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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喲,你還知道魔合羅呢?!碧K麻喇姑亦是笑起來,“你們幾個小子呀,看見就看見罷了,何苦回來嚼舌根?吉祥穿了男裝,又沒有帶隨從,想必是不愿意讓人認(rèn)出來的,如今讓你們一說,滿城都快要知道了?!?/br> 胤祹道:“嬤嬤可別誣賴我,原不是我要嚼舌根,實在是哥哥們都拿十一哥打趣,說他和小格格的事。今早三哥和四哥見著我還問呢,說早上時候怎么了,皇阿瑪特特留了七阿哥和八阿哥訓(xùn)話?我就說了兩句,誰知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就都知道了呀?!?/br> “宮里就這么大,人的嘴那么快,耳朵那么多,可不就是一說都知道了?” 太后掩口淺笑:“罷么,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出去以后別再同人說了。你吉祥jiejie慣常不進(jìn)宮,不過有個人卻是常常進(jìn)宮的,讓她聽見也就是讓你吉祥jiejie聽見了。她若是找你算賬,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第一百七十章 覺察 第一百七十章 覺察 作者:傅粉何郎 胤祹縮縮脖子,知道太后嘴里說的那個人就是湄芳格格,然而他一向是淘氣慣了,爬起來笑嘻嘻說一聲:“我才不怕呢。”登時,就一個回身,跑走了。 太后無奈失笑,對著宮娥們道:“瞧瞧,一個比一個沒規(guī)矩?!?/br> 近身的宮娥不覺都微笑起來,胤祹是在蘇麻喇姑身邊長大的,蘇麻喇姑同太后常來常往,胤祹自然同太后也就十分親近了,這般說他實是出于對他的寵愛,畢竟其他的阿哥們在太后面前可都不敢這么造次。 胤祹跑遠(yuǎn)了,太后的寧壽宮再度安靜下來,她倚在榻上,宮娥們拿來了大紅金錢蟒的靠枕給她枕著。太后出一會子神,忽而問伺候的宮娥:“太zigong里的那個側(cè)福晉快要生了吧?” 宮娥道:“上一回太子妃來的時候,說是日子就在九月底十月初,眼看過了重陽,大概還有二十天的功夫?!?/br> “二十天?上一回她來請安,還是七月份,那時問起說是三個月,這眼睛眨一眨,就過去了那么多日子?!碧蟛挥筛袊@,長長的銀鎏金累絲嵌珠石指甲套輕輕摩挲著靠枕上的大紅緞面,“說起來,八阿哥和湄芳格格的親事也近了吧?” 宮娥道:“說是明年三月份,還有大半年呢?!?/br> “大半年說過去就過去了,快得很?!碧笠恍?,扶著宮娥的手起身,“我剛進(jìn)宮那會兒才十三歲,如今都五十七歲了,這大半年豈不是白駒過隙?再有兩年,怕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了?!?/br> “太后長命百歲,眼下才過了一半的日子,哪里就白駒過隙了?” “哎喲喲,我哪里有那個好命過到一百歲?人說五十而知天命,我呀,就等著天命召喚呢。” “老天爺才不會那么早召喚太后呢,您是咱大清的女主子,招了您去,誰給咱大清當(dāng)女主子?” 宮娥人很機(jī)靈,說話又吉利,立時把太后逗笑了,擰著她的臉頰嗔道:“我打你這小蹄子,連哀家也敢打趣。你們還愁沒有女主子?這滿皇宮的女人,不都是女主子?” 她是玩笑話,動作自然放輕,宮娥不覺得疼,膽子倒是越大了:“正兒八經(jīng)的女主子可就太后您一位,若不然,再添一位?!?/br> “哦?”太后好奇了,“再添了誰?” 宮娥笑道:“咱們東宮娘娘啊?!?/br> 太后亦是微笑:“要等她上來,早著呢,不如瞧著你們?nèi)f歲爺再給你們封個女主子。” “只怕是不能夠了。”宮娥脫口而出,反應(yīng)過來卻驀地嚇一跳,忙又低下頭去,“奴婢該死?!?/br> 太后的笑容漸漸凝固,愣了一愣,卻拍拍她的手:“不妨,這里說錯了話沒什么,當(dāng)心別往外說去。” 誰都知道當(dāng)今天子的后宮薨了三個皇后,坊間傳言,說得好聽的,是真龍降世,凡人不可比;說得難聽點,直接就是天煞孤星了。傳言說得多了,宮里總會有一絲波動,皇帝或許是聽到了,也或許是自己想到了,在第三位皇后故去以后,便發(fā)誓再不立后了。是以,宮娥才會越過現(xiàn)今的后宮,提到了太子妃。然而涉及君王,一切不好的言語就都是禁忌,她今日貿(mào)然說出口,虧得太后大度包容過去,要不然真該治個妄議主上口舌生非之罪了。 只是提起了,太后卻也想到一件事,便繼續(xù)問那宮娥:“這兩日除了螃蟹宴,還聽到吉祥格格那里有什么消息沒有?他們府里那個小丫頭,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宮娥道:“回太后,這兩日據(jù)聞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已經(jīng)不往施府去了,大概小格格比前兒要好了很多。至于別的,奴婢倒是沒聽人提起,說也奇怪,往常湄芳格格總愛往宮里跑,有什么消息都是她第一知道。這數(shù)著日子,可有四五天沒見她入宮了?!?/br> 太后上了年紀(jì),在這樣的細(xì)微處很少留心,聽宮娥說起,倒也納罕幾句:“是嗎?這可不像湄芳的作風(fēng),她們安親王府近日出了什么事不曾?” “沒聽說呀。”宮娥搖搖頭,“安親王府的老王妃昨兒重陽節(jié)還來看望太后您老人家呢,按理,湄芳格格定會跟著來的,奴婢昨夜瞧了,只看著她們府里的世子福晉,倒沒看見湄芳格格?!?/br> 太后蹙眉,凝思片刻,莫名卻笑了:“罷么,那個丫頭瘋起來就沒個影兒,這兩天適逢重陽,定然是外頭有什么新鮮的拘住她了,她不來也罷,咱們樂個清靜?!?/br> 太后倒還沒真猜錯,湄芳這兩日當(dāng)真是讓新鮮事給拘住了。 原來重陽節(jié)前兩日的時候,天氣晴好非常,安親王妃在府中無事,就打算趁著佳節(jié)好生宴請一番,把府中側(cè)福晉庶福晉都召來,吃一頓團(tuán)圓飯。她欲要熱鬧,又要新鮮雅致,自個兒想不出主意,便讓湄芳給出個點子。 湄芳一聽,可算是有了大展拳腳的時候。自打敏瑜回福建,再到返京這兩三個月,她就沒怎么過過安生日子,別說玩樂了,就是睡個安穩(wěn)覺還得惦記宮里頭的施清遙。這會子無事一身輕,正愁悶得很,聞?wù)f要辦家宴,立時就來了精神,甭管好主意壞主意,林林總總議了一堆。華彬和華玘一早就接了通知,要入宮伴駕,倒沒多少興趣管她們娘兒們的玩樂事,任由湄芳胡鬧。 世子福晉又是個老好人,知道湄芳是老王妃的心尖rou,自然不去拂逆湄芳的心思,她說什么便是什么。湄芳到最后還是自己做的決定,重陽佳節(jié),能娛樂的無非就幾項,要是大俗大雅,也就登高和賞菊了??傻歉哔p菊都是自古就有的玩意,怎么才能翻出新花樣呢? 湄芳蹲閨房里想了一上午,終于想出點眉目,忙忙的就讓小廝們告訴采辦的,去外頭多多的買些菊花來,要開的越旺越好,越黃亮越好。又把各房的丫鬟小廝抽調(diào)了一二,算算也有二三十人,足夠分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