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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稟明德妃娘娘,王妃自管安心便是?!?/br> 繁香起身告辭,白云暖自不會讓她空手回宮,送了一副純金頭面與她,道是日后若能放出宮來,全當是一點嫁妝。繁香是個心思活絡的,推脫一二便也收下了?;氐綄m里,將白云暖的話轉給肖德妃,并依著自己的心思夸了白云暖一番,不料肖德妃卻冷哼一聲道:“既是要為母守孝,不肯與易辰同房,卻為何又把他拘在書房?偌大王府又不只有安品園一個園子,那樂淑園里晴歌不可以伺候的嗎?” 繁香自知肖德妃偏袒自己侄女兒,便回她道:“王妃倒有此心,只怕是王爺無意往樂淑園去。娘娘又不是不知咱們王爺一向是個主意大的,他又肯為誰改了自己打定的主意呢?” 肖德妃道:“本宮也知易辰對晴歌一向沒有好感,也是本宮拗不過晴歌的娘硬塞給易辰的,可總要看在本宮面子上給她幾分好顏色吧?晴歌跟了易辰也有些年月了,一兒半女都沒有誕下,做不了正室,又沒有兒女傍身,日后還如何在王府內立足?” “王爺和晴姨娘都還年輕,娘娘您就少cao點心?!狈毕愫靡鈩竦?。 肖德妃依舊不忿:“那白云暖身為易辰發(fā)妻,怎么也不勸著易辰以子嗣為重?” “或許王妃勸過了,只是王爺不往心里去也未可知……” “罷了,明日易辰上朝時,你讓王瑾去和金鑾殿的當值太監(jiān)說一聲,讓他下了朝先不忙著出宮,到賢宜宮來見見本宮先。” 繁香立即附和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是王爺母親,娘娘的話自然是比王妃要有用得多的?!?/br> 這話令肖德妃很是受用,她得意道:“不然,豈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 白云暖一整日未見到綠蘿身影,便問鐘離雪和美善道:“阿雪,美善,見到綠蘿了沒?” 美善唇角一抹陰森的笑。鐘離雪老實答道:“綠蘿有半日沒見到了?!?/br> 美善道:“不是半日,是一整日都沒瞧見了?!?/br> 白云暖道:“她今兒一早就說人不舒服,我讓她去找太醫(yī)瞧瞧,也不知怎樣了?!?/br> 鐘離雪已上前扶住白云暖的手道:“奴婢陪王妃去綠蘿房里瞅瞅。” 當即去了綠蘿住的抱廈里,見綠蘿蜷縮著身子面朝里躺著,身上也沒蓋被子,只是昏昏沉沉睡著。 “這丫頭,這么冷的天躺著也不蓋被子,就不怕著涼么?”白云暖說著上前去推綠蘿,手剛觸到綠蘿身上,就覺一股寒氣逼人,她心下一驚,立即扳過綠蘿的身子,但見綠蘿一張臉紅得跟滴血似的。她的手摸了摸綠蘿額頭,不由驚呼起來:“這么燙,趕緊去叫御醫(yī)?!?/br> 美善裝模作樣往外跑,嘴里道:“奴婢這就去?!?/br> 第二百零五章 王爺愛王妃 美善請了御醫(yī)過來,替綠蘿看視,道是中毒已深,無能為力。于是寧彥又被請進了雍王府,結論一樣,對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綠蘿沖白云暖搖了搖頭。 毒入膏肓,延誤了診治時機,所以回天乏術。 白云暖的震動不小,這王府之內誰會對綠蘿下毒呢? 寧彥整理了藥箱,讓元寶背著,囑咐元寶和小七到門外等著,起身對白云暖道:“王妃,寧彥有幾句話想和王妃單獨說?!?/br> 鐘離雪和美善相視一眼便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 抱廈內,寧彥斂容收色道:“綠蘿所中之毒并非中原的毒,下毒之人來自異域?!?/br> 白云暖一驚:“你是懷疑阿雪和美善?”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總覺得他們三人來路不明,并非他們自己說的躲避戰(zhàn)亂的富家千金如此簡單?!?/br> “可是他們潛藏于王府內到底能有什么目的呢?”白云暖匪夷所思。 寧彥也蹙眉搖了搖頭。 門外,鐘離雪將美善拉到一僻靜處,責備道:“美善,你干嘛對綠蘿下毒手?” “誰讓她敢踩公主你?簡直不知死活!”美善不以為然。 “美善,你隨我在宜岫城內忍辱負重十年,也不見你如此沖動莽撞,到底是怎么了?讓你如此失了分寸?”鐘離雪有些恨鐵不成鋼。美善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杰將軍對白云暖的好顏色而遷怒白云暖身邊的綠蘿,她只是道:“奴婢是一時沖動,可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你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下不為例。記住了嗎?”鐘離雪能怎樣呢?美善用掌風將毒藥送入綠蘿體內,如今過了一日,的確是毒入膏肓。再難回改了。而且不知此刻,寧彥和白云暖二人在屋內嘀嘀咕咕說些什么。是不是對她和美善有所懷疑?正猶疑間,抱廈的門開了,白云暖和寧彥走了出來。鐘離雪趕緊拉了美善走過去,她的目光落在白云暖臉上探究著,白云暖除了眼底有依稀的淚痕之外,倒也看不出異樣。 “王妃請節(jié)哀。”鐘離雪小聲安慰道。 寧彥唇角綻了一抹冷笑,冷嗤道:“貓哭耗子!” 鐘離雪欲言又止,只能忍耐著。 美善道:“王妃。奴婢替您送寧醫(yī)娘出去吧!” 寧彥立即阻止:“不敢,本醫(yī)娘可不想死!” 美善愣住,想來這寧彥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但鐘離雪已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自己也只能忍氣吞聲。 寧彥辭了白云暖,自領著小七和元寶出去。小七走了幾步,回頭擔憂地看了白云暖一眼,白云暖卻還沉浸在綠蘿毒發(fā)的悲傷里,未注意到她。只聽白云暖吩咐鐘離雪和美善道:“去準備一下綠蘿的后事吧!她跟了我一場,棺材盡量撿好一點的?!?/br> 白云暖交代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小七心里狠狠一疼。但寧彥回頭喚了她:“小七,快走啊。杵著干什么?” 小七只好疾步追上了寧彥?,F(xiàn)在,寧彥才是她的主子,白云暖已不歸她關心和掛念了。 小七跟著寧彥疾步出了安品園,但見天際幻起一縷一縷的晚霞,像是水面漣漪,細細碎碎浮漾開來,散在半空里,若五色綢緞,光彩琉璃。四面卻漸漸滲起黑色,仿佛墨汁滴到水盂里。慢慢洇開了來。 走到甬道上,天就要擦黑了。甬道上停著一輛馬車。兩個小廝正挽著馬,在馬車旁放了凳子。其中一人疾跑上來,對著寧彥彎了彎腰,道:“寧醫(yī)娘,奉王妃之命,特派小的送寧醫(yī)娘回府?!?/br> 寧彥抬頭看時,不是別個,正是戚杰,而那邊廂站在長凳旁的小廝竟是安宇夢。 安宇夢只垂著頭,臉上帶著一抹羞赧,并不肯與寧彥相認。寧彥正想同安宇夢說些什么,忽聽耳邊一聲女子的驚呼,她順著聲音發(fā)出處望去,見晴歌扶著一個小丫鬟的手,呆若木雞地站著,燈籠的光映照出她慘白的臉。 “寧……寧醫(yī)娘,你怎么在這兒?”晴歌顫抖著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