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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鮮血來自他最心愛的女人,她和她的孩子徘徊在生死邊緣,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只能握著拳頭,看著白云暖的眼睛一點一點合上。 穩(wěn)婆提醒道:“王爺,你讓讓!” 既然王爺說了要她們陪葬,她們當然得全力去替白云暖接生,這可是掉腦袋的活計,除了全力以赴,別無辦法。 張易辰被穩(wěn)婆推到了一旁,他有一瞬的腦袋空白,立時回過神來,看一眼床上陷入昏迷的白云暖,他轉身飛速地出了產房。 屋外,真娘見張易辰箭一樣沖出來,忙要問些什么,張易辰哪里理他,又箭一樣跑走了。 寧莫還在她的屋子里為阿牛的死訊傷心欲絕,絲毫不知道外頭已經(jīng)天翻地覆,白云暖難產,整個王府亂成了一鍋粥。張易辰突然跑了進來,不由分說拉了她就跑。 她一邊被張易辰拽著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問道:“王爺,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張易辰停下腳步,看了寧莫一眼,道:“阿暖難產,需要你的幫助!”說著,便一把將寧莫扛到了肩上,施展輕功飛回安品園去。 寧莫在張易辰肩頭暈得七葷八素,一晃神功夫,張易辰已將她放在了安品園正房外頭。丫鬟們圍上來,寧莫不知出了什么事。張易辰握著她的肩,灼灼道:“恩姐,阿暖就拜托你了。”說著竟往寧莫跟前一跪。 寧莫一震,已然聽見屋內傳出產婆焦灼的催產聲,卻聽不見白云暖的任何聲音,寧莫心里一沉,不再和張易辰多說什么,便毅然轉身入了產房。 門在寧莫身后合上,真娘狐疑地看著張易辰道:“王爺,寧莫只是個繡娘,讓她去替王妃接生,能行嗎?” 張易辰雙唇緊閉,并沒有回答真娘的話,而是目光灼灼地緊盯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直到身旁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他才回過神來,一轉頭,卻見小七昏倒在地上。 “小七怎么了?”張易辰問。 “這丫頭,剛才替王妃擋了晴姨娘的攻擊,受傷了!”真娘驚呼著,忙招呼太監(jiān)們將小七抬回抱廈,請郎中來看視。 張易辰的眉頭扭成了大疙瘩:晴歌怎么就突然瘋魔了呢?她雖然癡傻不認人,卻一直呆在樂淑園內安分守己,并不出來鬧事,這一回竟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而且直接針對白云暖,實在是蹊蹺。 張易辰驀地一驚:難道晴歌瘋癲是假? 這樣一想,便熱血沸騰起來,要不是擔心白云暖安危,他大抵立時就會去樂淑園將晴歌抓出來一探究竟。 ※ 屋內,寧莫鎮(zhèn)靜地看著床上的白云暖,那只沾滿血污的嬰兒的小腿露在白云暖體外,這就是傳說中的“坐蓮花”出生。穩(wěn)婆們看著那只小腿束手無策。寧莫道:“你們讓開,全都去準備熱水,這里交給我?!?/br> 竟然有人來當替死鬼,穩(wěn)婆們又驚又慌,趕緊聽命行事。寧莫已經(jīng)將袖子卷了起來,從后腦勺解下辮子咬在了嘴里,深吸一口氣,捏起那只嫩生生的小腿往他母親身體里塞了回去…… 這一刻,她的面容無比專注,眼前的生死劫讓她完全忘記了阿牛死訊帶來的悲傷與沉痛。 雪下得紛紛揚揚,無聲無息,整個王府都已經(jīng)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冰合子。華燈初上,橘紅的燈光映著銀白的雪光,張易辰終于聽見從屋內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洪亮的,旺盛的,“哇哇”地哭著。 “生了,王妃生了!”真娘歡呼,所有丫鬟們太監(jiān)們也都歡呼起來。 張易辰神色一震,立時飛也似的奔進了屋子。 屋內,白云暖仍舊昏迷著。寧莫已幫她處理好傷口,換好衣裳,替她蓋上了被子。她躺在那被子中,安詳?shù)孟駛€天使。 見張易辰進來,寧莫呼出一口氣,用袖子揩拭了額上的汗珠,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道:“恭喜王爺,母子平安。” 張易辰向她點了點頭,便又把目光投向白云暖,他眼里涌滿溫柔的目光,伸手輕輕摸了摸白云暖的面頰。 “阿暖,你受苦了?!?/br> 張易辰正喃喃說著,穩(wěn)婆喜滋滋抱著一個被襁褓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孩走上前來,道:“王爺,您看看……” 第兩百八十九章 喜獲麟兒 穩(wěn)婆拉開了小嬰兒身上的襁褓,露出小嬰兒兩腿間可愛的小jiji,笑瞇瞇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個大胖小子呢!” 寧莫一旁道:“雖然產期還未到,但王妃的母體很能養(yǎng)護嬰兒,公子看不出不足月的弱癥來?!?/br> 張易辰從穩(wěn)婆手里抱過他的兒子,充滿愛憐地看著他,小嬰兒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回望著他。張易辰的心都被那眼神里的純潔美好融化了,他抱著小嬰兒,嘆一口氣,用柔到不能再柔的聲音道:“你瞧瞧你,將你母親親折騰成什么樣了,壞孩子……”寵溺之意溢于言表。繼而又抱著小嬰孩貼近白云暖,道:“阿暖,你安心睡,等你醒來,就能看到咱們的孩子了,是個男孩呢!” 張易辰說著,親了親懷里的嬰兒,又親了親床上昏睡的白云暖。 寧莫一旁看著,終于是輕松地展露了笑顏。 ※ 雪夜,整個王府都喜氣洋洋,絲毫不覺得冷,因著白云暖順利誕下麟兒。賀喜的帖子從京城四面八方送到了雍王府內。張易辰卻不予理會。安頓好白云暖和他剛出世的孩子,便去后院找寧莫。 先是向寧莫深深鞠躬,答謝她的大恩。 寧莫自然客氣還禮,末了,張易辰平靜地看著寧莫,微笑道:“恩姐心中一定有諸多疑問,好了,現(xiàn)在可以問了?!?/br> “不錯,”寧莫點頭,“我的確有疑問要問王爺,王爺是如何知道我會接生術的?” 張易辰沉吟了一下,道:“你雖然救了阿暖的命,阿暖報恩心切,自然是要把你迎回王府的,但是我怎能對恩姐的底細不加絲毫調查就將恩姐接回王府呢?所以,請恩姐原諒本王冒昧。” 寧莫了然,張易辰如此做,無非是為了保護白云暖,于是動容道:“王妃得王爺如此良婿,若不是前生積德,今世方有如此福報,便是前世受了太多的苦,這一世老天爺補償她。” 張易辰微笑著,不置可否。 寧莫又凝眉問道:“王爺既然對我的底細一清二楚,那王爺該知道我的醫(yī)術源自哪里?!?/br> “源自祖?zhèn)??!?/br> “可我死去的爹爹不過一介鐵匠……” “所以,那鐵匠壓根兒不是恩姐的親生父親,恩姐應該是出生于一醫(yī)生世家,只不過造化弄人,方至明珠暗投。恩姐雖是年幼時就從家中走失,但恩姐所練醫(yī)術皆系童子功夫,早于血液中根深蒂固。而那鐵匠之所以沒有替恩姐改了名姓,也不過是希望恩姐來日可以認祖歸宗,可是恩姐為了寶兒于山間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