我,她不理解兒子我一番苦心,又在氣頭上,我就不進(jìn)去觸她霉頭了。” 章江氏點(diǎn)頭:“阿思那個(gè)暴脾氣,你還是躲著她吧。” 手心手背都是rou,真叫做母親的為難。 章江氏想了想,又囑咐章乃春道:“你也不用在這里干站著,去把那劉郎中請來,娘有話問他?!?/br> 章乃春領(lǐng)命自去了。 章江氏遂進(jìn)了女兒房間。 里間,章思穎依舊躺在床上,半靠著團(tuán)花引枕使性子。 想起那夜,哥哥支走所有人,和四兒兩個(gè)對自己灌藥的情景,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肚里的孩子被打掉,原也沒什么。只是哥哥怎么可以對自己那么粗暴,言語那么不遜? 一直以來,她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什么時(shí)候受過這窩囊氣? 其實(shí),自己也沒有一定要生下肚里的孩子,畢竟是土匪種,對自己而言也不光彩,自己不過是為著自己下半生打算而已,要是哥哥同自己說明打/胎的用意,自己是會(huì)答應(yīng)的呀!也不會(huì)造成只喝半碗墮胎藥,藥力不夠,打不下胎,又補(bǔ)了一劑打胎藥,受了兩場的罪。 章思穎越想越氣,抽出身后的團(tuán)花引枕便往外砸去,剛好砸到走進(jìn)門的章江氏身上。 章江氏接住那引枕,蹙眉走到床前來,彎身重新將引枕墊到女兒身后,好脾氣安撫道:“落胎對于女子來說就和坐月子一樣,你凡事要想開些,不可大悲大喜,以免落下什么病根?!?/br> “名聲已經(jīng)毀干凈了,又受了哥哥這般侮辱,還要這身子做什么?與其留給哥哥作踐,不如自己先糟蹋了。”章思穎負(fù)氣說了幾句,一臉的鼻涕眼淚,也不擦拭,任其流淌,很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章江氏在床邊坐下,嘆口氣道:“你哥哥也是為著你好?!?/br> “爹和娘就會(huì)偏心,原先說百般疼愛女兒,事到臨頭,還不是替兒子說話?女兒不過是將要潑出去的水,而我這盆臟水,爹和娘只盼著早潑掉早干凈吧?” 章思穎自出了那事之后,說話是越發(fā)尖酸刻薄。 章江氏懶得生她的氣,只是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不感激你哥哥,竟反來怨恨他,難道你還當(dāng)真要把那土匪種生出來不成?你哥哥行事是魯莽了些,可還不是為了你考慮?” “我的孩子他憑什么替我做主?土匪種是下賤,可也輪不到他來弄死!”章思穎氣憤地別過臉。 章江氏郁悶:“你也知道土匪種下賤,那你怎么還有臉生氣?你哥哥解了爹娘燃眉之急!那孩子要是生下來,你這輩子就徹底玩完了。你要孩子以后還不多得是?為今之計(jì),是趕緊給你尋一戶人家嫁了?!?/br> “就憑女兒如今的頹勢,還有人愿意娶嗎?”章思穎冷笑。她可不抱希望。 章江氏看著女兒,不禁又憐惜又不忍,伸手輕撫她的面頰,嘆道:“阿思,你擔(dān)心什么呢?有道是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咱們章家有的是錢,你莫忘了你是洛縣首富的千金,地主的女兒還愁嫁嗎?” “自然不愁下嫁!”章思穎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章江氏不理會(huì)女兒的壞脾氣,眼下最緊要的是要確診這回墮胎對女兒的生育功能是否有影響。 午后,章乃春去藥房接來劉郎中,章江氏避開章瑞梅,于一旁小廳內(nèi)接見了他。 章江氏對章乃春道:“乃春,你先出去,娘和劉郎中說幾句話?!?/br> 章乃春瞪大了眼睛:“娘,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合適嗎?” 劉郎中一口茶吞咽不及,從嘴里噴了出來,嗆得大咳。 章江氏好不尷尬,揮揮手:“混帳東西,滾出去!” “那你們慢聊,兒子去門外替你們守著,爹要來了,我就大聲叫起來?!闭履舜汉俸傩χ匀ラT外守著。 章江氏的臉漲得通紅,劉郎中想笑不敢笑。 “讓劉大夫見笑了。”章江氏赧然道。 劉郎中只能拱手附和:“章少爺爛漫隨性,全無大戶人家少爺趾高氣揚(yáng)的做派,章夫人教育得好?!?/br> 見劉郎中有心逢迎,章江氏也就默默領(lǐng)受了,繼而談起章思穎的事情。 “事已至此,”章江氏道,“阿思的身子會(huì)不會(huì)落下什么殘疾?” 劉郎中愣住,腦子里萬種靈光閃過,揆度著章江氏所謂殘疾指的是哪一樁。 第六十七章 喬裝 見劉郎中一時(shí)錯(cuò)愕,章江氏只好挑明話題道:“我是問阿思她經(jīng)過這一場折騰,日后是否還能懷孕生子?!?/br> 章江氏巴巴地望著劉郎中,劉郎中卻仍舊拿不定主意,支吾著不愿直答。 章江氏急了:“怎么?難道阿思無法再生育了嗎?” 劉郎中暗忖,章思穎是吃了她第二幅加了劑量的墮胎藥之后才流干凈了腹內(nèi)胎兒,虎狼之藥藥效威猛,對身子自然是摧枯拉朽,章思穎想再懷孕比登天還難,這輩子基本沒機(jī)會(huì)再做母親了,可是如若自己實(shí)情相告,難保章家不會(huì)刁難自己,畢竟藥方是自己開的。 想到此,劉郎中起身誠惶誠恐道:“章夫人,開花結(jié)果乃天道自然,不可違逆,此時(shí)就說章大小姐恐難再孕為時(shí)尚早。小姐尚年輕,好好調(diào)理身子,他日得配良緣,生下一男半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 聽劉郎中如此說,章江氏心頭一塊石頭落地。 “如此,多謝劉大夫,還請劉大夫多開些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無論藥材多名貴,都沒所謂,只要阿思能早日復(fù)原?!?/br> 章江氏說得好爽,于劉郎中耳內(nèi)聽來不過是富人的市儈之言,只見劉郎中隱忍道:“在下一定竭盡全力?!?/br> 出了門,見章乃春仍立在廊下,劉郎中上前打了招呼。 “這么快就談好了?”章乃春笑吟吟的。 劉郎中點(diǎn)頭。 “我讓四兒派馬車送你回藥房?!闭履舜簾崆榈厮蛣⒗芍邢蛲庾呷?。 劉郎中道:“在下暫時(shí)還不回藥房,我要去白府走一趟?!?/br> “白府?”章乃春眼前一亮,“可是強(qiáng)金閣那戶白府?” 劉郎中道:“正是?!?/br> 原來,劉郎中昨日一大早給姜湖包扎好傷口之后,約好今日再去白家為其換藥,并不知姜湖已離開了白家。只道要如約前往。 這邊廂,章乃春聽聞劉郎中要去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