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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會做如此安排,所以亭子竟提前清掃過了,只需把桌椅條案送過去就行。 這是一件事,還有一件她又問道:“額娘昨兒命兒媳寫的帖子,兒媳都讓人備下了,額娘和阿瑪今日就要出門去嗎?” 侯夫人道:“重返故地,首要的事就是拜會故友,自然今日就要出門去的。” 敏瑜便道:“那么,兒媳就叫人把帖子送出去了?!?/br> “去吧?!?/br> 侯夫人點了頭,看著敏瑜起身帶了一眾丫鬟離去,獨留了施世范在這里,就對他笑說道:“你也別坐著了,你媳婦正忙得很,你去了也好幫她一把?!?/br> 施世范起身唱喏,笑說了聲“額娘稍坐”,真就隨他媳婦出去了。 他們一走,蓯蓉就在背后笑對侯夫人道:“八爺和八奶奶真是一對璧人?!?/br> 侯夫人不置可否,只問她:“昨晚叫你伺候八奶奶,你伺候的如何了?” 蓯蓉輕輕的笑:“自然伺候得好,不過咱們這個八奶奶倒是個隨性兒的人,夫人指派了奴婢去,她倒不拿大,口口聲聲管著奴婢叫meimei,卻叫奴婢生受不起。” “哦?”侯夫人不覺笑起來,“你是世范的奶胞妹,她原該叫你一聲meimei。怎么,你們八爺沒叫你meimei嗎?” “叫了,怎么不叫?” 蓯蓉一面逗著侯夫人懷里的小丫頭,一面道:“咱們八爺自小脾性就極好,從不在奴才們面前稱主子,往常待奴婢的哥哥,他都視如親兄弟。奴婢雖是個丫頭,男女有別,不過八爺待奴婢還是同原先一樣,見面就meimei長meimei短的?!?/br> “總算他沒忘了規(guī)矩?!?/br> 侯夫人欣欣然,探手從桌上放的高腳盤子里捏了一塊八珍糕給小丫頭,讓文杏抱著她去一邊吃了,才接著問道:“你瞧瞧你們八奶奶,比之福建靖海侯府的幾位奶奶如何?“蓯蓉偏頭稍稍思量,片刻才笑說:“夫人既是問了,奴婢斗膽就說主子們兩句。咱們府里的幾個奶奶,都是極好的人兒,三奶奶雖出身較其他幾位奶奶卑微,卻知大體,性謙和,自三爺去后一直恪守本分,盡心教養(yǎng)孫少爺;五奶奶出身福建當(dāng)?shù)赝?,知書達(dá)理,聰穎有度,難得不驕不躁,對上孝敬,對下體恤;至于六奶奶,那是連夫人都贊不絕口的人兒,出身將門,比男兒們行止還爽利,更兼之心思靈巧,太太奶奶們或一時想不到的,她都能想到?!?/br> “嗯,那么你們八奶奶呢?” ☆、第八章 對比 第八章 對比 作者:傅粉何郎 她一面說,侯夫人一面點著頭。蓯蓉這丫頭是她手把手帶出來的,看人的眼力結(jié)實得很,福建侯府里的幾個兒媳,確如她所言,都是極好的。只不知,這幾個人的好,到了敏瑜那里又會怎么樣? “八奶奶么……”蓯蓉話語頓了一頓,“奴婢同八奶奶相處的時日甚短,說的好與不好,夫人可別見怪?!?/br> “不見怪,你盡管說你的。” “是?!?/br> 蓯蓉屈膝應(yīng)了一聲,才又站起身來:“依奴婢之見,八奶奶倒是同三奶奶一樣脾氣,謙恭有度,敏慧溫和。不說別的,今早她待她房里的小丫頭瑞竹就很好,且看那樣子,不像是當(dāng)著奴婢的面兒裝出來的。再有,這個宅子雖說不如咱們那個府敞亮,到底也得需個會持家的人打理,才不至于生亂。昨兒奴婢瞧了瞧,倒是不得不佩服八奶奶,手底下人少還是把這么大的院子收拾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br> 侯夫人邊聽邊頷首微笑:“這么說,她就不是同你們?nèi)棠桃粋€脾氣,倒是同你們六奶奶一個脾氣了?!?/br> 蓯蓉也笑道:“六奶奶脾氣爽利,行動果敢,不似這個八奶奶言語溫柔?!?/br> “那也只是表面罷了?!焙罘蛉藫u了搖頭,“你大概有所不知,你們這個八奶奶原是蘇州織造李大人的長女,因生時與太子同庚,又有祥瑞傳聞,自幼便由太皇太后著人抱進(jìn)宮,與大公主二公主一道作伴。又因李織造的母親是萬歲爺?shù)娜槟?,論下來,李織造與萬歲爺就是奶胞兄弟,故而舊時宮中人都稱你們八奶奶是不入玉牒的公主。她那會子傳聞還有個小名,叫吉祥格格……” “吉祥?”蓯蓉不待侯夫人說完,忙掩口輕呼了一聲。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侯夫人略有不悅。 蓯蓉忙躬下身:“奴婢該死,怪不得今兒八奶奶屋里的翠兒jiejie說奴婢犯了諱,原是犯了八奶奶的名諱?!?/br> “哦?”侯夫人倒是奇怪了,“好端端的,你如何犯了她的名諱?” 蓯蓉于是把晨日里的事一一說了,侯夫人聽罷就笑起來:“那就是了,吉祥是你們八奶奶的小名,至于如意,不是大公主的小名,就是二公主的。不知者無罪,她不同你計較,你就佯裝不知這檔子事吧?!?/br> “是?!?/br> 蓯蓉點點頭,便聽侯夫人接著說:“比及你們八奶奶年長,太皇太后顧憐,不舍得她歸家去,所以就在選秀那年命內(nèi)務(wù)府留了她的牌子,放在慈寧宮做了五品的女史。不上兩年,又撥到乾清宮,做了三品的代詔女官,那可是了不得的殊榮,尋常就連一些妃嬪見了她都不敢受她的禮?!?/br> “???”蓯蓉暗暗咋舌,她只知敏瑜出身簪纓世家,倒不知她本人竟也這般尊貴。只是,這樣榮寵加身的格格,怎地嫁給八爺了?旁人看不透,她跟在侯爺夫人身邊卻是明白,八爺明面上說是留在京畿以候廷闕,實則是朝廷拘其為質(zhì)子,借此控制福建施家。 她正疑惑不解,那邊侯夫人仿似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繼續(xù)說道:“所以呀,你們這個八奶奶也只是看著和氣罷了,憑你那兩眼功夫,是琢磨不透她的?!?/br> 蓯蓉低頭訕訕一笑,侯夫人卻已站起身來:“換衣服吧,待會子還得出去見客呢?!?/br> “是?!鄙惾厍穆暽锨?,扶著老太太入到里間去了。 東馬圈接了敏瑜的吩咐,已經(jīng)把出去的車馬備下了。因是私訪,照敏瑜的意思,不必大張旗鼓,所以就安排了一輛大鞍車,另有一輛小騾車給隨行的婆子丫鬟乘坐,駕車的使了西馬圈的車夫馮舉。 敏瑜和施世范送了侯夫人和侯爺出了二門,另叫四個小廝,用一頂暖轎送了侯夫人出了大門,乘上大鞍車,靖海侯隨其后也上了車。 敏瑜素日喜靜,平日除了湄芳格格常來常往,基本不大出門去,把施清遙也拘在身邊甚少出門。小丫頭眼見得爺爺奶奶坐了大鞍車,抱著她阿瑪?shù)耐染腿鰦桑骸鞍?,人家也要坐嘛,人家也要坐嘛。?/br> 施世范讓她磨得一點脾氣也無,忍著笑勾勾丫頭的小鼻梁骨,攛掇她:“去問你額娘許不許你去?!?/br> 丫頭果然一扭頭,又抱住了敏瑜的腿晃蕩:“額娘,額娘,我也要跟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