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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們多事,更有甚者,你父親對真娘的心意到底有幾分也至關(guān)重要,想想你哥哥對心硯吧,我們?nèi)绻鹀ao控不好,只怕幫你母親不成,反倒弄巧成拙?!?/br> 白云暖聽姜女分析得有理,想起那夜自己親眼所見父親對真娘的舉動,以及那句“這一生委屈你了”,只怕父親對真娘用情匪淺,更加擔(dān)憂道:“姨母,那阿暖該怎么辦?難道由著他們兩個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作jian犯科的事情嗎?他們兩個是母親最最信任和青睞的人,卻合起伙來坑騙母親,這是背叛,阿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繼續(xù)了?!?/br> 白云暖義憤填膺,姜女道:“莫說是你,你姨母我也是斷不肯容許這樣的事情繼續(xù)的,從前咱們不知也就罷了,而今既然知道了,難道還由著他們繼續(xù),欺負(fù)你母親嗎?” “可是姨母你就要回臨縣去了,阿暖該怎么辦呢?” 姜女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一計,但可一試。” ※ 白云暖陪著姜女一起到了蘭庭,真娘正給白姜氏按摩。見姜女和白云暖來了,她忙拿了靠枕給白姜氏靠著,又搬了兩把杌子放到床前給白姜氏和白云暖坐,自己則退到一邊去。 白姜氏的兩頰難得有了一絲血色。她笑著拉過姜女的手道:“聽說你馬上就要回臨縣去了?” 姜女點頭:“是的,行裝都已收拾好了?!?/br> “我這病體就沒法送你了?!?/br> “jiejie只管安心養(yǎng)著就是,等養(yǎng)好了,便可帶著阿暖去臨縣做客,屆時咱們姐妹二人再好好敘聊,只是meimei我臨行前,有一樁事,想想還是要來和jiejie你商議?!?/br> 白姜氏道:“你我姐妹二人,有話但說?!?/br> 姜女看了一旁的真娘一眼,見其眼觀鼻鼻觀心甚是小心謹(jǐn)慎,卻能在背地里干出勾/引主子的下/流事情來,不由在心里生出幾分厭惡。但面上并不顯山露水,對白姜氏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咱娘了。她同我說jiejie你這病是因為與屋內(nèi)之人生肖犯沖之故,說是只有逐了這生肖犯沖之人,jiejie的病方能好,否則醫(yī)藥全無用處。姜女細(xì)細(xì)想來,jiejie屬鼠,子鼠與午馬一向犯克,而jiejie屋內(nèi)屬馬的便是真娘了?!?/br> 真娘臉色駭異,早已跪到地上去。 白姜氏一怔,繼而揮手笑道:“無稽之談,不過一個夢魘而已,何必做真?” 姜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jiejie的確是病了,真娘也的確是和jiejie生肖相克,如果不是咱娘托夢,姜女也斷不肯信的。咱娘既然托夢,想來是母親心系女兒的病體之故。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心,亦是咱們做子女的罪過,為著jiejie的病體,為著咱娘能夠在九泉之下安心,jiejie你還是讓真娘回姜家去吧!” 真娘早已涕淚俱下,她仰著臉,看著白姜氏,哭道:“真娘自當(dāng)為了夫人的病體著想,回姜家去,只是真娘走了,夫人的病又由誰照顧著呢?” “真娘,這個自然不必你擔(dān)心。偌大的白府難道還找不出伺候我母親的人嗎?再說母親的病橫豎有我呢!這段日子以來,母親的吃食和湯藥都是我照管的,母親是我的親娘,難道我照顧她還不如你細(xì)心嗎?” 白云暖的話叫真娘無法反駁,她只是跪在地上,低頭垂淚。 白姜氏看看白云暖又看看姜女,不解道:“你們姨甥兩個到底何意,為何要逐了真娘?不過一個夢而已,哪就做得真了?真娘伺候了我?guī)资?,一時離了她我如何習(xí)慣?” 白云暖看著母親,心里不禁哀嘆,她道:“母親,你要體諒阿暖和姨母的心,你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想你有事,想著你的病能早日好起來,即便是真娘,她為母親你的心應(yīng)也是和我們一樣的?!?/br> 白姜氏道:“可是真娘伺候了我一輩子,也沒有什么生肖犯沖之說,如今怎么提起這茬來了,這樣對真娘不公平?!?/br> 姜女道:“jiejie你舍不得真娘,皆因為主仆情深之故,真娘如若不愿離開白家,meimei我還有一個化解之法?!?/br> 真娘抬起梨花帶雨的面容,顫聲道:“如果能破了生肖犯沖之說,又能不離開夫人,要真娘做什么真娘都愿意?!?/br> 姜女看了白云暖一眼,這才安心道:“屬馬犯沖,可用虎調(diào)解之,若將真娘許配給屬虎之人,自然化解了對jiejie的不利煞氣。這個法子是我今日特特去問過廟里的大師才知道的?!?/br> 白姜氏看著真娘,沉吟道:“白府之內(nèi),屬虎的,唯有秦艽。倒也與真娘年齡相若,只是他只是個下人……” 姜女立即道:“真娘也不過是個下人,雖然是姜家陪嫁過來的,得jiejie你百般疼愛,可到底也只是個丫鬟,難道jiejie還能替真娘尋到什么做主子的人家嫁了?” 白姜氏語塞,真娘更是如xiele氣般癱坐在地上。 白云暖冷冷地盯著一臉煞白的真娘,咬緊了牙關(guān)。不管是誰,她都決不允許讓她傷害了自己的母親。 ※ 真娘終是要許配給秦艽了,既然是白姜氏提出來的,白玉書竟也沒有反對。這令白云暖有些滿意,又有些不滿意。或許母親在病中,父親不好違拗她,又或許父親對真娘只是逢場作戲,到底比不得哥哥對心硯來得忠貞。 而秦艽突然被告知要和真娘成親,自然是無比歡喜。在白家這一二十年來,他對真娘可是仰慕已久。從前曾試探著向老爺夫人提出過,卻被回絕,這回突然應(yīng)允,夢想成真,真是心花怒放,喜不自勝。 白云暖去蘭庭伺候白姜氏用膳用藥時,每每碰見真娘,她亦是低眉順眼,恭謹(jǐn)?shù)煤?,卻是掩不住的憔悴與落寞。 一日,白云暖在蘭庭的回廊上碰見真娘,便笑道:“無論如何都謝謝你肯為我母親做出犧牲?!?/br> 真娘的淚幾乎呼之欲出,她道:“為了夫人,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亦不后悔。” “難得你對我母親一片忠心,只可惜再大的忠心,若不能建立在安分守己的基礎(chǔ)上,終是一個陰謀。不安守本分,卻做出忠心耿耿的模樣來,只是為了給背叛尋找遮羞布!”白云暖看真娘的目光不帶著一絲憐惜。 真娘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絕望地道:“真娘不知小姐在說些什么!” “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沒有關(guān)系,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才是最緊要的,馬上就要嫁與秦艽了,秦艽是個老實忠厚的人,還望真娘不要辜負(fù)了這樁匹配的姻緣。善待秦艽,斷了非分之想,好好伺候我母親,我保證你在白府內(nèi)仍然是人人敬重的真娘,如若你有不軌之心,我絕不會放過你?!卑自婆帕撕菰?。 這一世,她絕不要如同前世一樣姑息養(yǎng)jian! 真娘眼里噙淚,嘴唇蠕動著,似有萬千辯解的話,白云暖卻覺得嫌惡無比,不愿聽,掉頭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