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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謝謝姑姑”,才接過那盒子。 太子妃親自替她打開了,里頭竟是十二個玉做生肖。 施清遙見了果然喜歡,太子妃逗她一會兒,方讓婉侍抱了小丫頭下去,轉(zhuǎn)首對敏瑜和侯夫人道:“夫人和jiejie好福氣,小格格是如此機靈可愛?!?/br> 侯夫人笑道:“娘娘謬贊了。” 太子妃笑不作聲,端起茶碗輕抿一口,隨手就遞給了一旁的婉侍。不想那婉侍顧著將施清遙抱下去,尚未抽開身,竟一時沒能接住。 眾人只聽啪的一聲,茶盞順著太子妃的腳邊,已然落地,碎成幾片。 唬的一地丫鬟婆子都去拾它,婉侍也嚇的不成樣子,忙跪著說道:“奴婢該死?!?/br> 太子妃仍是含笑,揮手道:“什么該死不該死,不嫌晦氣。快起來吧,原是我不小心。”就命眾人起身。 婉侍和眾丫鬟婆子磕頭謝了恩,才起身來。 隨行的另一位宮娥瞧著太子妃的衣袍已被茶水污了,便道:“這如何是好,衣服都臟了。” 太子妃低頭看了看,直說不妨事,又問敏瑜:“jiejie,此處可有內(nèi)室,容meimei擦拭擦拭?” 敏瑜起身道:“里間便可,娘娘請隨我來?!庇窒蛉x、五福晉和侯夫人輕施一禮,“福晉和額娘稍坐,我去去就來?!?/br> 三福晉五福晉和侯夫人忙都道:“快去吧?!?/br> 敏瑜便領(lǐng)著太子妃入到里間,親自將落地罩上的帷帳放下來,取了手帕手盆等物,盛了一些熱水,用手帕濕了。 她才要擦,不提防太子妃握住她的手,說:“不敢勞動jiejie,我自己來罷?!?/br> 敏瑜笑道:“這濕在衣角,如何敢讓太子妃彎腰?還是容民婦來吧?!闭f時,就用帕子將那茶漬一一擦了。 她低著頭,烏發(fā)輕垂,只余了一截瑩白的頸項。 太子妃亦是低著頭,看她身姿婀娜,看她從容淡然,一切都如同那個午后一般。 那時她初入選,奉了旨意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掌事的姑姑說太后午睡未起,領(lǐng)了她去偏殿等候。她進到殿中,只聽暖閣里似有喁喁人語。隔了花罩看進去,只望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錦緞華服,歪身坐在臨窗大炕上,一個同年紀的少年,亦是衣冠貂裘,不知拿了什么書,正給她說笑話,逗得她前仰后合。 她在罩子外不由心生羨慕,羨慕他們可以如此恣意開懷,只是不知是誰家的少爺小姐,怎地就在太后宮中了? 后來太后起了,回話的嬤嬤來叫她,她偷偷地問殿中是誰。嬤嬤說,那是三公主和二阿哥。 到底不諳世事,她聽了,只以為是皇族子息聚在祖母處玩鬧。還想,人都說天家無情,不想這無情處竟有如此多情的人兒。 直到后來,她被指為太子妃,直到她大婚之日見到了太子,才明白,那個三公主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公主,二阿哥也不是她想的二阿哥。 她在無意中闖進他們的生活里,又在無意中與他們結(jié)了緣,縱使這緣……看起來是那般的牽強。 若不是她,或者太子妃早就是眼前這個女子了吧? 神思有剎那的迷茫。 “娘娘,已經(jīng)擦干凈了?!?/br> 仿佛從天際飄來一道聲響,太子妃俄而轉(zhuǎn)醒,忙笑道:“有勞jiejie?!?/br> 敏瑜連稱不敢,卻聽太子妃又道:“jiejie如今怎么不往宮里去了?宮里頭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可都惦念得很。” 敏瑜手上的動作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去,將帕子在手盆里擰了一擰,方回她:“民婦早已不做女官,如何再回宮里去?” 太子妃掩了口笑:“jiejie這話……也只能打發(fā)打發(fā)我了,回了太后娘娘,她們未必信的。jiejie是長福之人,太后娘娘和娘娘們都很喜愛jiejie,jiejie若回宮,她們必是開心不已。” “那就當民婦不從入宮過罷?!?/br> 不從入宮,自然也不用再回宮了。 太子妃見她不欲多說,嘆了口氣,果然不再多言。二人稍事整理,旋即出來。 因該送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該說的話也說了,太子妃便對侯夫人等人辭行回宮。 三福晉和五福晉見太子妃欲走,自然不敢多留,忙都起身拜別,說些來日再會的話,就同太子妃一道走了。 ☆、第十一章 優(yōu)劣 第十一章 優(yōu)劣 作者:傅粉何郎 敏瑜和侯夫人一直送至門外,眼看那幾頂轎子走得遠了,她才攙扶著侯夫人回了府。 坐了一下午,侯夫人也累得很,便要回房臥著,讓敏瑜也自去歇息。 敏瑜左右看看沒有不周到的地方,才帶著小格格施清遙,領(lǐng)了桂嬤嬤等人回房去了。 路上桂嬤嬤不住感慨,敏瑜想裝作不知,也讓她念得煩亂了,不覺嗔笑道:“mama又在嘀咕什么呢?” 桂嬤嬤道:“喲,格格不裝聾作啞了?” 敏瑜笑道:“mama這話說得,我何時裝聾作啞了?” “何時?哼!”桂嬤嬤佯裝生氣道,“方才出了夫人的門,格格可就一直裝著呢。老婆子知道說這些你不耐煩,可不耐煩你該聽的也得聽幾句呀。前時總讓你打算打算將來繼承爵位的事,你嫌老婆子啰嗦,一直不肯理會,今兒可都瞧見了?連宮里的娘娘們都盼著你將來做侯夫人呢?!?/br> “這也只是憑mama臆測罷了,我倒不覺得?!?/br> 敏瑜搖搖頭,只做不信。 桂嬤嬤隱隱急了:“你不覺得?你哄我呢你。論聰明伶俐,百個丫頭里還有一個及你聰明伶俐的?你當太子妃如何敢私自微服出宮來,沒有太后老人家的懿旨,她一個東宮娘娘,位同副后,不聲不響的就能撇了宮中事務出來了?還不是因著太后娘娘和榮妃娘娘她們疼愛你,趁著你的公婆上京來,給他們看看你的造化?偏你不知好歹,一力推脫,難不成那爵位上長了血盆大口,還能吃了你和八爺不成?” 她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敲打著敏瑜的胸膛。 桂嬤嬤說的對,她自見到太子妃賞賜的那刻起,便知曉了她的來意——不過是要給侯爺和侯夫人瞧瞧,縱使她同施世范無官無職,他們愛新覺羅家照舊是偏袒著他們。 只是這偏袒看在別人眼里是萬輩子想不到的榮寵,看在敏瑜眼里卻不過一番施舍。 嗟來之食,你讓她如何肯受? 料想桂嬤嬤不了解她的想法,敏瑜也沒了解釋的心思,不予多說,便讓丫鬟扶了桂嬤嬤回房休息,自個兒抱著小丫頭,卻到園子里散心去了。 屋子里,敏瑜同桂嬤嬤走了不多久,侯夫人就坐起身,叫了蓯蓉文杏過來捶背捏肩。 兩個丫鬟都是她的心腹,說起話來已比先時便宜許多,侯夫人便問道:“你們猜猜,是什么風兒把太子妃娘娘吹來了?” 文杏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