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獲得可洞察一切的力量叫做‘開腦洞’，‘開腦洞’的最高境界是‘腦洞大開’，到那時，就可以壽與天齊啦！”

    “那為什么你們都要剃光頭呢？”狗蛋還是不解。

    “笨啊你”小球用手中的雞腿敲狗蛋的腦袋，“那金蠶雖然能修補受傷的骨rou，但頭發(fā)是不能補上的。因此每次被金蠶修補后，頭上都會有一塊大斑禿，多難看！還不如把頭發(fā)全剃了呢！”

    原來如此。狗蛋認(rèn)同的點點頭，那樣地中海的發(fā)型……確實還不如光頭好看！

    2.

    第二日是拜師的日子。

    今年招收的弟子除了狗蛋外還有三人，分別拜入三位長老門下。大長老是門派里唯一一個達(dá)到“腦洞小開”境界的人，可知人事，因此每年招收弟子，都是先由大長老開腦洞，預(yù)見出何時何地可招收適合本門的弟子，再由長老們下山，親自帶回來。四長老在今年招弟子之前閉關(guān)去了，因此狗蛋是被四長老唯一的徒弟離安歌帶回來的，拜師禮也由離安歌代替。

    拜師日是腦洞派一年之中最熱鬧的日子，門派內(nèi)所有的長老弟子都會聚到落洞堂。狗蛋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三位長老和離安歌，還有站在兩側(cè)的眾弟子，心里不免有些緊張，反復(fù)默背著昨晚小球告訴她的拜師前的繁復(fù)禮節(jié)。

    好在她雖然小時候沒念過書，記性倒還不錯，一步一步跟著其他幾個準(zhǔn)備拜師的弟子做，也沒出什么毛病，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拜師。

    腦洞派的規(guī)矩是，拜師之前弟子需跪拜師傅，然后向師傅問一個和自己有關(guān)的問題，以示師傅對弟子的關(guān)心和慈愛；師傅再問弟子一個復(fù)雜深奧的問題，用以勸導(dǎo)弟子世間之大，奧妙之深，唯有用心修煉，早日達(dá)到“腦洞大開”的境界才能參透其中玄機。

    大長老弟子的問題是：“請問師傅，我今日身上衣服的花紋是什么樣的？”

    大長老答了：“是喜報三元”，弟子恭維一番“師傅真是博學(xué)仁愛”，又被大長老回問他衣服上的絲線共有多少根，弟子答不上，恭敬的說句“徒兒愚笨，今后將勤力修行，望師傅今后多多教導(dǎo)”，然后頭往地上一磕，大長老再起身一扶，這禮就算成了。

    二長老弟子有樣學(xué)樣，問的問題是：“我今日的褲子是什么顏色的？”；三長老弟子則問道：“我今日的帽子是個什么樣式”。

    輪到狗蛋拜師，她心想，前面三個把衣服、褲子、帽子都說過了，自己的鞋又太過寒酸，小球的腳比她小一號，自己穿不進去，今日穿來的還是原本的破鞋，實在不想讓周圍的人看到。

    也不知她當(dāng)時怎么想的，腦子一懵，張嘴問道：“請問師傅，我今日穿的肚兜上繡的什么圖案？”

    代替師傅坐在太師椅上的離安歌，臉蹭的一下紅的跟海棠花一樣。

    “我……我怎么知道？”他本來想這樣說，但一想，徒弟問的問題師傅答不上來，這在本門拜師禮上還是頭一次，按照道理講，如果他說不知道，狗蛋這師就算是拜不成了。狗蛋不能拜師倒還好，只是師傅他日出關(guān)，看到還是只有自己一個徒弟，指不定又發(fā)什么瘋。

    想到那個讓人頭疼的師傅，離安歌硬著頭皮答道：“是繡的鴛鴦戲水?！?/br>
    此話一出，周圍圍觀的弟子們都了然的“哦”了一聲，再看向地上跪著的狗蛋，滿眼都是八卦的味道。

    丟人丟大了！離安歌心想。

    他哪見過什么女子的肚兜！這鴛鴦戲水的圖案是那個頭疼師傅以前經(jīng)常給他講的小黃段子里常出現(xiàn)的，今日這番情景，他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狗蛋此時的心情也很復(fù)雜，因為她的肚兜上不是“鴛鴦戲水”，而是自己繡的一碗大米飯。整日乞討，飯都吃不飽，哪來的功夫想“鴛鴦戲水”這么有情調(diào)的事情??！就這肚兜上的圖案還是她自己撿別人扔的衣服，一針一線繡上去的，沒繡一針心里頭都在想：“明天，明天就有白花花的大米飯吃了”。但是看離安歌看自己的眼神，如果說“不是，你說錯了”，自己估計會被趕出去吧……

    于是在眾人炙熱的八卦視線中，狗蛋低著頭，因為說謊而漲紅了臉，低聲答道：“是，師傅真是仁愛?！?/br>
    圍觀眾人又是一聲心情激動的“哦—！”，轉(zhuǎn)頭看向離安歌。

    這個臭小子！忘說了“博學(xué)”??！“博學(xué)仁愛”和光有“仁愛”是一個意思嗎??！是嗎？？更何況還是這個氛圍下，居然說“愛”……

    離安歌現(xiàn)在郁悶的想吐血，但還是穩(wěn)穩(wěn)心神，將拜師禮進行下去：“為師問你，那圖樣共繡了多少針？”

    許是剛才因為撒謊心里堵的慌，聽到離安歌問她繡了多少針，狗蛋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四萬三千六百針！我一針一針，心里想著那上面的圖，一點點數(shù)過來的！”

    “哦——！”這回眾人的“哦”字拖得更長了，長長的尾音里充滿了圍觀八卦的暢快……繡的時候一針一針想著那“鴛鴦戲水”圖啊！四萬多針??！想了四萬多次啊！嘖嘖~

    離安歌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了……自從進門拜了個不靠譜的師傅，自己的日子就過的一波三折，招個小師弟還惹出這么多事來。

    是啊，招個小師弟。

    狗蛋才15歲，因為缺衣少食身材發(fā)育的不明顯，再加上她五官長的確實比一般女子更硬朗，輪廓分明，鼻骨挺翹，因此離安歌一直把他當(dāng)成男孩，一直以為自己招的是師弟。就連剛才狗蛋問問題，他也滿腦子都是“肚兜”這個香艷的物件兒，完全沒想過自己的小“師弟”為什么會穿肚兜這種女孩子的東西。

    狗蛋從小跟50多歲的老中醫(yī)長大，沒怎么接觸過其他同齡人，根本不知道男女區(qū)別。肚兜是又一年村里馬大姐給她穿上御寒用的，她也不知道這東西只有女孩才穿，以為大家都有，所以除了撒謊承認(rèn)圖樣是“鴛鴦戲水”這件事令她不適以外，根本沒覺得大庭廣眾問這種問題有什么不妥。

    看到離安歌臉色不太好，再想想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狗蛋終于反應(yīng)過來：“誒呀，自己該說不知道的！”說都已經(jīng)說了，又不好再說自己其實是胡謅的，她只好硬著頭皮，給離安歌磕三個響頭，希望這件事能快點過去。

    這件事……果然就這么過去了。

    圍觀群眾還想看熱鬧，沒一個人站出來說這步和規(guī)矩不一樣；離安歌想早點回房休息，他今天算是丟人丟大了……

    于是，狗蛋磕完頭后便看到離安歌的那張臭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把自己從地上扶起來，摸著她的頭說，“禮成，你今后就是本門第1024位弟子，我回房了……”

    自己……這就算是拜完師了？就算是加入腦洞派了？以后就吃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