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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走,只怕兇多吉少。 想到此,白云暖便驚出一身冷汗。睡意全無,干脆翻身下床,披衣走到外間去。 站在窗下,但見外頭月光不甚明晰,園子里的一切影綽綽的,忽而聽見刷刷的聲音從空中落下,仿佛是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還伴隨著咕咕的叫聲。 是鴿子! 白云暖疑惑,白家從未養(yǎng)過鴿子呀!她推門出去看時,那鴿子又一呼啦飛出了寶芳園的園子。或許是哪只迷路的鴿子,夜半還找不到自己主人的家吧!溫鹿鳴是不是也和這鴿子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溫大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站在回廊上,白云暖仰頭看天際,天上夜云翩躚,如宣紙上淡淡的水墨。一枚殘月似圓未圓,似彎不彎,就那么不圓滿,殘缺著。 白云暖折回身子,正要回屋,卻見耳房的燈還亮著。也不知紫藤、綠蘿和紅玉哪個丫頭還沒睡。 她一時好奇走到耳房的窗下去,透過窗子,白云暖看見紫藤正吹滅床前小幾上的燭火,上/床睡了。 白云暖站在窗外往里看,整個房間都是黑的,可是紫藤躺在床上往窗外看去,卻見迷蒙的月光中一個黑黑的人影。 “誰?”紫藤這一驚非同小可。 “我?!?/br> 竟是小姐的聲音,紫藤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 白云暖只聽見房內(nèi)重物落地的聲音,便道:“怎么了?” 紫藤從地上爬起來,不禁手腳發(fā)虛,抖抖索索點亮了蠟燭,顫聲道:“不小心摔倒了?!?/br> 紫藤已經(jīng)給白云暖開了門,白云暖進了耳房,四下看了看道:“這么晚,怎么還沒睡?” 白云暖只隨意一問,紫藤卻已經(jīng)心虛地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白云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道,“可是被適才園子里頭那只鴿子嚇著了?” “鴿子?”紫藤驚呼,心弦在這一刻幾乎都繃斷了,心口一片生疼,她抖著聲問白云暖,“小姐也看見鴿子了?” 白云暖點頭?!安贿^又飛走了,不知誰家的鴿子竟誤入白家的園子,鴿子尚有翅膀能夠飛回自己的窩,可是溫大哥呢?到底身在何處?到底怎樣了?怎么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了呢?” 白云暖握住紫藤的手,憂心忡忡道:“紫藤,你說溫大哥他會不會出事???上回在小赤城,他要是不會游水就差點淹死了。我總覺得那一次。溫大哥落水不是個意外。而像蓄謀!我甚至懷疑,那是章乃春干的?!?/br> 紫藤驚跳起來,“小姐!” 見紫藤面色難堪。白云暖又落寞一笑道:“無憑無據(jù)的,我不應瞎猜疑才對,章少爺畢竟救過你的命,在你心中他是個好人。我在你面前公然說你恩人的壞話總是不妥,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擔心溫大哥之故,他畢竟是陪我去凌云寺上香才走失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跟溫先生交代?我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的。只愿溫大哥沒事,早點回來才好?!?/br> 紫藤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努力鎮(zhèn)靜道:“小姐不要太過擔心。溫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一定會沒事的。橫豎有老爺派人尋他。夜深了,還是奴婢送小姐早點回房休息吧!” 白云暖揮揮手,“我自己回房,你也早點睡。” 可是紫藤如何能安睡呢?被白云暖一番嘀咕,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里擔憂章乃春到底會如何處置溫鹿鳴,真的會如小姐所言謀命嗎?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 章乃春今天心情特別好,和顏俊、錢隨往在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到章家。進了自己的廂房,猛不丁見章思穎坐在房內(nèi)床上,嚇了一大跳。他撫著胸口,醉醺醺問章思穎道:“三更半夜不回房睡,來我屋里嚇人,這是做什么?” 章思穎徑直走到桌旁,倒了碗冷水,轉身便潑在章乃春臉上。章乃春被冷水當頭澆下,酒立時醒了三分,他一邊抹臉,一邊斥道:“章思穎,你瘋了?” “是,我瘋了!”章思穎說著就去推章乃春的身子,直把章乃春推得連連后退,跌坐到床沿上。 章乃春生氣地將章思穎也往后一推,章思穎的身子就向后踉蹌了幾步。 章乃春道:“你三更半夜跑我房里撒什么野?” 章思穎氣憤道:“今兒好幾戶人家上門來提親,可都是提阿念的親,我才是章家大小姐,為什么爹娘要先議阿念的親事?” “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怎么反來問我?”章乃春斜睨了章思穎一眼。 章思穎委屈道:“可是哥哥答應過要替阿思尋門好親事的,為什么食言?” 章乃春翻了翻白眼:“既然是好親事,當然要慢慢找?!?/br> “慢慢找?找到什么時候?到時候阿念都要出嫁了,我的親事還沒有著落,我才是章家大小姐,jiejie還待字閨中,meimei卻先出了閣,這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不行,我一定要在阿念之前定下親事。” 章乃春郁悶道:“阿思,阿念不過一個老實無用的人,你和她較什么勁?” “就因為她老實無用,懦弱窩囊,我才著急,我要是連一個如此沒用的人都比不過,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張思逸氣到哭。 章乃春無語地搖了搖頭,“你要是舍得死,也沒人攔著你不是?你是要白綾、繩子,還是刀子、毒藥,哥我都給你找來?!?/br> 章思穎見哥哥比自己還無賴,不禁喊起來:“我為什么要死?我不甘心,不服氣!我是堂堂洛縣首富的長女,我為什么要活得如此憋屈?哥哥,你替我尋門像模像樣的親事吧,我不要輸給阿念!” 章思穎跪到章乃春跟前,雙手抓住他的膝蓋,巴巴地仰著頭看他。 章乃春沉吟了一下道:“meimei如今的處境,找個像模像樣的還真的沒有,要是meimei愿意將就,找個八成的,哥哥我倒有現(xiàn)成的人選?!?/br> 章思穎撇撇嘴道:“誰?。空f來聽聽?!?/br> “就我那兩個兄弟,錢隨往和顏俊哪!” 錢隨往和顏俊是章乃春新近半年來結交的朋友,并未與章思穎謀過面,于是章思穎問道:“是兩個什么樣的人物,說來聽聽?!?/br> 章乃春道:“這是一對表兄弟,顏俊是表哥,錢隨往是表弟,但也就差兩三個月的光景,今年都是十八歲了。顏俊其貌不揚,但家底還不錯,比不上咱章家闊綽,也算得小康人家。錢隨往家境不行,但皮相不錯,很適合吃軟飯……” 章思穎還沒等章乃春說完,便捶了章乃春一下,生氣地向門外走,當真以為自己是殘花敗柳就掉身價了嗎?竟然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介紹給她。 章乃春不死心在身后喊:“阿思,你不要眼高于頂,這兩個人和你都般配,你不妨自己去偷偷看看先,萬一合眼呢?” 說著就報了顏俊家的住址,還道:“錢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