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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砸了張角的煉丹鍋爐,卻不知早已暗中中了張角的迷藥。出了 丹房,到了園子里恰巧見鐘離雪和美善走了過來,他藥性上頭,早已迷失本性,對鐘離雪說了許多挑逗的話,又在行為上放蕩不敬,皇帝將那一幕看在眼里,早已怒 火攻心。 皇帝沖到花園里,鐘離雪自然是哭哭啼啼跑到他面前來要求他為她作主,還尋死覓活的。而美善拉住鐘離雪跪請皇帝為鐘離雪申冤?;实劢o了太 子一巴掌,可是太子在藥性作用中,渾然不知自己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所以盡說些大逆不道的話,說什么皇帝煉丹不過是一己之私,根本不是心系百姓,如果當真心 系百姓就應早日讓出皇位,而不是以老邁之軀霸占皇位霸占美人。 皇帝氣得當即便吐出一口血,宣了新宰相明光入宮,讓他草擬廢太子的圣旨。 此舉震動朝野。 皇帝臥病,入宮為太子求情的大臣更是絡繹不絕。 兵部尚書狄閩、吏部劉尚書、禮部尚書白振軒,以及劉尚書的女婿楊沐飛全全趕到了雍王府,找張易辰商議此事。 眾人在雍王府的議事廳商議到了深夜,全都愁眉緊鎖,如今的形勢的確是混亂不堪,甚為不妙。 狄閩道:“與太子交好的群臣入宮向皇上求情,全被皇上降了官階,說他們只顧及太子,卻不顧及皇上龍體,目中無主,更加佐證太子結(jié)黨營私的嫌疑。太子對我有恩,他如今有難,我自然要替他進綿薄之力,可是眼下我們不能再貿(mào)然入宮為太子求情了?!?/br> 劉尚書點頭:“狄大人所言極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識時務者為俊杰?!?/br> 楊沐飛咳了咳,道:“岳父大人,狄大人所言并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替太子求情,是因為眼下皇上正在盛怒之中,這個情求不好便是禍及自身,所以我們都需從長計議。” 劉尚書道:“本官與太子并無交情,我適才所說只是表明我自己的立場。我效忠的只是這個國家,誰當太子不是當太子,要我說,太子雖然并非無德之人,可能力并不是皇子中最佳的,皇上要廢他也無不可,皇上要是議及儲君人選,要我說,雍王就甚好?!?/br> 一句話嗆得眾人茶都噴了出來,楊沐飛忙制止他老丈人道:“岳父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br> 白振軒見張易辰一臉冷凝顏色,便道:“劉大人,今兒這里沒有旁人,我們都是親戚,所以這些話說與旁人聽可千萬使不得,那樣會陷王爺于不仁不義的境地的。” 劉尚書道:“本官正是因為今夜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才說真心話的?!?/br> 夜深,眾人起身告辭,唯有狄閩去而復返,他對張易辰道:“王爺,其實劉尚書所言,下官也是贊成的?!?/br> 張易辰一顫,但沒有吭聲,揮揮手讓狄閩去了。 回到安品園,白云暖并沒有入睡,她備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張易辰。 里間只有夫妻二人,張易辰道:“你猜,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白云暖一邊將銀耳蓮子羹遞給張易辰,一邊道:“他們一定勸王爺非常時期自保要緊,不能盲目入宮替太子求情。” 張易辰啞然失笑,“阿暖果真是冰雪聰明?!闭f著,喝了銀耳蓮子羹。 白云暖又道:“他們一定還慫恿王爺,廢太子對王爺來說是福不是禍,實乃大大的一個機遇?!?/br> 張易辰口里含著一口銀耳蓮子羹,當即噴了出來。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立儲君 “阿暖,你是如何知道的?”張易辰無不驚奇地看著白云暖。 白云暖拿帕子替他細心地擦拭了嘴角,微笑道:“他們所認為的不過是客觀事實,從前沒有機會將心中疑慮說出,而今有了這好機會,整好說了出來,阿暖和他們一樣,都長了一雙雪亮的眼睛,所以沒什么了不起,王爺不必大驚小怪?!?/br> 夫妻二人坐在床沿上,睡意全無。 白云暖道:“王爺這些年輔佐皇上和太子,是絕沒有策反之心的,對嗎?” 張易辰點頭:“知我者,非阿暖莫屬,要不,我怎么逢人便夸你是我的良妻呢?我對權(quán)勢沒有好感??粗⒆觽冮L大成人,然后與你終老,這便 是我人生的理想,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睆堃壮秸f的是實話,這些年與白云暖和孩子們在一起,越發(fā)消磨了他的壯志,他現(xiàn)在最怕的便是哪里有戰(zhàn)亂,他又必須去 平亂了。安逸的生活令他越發(fā)懶散了。所幸,這些年國泰民安。 “既然如此,王爺理應入宮替太子求情,方顯得手足情深。”白云暖依偎在張易辰懷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張易辰道:“本王也正有此意?!?/br> “可是王爺入宮求情,需得注意技巧和分寸,切莫引火燒身,殃及家人?!?/br> 張易辰點頭。 白云暖審視了張易辰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猜疑,她道:“王爺,其實太子這件事,但凡是個能思考的人都會明白,這不過是個陰謀,太子怎么可能對戚賢妃有所圖呢?” “本王也正是如此想的,可是戚賢妃她苦心孤詣又是為了什么?” 白云暖道:“大凡為人母者,除了為自己的孩子,還能為什么?” 張易辰眉毛挑了挑,“戚賢妃的十八皇子和凌哥兒一般大,不過八九歲,即便父皇廢了太子,皇子眾多,也輪不到十八皇子當儲君哪!” “輪不輪得到,全憑戚賢妃的功力了?!?/br> 張易辰沉默了,細想戚雪從一個小小婢女爬到如今后宮最受寵的女人,她的手段豈是一般人能及的? * 張易辰入宮探望皇帝,皇帝于海棠苑的宮室里召見了他。 跪在病榻前,張易辰向皇帝請了安。 皇帝躺在病榻上,看著這個他自認最優(yōu)秀的兒子,道:“你與太子一向交情深厚,此次你竟是最末一個進宮替他求情的,所以朕要重新審視一下你與太子之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手足情誼?!?/br> 張易辰在心里暗嘆:你身為皇帝,為了一個女子,都要為難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竟還要猜疑手足之情,實在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但是,面上,張易辰恭順道:“兒臣進宮并非為太子求情,而是來看望父王病體。兒臣之所以遲來探視父王并不是兒臣怠慢,而是因為兒臣知道最近來叨擾父皇的文武百官實在太多,兒臣只是不想打擾父皇靜養(yǎng)?!?/br> 皇帝點頭:“如此說來,你竟是真正關(guān)心父皇的?!?/br> 張易辰道:“在兒臣心中,還有什么比父皇的龍體更為重要的事情呢?” 皇帝感慨:“太子如果有你一半遠見卓識就好了。” 張易辰拱手道:“父皇的每一個兒子都繼承了父皇的一點優(yōu)點,太子一向仁厚,此次惹父皇生氣,可能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