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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南湘了。日后松塔哥哥有何吩咐,盡管差遣便是,南湘定當效力。南湘初來乍到。凡事還請松塔哥哥多照應才是?!蹦舷嫣鹛鹨恍Γ銖阶赃M了廂房。 不多時,手臂上便掛了件白振軒的衣裳出來交給松塔。 松塔將衣服送到前頭給白振軒換上。 一直等到酒宴結(jié)束,見白振軒已有了十分醉意,松塔便央求溫鹿鳴送走章乃春,自己扶著白振軒慢慢走回梅香塢去。 走到夾道子時,白振軒驀地扶墻停住了腳步。 松塔看著他家少爺滿面酒紅,不禁又心疼又怪責道:“少爺,你這是何苦?自從成親后。我見你逢飲便要醉,少爺。你為什么要這么作踐自己的身子?從前你可是很有節(jié)制的人?!?/br> 見松塔喃喃念叨,白振軒醉眼迷離。帶了個醉醺醺的笑容,握住松塔的肩搖晃,語無倫次道:“松塔……你胡說……你當真以為你是本少爺肚里的蛔蟲么?你也想學那心硯么?心硯……冰雪聰明……你榆木瓜子,和她怎么比?” 白振軒說著,看松塔的目光也含了癡笑,漸漸的,松塔的臉就變成了心硯的臉,他看著那臉又是哭又是笑,嘴里喃喃念著:“心硯,心硯,心硯……” 松塔覺得少爺?shù)谋砬楹苁窃幃?,不禁心里發(fā)毛,使勁掙脫白振軒的糾纏,重重道:“少爺,我是松塔!” 白振軒激靈靈一凜,定睛看眼前人時啞然失笑,哪里來的心硯?分明是松塔。 他不禁頹喪地背過身去,雙手恨不能掐進墻壁去,心里油煎一樣地疼。 松塔見少爺如此,想起先前自己在梅香塢內(nèi)聽到的允姑對心硯的說辭,不免心里有氣,口氣不悅道:“少爺,你這般光景幸而是在松塔面前,若是被少夫人和允姑看到,不知道又要說出多少難聽的話來了。” 白振軒一震,立時回過身來,盯著松塔問道:“什么難聽的話?誰說誰難聽的話?松塔,你與我說清楚!” 松塔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少爺喝了酒,自己要是一言不慎,惹出亂子來就不好了。 “松塔,你這樣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我問你誰說誰壞話?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本少爺親自問他們?nèi)?!?/br> 白振軒一股酒勁上來,如蠻牛一般,松塔慌了,忙去拉他,奈何人小力微,哪里拉他得過? 最后只能噗通一聲跪地,強抱住他的腿,嘴里道:“少爺是要去問誰?” “你不說就當本少爺不知道了嗎?你家少夫人和那長舌婦允姑,對不對?”() 第七十五章 鬧酒 松塔愣住,少爺竟然心里明鏡兒似的,于是一咬牙干脆原原本本道出自己聽到的允姑和少夫人之間的對話,末了懇求白振軒道:“少爺,我之所以把這些告訴你,是為心硯叫屈,這一次少夫人能找回紫藤,明明是心硯的功勞,可是她們不但不感激,反而中傷心硯,實在是不公平。只是少爺,松塔只是傳傳話,少爺你也只聽聽就好,你若為心硯去追究允姑,只怕少夫人不依,到時更讓心硯為難了?!?/br> 白振軒咬碎了牙齒,拳頭握得緊緊的,目光紅得像血。 松塔心里不安至極,跪在地上,一時不敢起來。 這時,溫鹿鳴送走章乃春,回內(nèi)院,經(jīng)過夾道子,見主仆二人一跪一立,姿勢奇怪,又見松塔一臉惶恐,白振軒滿面怒容,急忙走上前,拉住白振軒的手道:“白世兄,你這是怎么了?敢是松塔惹你生氣了?奴才不懂事,也是常有的,慢慢教導便是,白世兄切莫氣壞身子?!?/br> 白振軒不禁悲從中來,握住溫鹿鳴的手,哀傷欲絕道:“若是奴才不好,也就罷了,若是主子授意奴才不好,奴才又挑唆得主子不好,那就悲哀了?!?/br> 溫鹿鳴一頭霧水,自然不懂白振軒話中之意,只是勸道:“松塔不好,你莫聽他挑唆不就是了。” “你哪里懂哦!”白振軒痛苦地搖頭。 溫鹿鳴便轉(zhuǎn)而去呵斥松塔:“單跪著就完事了?瞧你把你家少爺氣的,還不快扶了你家少爺回房歇息!” 松塔慌忙起身,去扶白振軒,白振軒卻推開松塔,對溫鹿鳴道:“我不想回梅香塢去,溫賢弟,你若真和為兄感情好,就讓我到你的靜宜齋去躺會兒,我胸口悶得慌?!?/br> 溫鹿鳴笑:“什么叫我的靜宜齋,這靜宜齋可是白世兄你府上的房子,你要歇腳,難道我還能不讓你去嗎?” 于是溫鹿鳴和松塔一人扶了白振軒一只手,松塔還邊走邊替他家少爺拍胸口,三人徑自往靜宜齋去了。 到了靜宜齋,松塔給白振軒送了醒酒茶,白振軒卻不肯喝,兀自昏昏沉沉睡在了溫鹿鳴床上。 ※ 章乃春是慣于吃酒賞花的,所以就白振軒和溫鹿鳴的酒量豈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酒宴上溫鹿鳴壓根只是做做樣子,并不當真喝酒,而白振軒似乎只一心求醉,并不在與他對飲。 所以,出白府之時,章乃春不免有些失落。 一來,今日到白府,并未見到白云暖的面,美人如隔云山萬重,好不讓人牽腸掛肚。 二來,小飲勾起了他肚里的酒蟲子,酒興正濃無處排解,便去天香園點蓉官的戲。 蓉官下了戲,便到官座上陪他喝酒,見他情緒甚是亢奮,目光又顯得落寞,很是煎熬的樣子,便道:“章少爺如此惺惺作態(tài),可是惦念京城的琴官?” 章乃春一震,旋即啞然失笑,舉了酒杯,道:“你只猜對一半,本少爺?shù)拇_是惦念一個人,不過不是你表哥琴官,而是……” 章乃春話說一半,忽而欲言又止,不與蓉官碰杯,悶頭飲下手里的酒。 蓉官并不在意,慢條斯理也喝了自己面前的酒,接了章乃春的話笑道:“而是那白家二小姐白云暖,對嗎?” 章乃春口里的酒剛?cè)肓撕韲?,又全部噴了出來,把自己嗆得不行?/br> “蓉……蓉官,你怎么知道的?”章乃春一邊坐直了,讓四兒替自己收拾狼藉,一邊驚詫地看著蓉官。 蓉官風輕云淡一笑,自己倒酒自己喝起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那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一眼就看穿了本少爺?shù)男乃??”章乃春好奇地打量著蓉官?/br> 蓉官被他脧得難受,終于道:“上一回,章少爺不是請了白家兄妹到天香園包了錦繡班的場嗎?席間,章少爺對白家二小姐種種舉動都將少爺心底里的小秘密泄漏無遺。” 章乃春此時心里五味雜陳。 心事被人一眼洞穿,就像衣服被人扒掉一樣,自然不好受。但蓉官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蓉官雖然面上高冷,內(nèi)心卻很善良熱情。 于是,章乃春大著膽子,懇求蓉官道:“看在我和你琴官表哥交好的份上,蓉官,你能不能給本少爺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