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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子云緊趕慢趕趕回洛縣,恰逢縣太爺提審駱雪音。只因洛縣連日來又出了幾樁命案,鳴珂巷的妓院里死了幾個妓女,死時都寫了三個血字:駱鬼妖。 于是整個洛縣突然煽動了一場民眾請愿:要求縣太爺燒死監(jiān)牢里的駱雪音,已消除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帶頭發(fā)動請愿的不是別個,正是錢隨往和顏俊表兄弟倆。 縣衙用來燒死鬼妖的柴堆都已經(jīng)搭好,駱雪音已經(jīng)被嫁上了高臺,綁在了柴堆之上,白玉書和白云暖去刑場抗議,卻被縣衙的衙役擋在了外頭。千鈞一發(fā)的時候,駱子云乘著高頭大馬趕來了,他帶來的官兵一下沖進(jìn)刑場,從柴堆上救下駱雪音,又驅(qū)散了圍觀的民眾。 駱子云將渾身虛軟的駱雪音交給白玉書和白云暖,回頭指著縣太爺?shù)谋亲?,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舍妹用此火刑,你可知她是替當(dāng)今太后治好過頭風(fēng)痛病的人,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怎么的,竟然妄想利用她來提你自己的政績?” 縣太爺?shù)溃骸爸笕讼⑴?,眼下的白駱氏可不是大人你的meimei了呀!她叫張敏,是個鬼妖,令妹就是被她害死的,而她自己卻借尸還魂,危害洛縣百姓,眼下洛縣已經(jīng)出了好幾條人命了,都留了血字說是駱鬼妖所為。知府大人,下官要燒死這駱鬼妖也是為了替令妹報仇??!” “哥哥,冤枉!小妹是被冤枉的!”駱雪音對駱子云使勁喊冤。 駱子云當(dāng)然是信她的。她將縣太爺一腳踢翻在地,罵道:“放你母親的狗屁!一派胡言!洛縣出了人命,你身為洛縣父母官不去調(diào)查真相,卻抓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當(dāng)替死鬼,還帶頭弄那些怪力亂神之說,你這官是當(dāng)膩了吧你!擇日,本官就上奏朝廷,讓皇上革你的職?!?/br> 當(dāng)即護(hù)送駱雪音隨白玉書、白云暖父女倆回了白家。 ※ 又一個漆黑深夜,真娘仍舊一襲黑色披風(fēng)到了鳴珂巷最末一間屋子,將一袋銀子交給雨魔,道:“洛縣,你是不能再呆了,帶著這些銀子趕緊逃走吧!” 雨墨如聞大赦,她早就不想呆在洛縣了,畢竟在真娘的唆使下,她手上已沾了數(shù)條人命,三十六計走為上。 白云暖去找錢隨往、顏俊表兄弟倆追問誰人唆使他們發(fā)動請愿的時候,二人皆支支吾吾,終于在威逼利誘之下供出雨墨時,雨墨早已離開洛縣,不知所蹤。原來雨墨看準(zhǔn)了錢隨往家貧無力娶妻,便慫恿說只要他發(fā)動請愿,讓縣太爺燒死了駱雪音,自己便愿意嫁給錢隨往,錢隨往見雨墨貌美如花,便鬼迷心竅,又去游說了顏俊。表兄弟倆合謀干了請愿的事。 白云暖好不吃驚,雨墨竟然從舍村朱家回到洛縣了,竟然還參與了陷害駱雪音的陰謀,只是她和駱雪音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做,她要懷恨的人也應(yīng)該是她白云暖呀! 答案只有一個,雨墨所做的一切不過聽命于真娘,因為對駱雪音恨之入骨的人是真娘,而這份恨的出發(fā)點是妒忌。駱雪音不但代替了母親,成了父親的填房,更讓父親傾心,名分與真情她都得到了,而真娘得不到名分,又失去了父親的愛,所以才會惱羞成怒,要來個魚死網(wǎng)破,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白云暖去見真娘的時候,真娘正被白玉書興師問罪,哭得淚眼汪汪的。白云暖趕緊躲在了門外。 “這件事情,你是主謀,你總該給駱氏一個交代的,畢竟她差點因為你而喪命。就算她不追究,她哥哥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府里的下人都已經(jīng)向駱子云交代了,關(guān)于駱鬼妖的傳言最早是從你這兒聽來的,所以,真娘,你去負(fù)荊請罪吧!或許,駱子云還能饒你一命?!?/br> 白玉書是無奈的,頹然的,無能為力的。 真娘是郁悶的,不平的,激進(jìn)的。 “要我向她認(rèn)錯,決不可能!” “你再好好想想,趁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你好自為之?!卑子駮f著拂袖而去。 看著白玉書絕然的背影,真娘喊起來:“為什么?夫人在世的時候,你還能對我看上一眼,可是駱雪音出現(xiàn)了,你就再也不正眼看我了?士可殺不可辱,我真娘可以死,絕不能向她駱雪音低頭認(rèn)錯!” 真娘血紅著眼睛,抓起一旁桌上針線籃里的剪子就向自己的胸口扎去。她的手剛要從空中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她以為是白玉書去而復(fù)返,一回頭,竟是白云暖。 “阿暖——”真娘的淚在眼里閃爍著滾落下來。 白云暖緊緊抓住真娘的手,勸道:“真娘,你這是何苦?” 真娘哭著叫囂起來:“小姐,你和老爺一樣,有了駱雪音,就再也不正眼看真娘了,在你們眼中,駱雪音才是好人,我真娘是壞人,所以你攔著我干什么,讓我死了干凈!”真娘說著就撥開白云暖的手要自裁,白云暖哪里能見著她赴死,二人揪扯起來,一來二去,真娘的剪子不小心扎在了白云暖的手背上,白云暖驚叫了一聲。 真娘眼見著鮮紅的血從白云暖的手背上滲出來,趕緊慌亂地扔掉剪子,捧住白云暖的手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你受傷了,你流血了?!闭婺锘爬锘艔埖厝めt(yī)藥箱,給白云暖的傷口止了血,又用手帕包扎了,捧在自己手里,哭道:“小姐,你怎么這么傻?你何苦攔我這十惡不赦的罪人?” 見真娘哭得涕淚俱下,十分可憐,白云暖驀地想起前世心硯死后,自己和真娘在章家相依為命的日子,她一下抱住真娘,傷心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對不起,對不起,真娘,是阿暖不好,阿暖忽略了你,阿暖猜忌你,才釀成今日的局面,母親的死和駱雪音是有關(guān),但阿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阿暖無端猜忌你,不讓你守著生病的母親,母親就不會自裁,駱雪音就不會嫁進(jìn)白家,你就不會被妒忌和失落蒙蔽雙眼,一改你善良的本性,都是阿暖的錯……真娘,你要罰就罰阿暖吧!真娘,你不要自裁,不要像母親一樣離開阿暖,真娘,求你,真娘,阿暖以后會像從前一樣愛你,信賴你,真娘,求求你不要自裁,不要離開阿暖……” 真娘的頭擱在白云暖肩上,她的身子被白云暖緊緊地抱在懷里,聽著白云暖的哭訴,她的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她顫巍巍伸出手緊緊抱住了白云暖,失聲痛哭。 ※ 真娘向駱雪音負(fù)荊請罪的時候,白云暖收到了溫鹿鳴從京城寄來的信,信中說了白振軒的遭遇和目前的處境,白云暖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涌去,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赴京探兄 白云暖當(dāng)即決定去京城,只是并不告訴白玉書真相,而是謊稱白振軒在京都病了,自己要上京照顧他。白玉書擔(dān)心白振軒,但礙于駱雪音懷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