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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掃而過。 雖然對于今天的這起禍?zhǔn)滤缬袦?zhǔn)備,也篤信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心里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安和忐忑留存的。 不過,即便心里再不安、再忐忑,他也堅持要這么做,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一家唯一能夠翻盤的最后機會了! 為了不在老四上位后被清算被報復(fù),也為了能夠讓妻兒們大大方方的活在陽光下,他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好好與老四正面對上一對了! 他必須要趁此良機親自戳穿老四的真面目! 他也必須要借著這一起禍?zhǔn)?,轉(zhuǎn)危為安的重新攀回到原本就屬于他的位置上去! 古往今來的廢太子不多,但是有好下場的卻沒幾個,即便是有,那也是茍延殘喘的帶著家里人窩囊到死! 姜承銳絕不容許自己落到那樣凄慘的地步,也不容許自己的妻兒因為他的牽連在新帝上位后,整日整夜的過著心驚膽戰(zhàn)的日子! 他要把老四拉下馬! 他要復(fù)立! 他要稱帝! 他要為皇! 眼里的彷徨之色重新轉(zhuǎn)換為堅定的姜承銳看著意識到他想要做什么而猛然睜大眼睛,驚恐的淚花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的妻子,嘴唇微微翕動了好幾下,才勉強自己硬下心腸來,澀聲囑咐道:“拾娘,我爹還有三個孩子,就都交給你了!” “不!你不能這么做!”陸拾遺強忍住想要尖叫的沖動,原本強忍住的淚水更是在這一刻徹底奪眶,“夫君!你不能扔下我們!你不能!” “拾娘,我也不想扔下你們,但是下面的那些人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如果我們不組織起有效的防御手段,等人來救,恐怕這屋子里站著喘氣兒的,沒一個能保得住!”姜承銳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慚愧和無可奈何。 “他們?yōu)槭裁匆獩_著我們來?”陸拾遺的眼淚就像決堤了的江河一樣,嘩啦啦地不停從眼眶里往外流,“難道就因為我們家里有幾個錢嗎?可這是天子腳下呀!天子腳下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可怕的強盜?!” “等等!夫君,你剛剛說等人來救?”滿臉六神無主的陸拾遺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用力攥捉住姜承銳的胳膊,聲音很是急促地迭聲追問道:“誰會來救我們?官府嗎?他們能趕得及嗎?” “像這種做刀口舔血買賣的悍匪向來消息靈通,誰知道他們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呢?!苯袖J飛快的看了皇帝一眼,順著陸拾遺的口吻,用哄小孩兒似的語氣安慰她,“至于官府能不能趕得及……我相信他們只要收到消息,就一定會拼命趕過來的……畢竟,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嘛?!?/br>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說玩笑話!”陸拾遺被他逗得破涕為笑,她用力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把眼淚給硬生生的憋回去,“你要去就去吧,我不給你拖后腿!爹和孩子們我也會給你顧好的……不過,你也得給我仔細當(dāng)心著點……我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嫁了人,又要當(dāng)一回寡婦!我可受夠了這當(dāng)寡婦的滋味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fēng)刮過!”比起口無遮攔的陸拾遺,朱氏這個做母親的比她還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又做一回寡婦,要不是現(xiàn)在廳里站滿了人,她已經(jīng)用擰人神功把陸拾遺擰得滿屋子亂竄了。 “我這說的可是大實話!”陸拾遺繼續(xù)拿淚汪汪的眼睛瞪著姜承銳,“我可告訴你了,要是你、要是你就這么倒霉催的被悍匪給殺了,你也別怪我心狠!直接帶著瑾寶他們嫁到別人家去!到時候!我要你躺進了墳?zāi)估锒紤Y得要跳出來!” 姜承銳被陸拾遺的威脅弄得臉色都快黑得和鍋底有一拼了,不過他到底心里虛,理虧,看著明明心里難過的要死還強行偽裝出一副蠻橫模樣來威脅他的妻子,他自己的眼眶也忍不住熱了一熱。 “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平安的回到你和孩子的身邊來的!”姜承銳將視線下移定格在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一手一個的緊攥著弟弟不放的瑾哥兒身上。父子倆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才能夠明白的眼神,最后,姜承銳用力拍了拍瑾哥兒瘦弱的肩膀,“瑾寶,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讓爹爹失望過,爹爹相信你這回也會表現(xiàn)的同樣優(yōu)秀,對嗎?” 壓根就不敢想象自己的父親此去還能不能回來的瑾哥兒很努力的把哭腔給憋回到嗓子眼兒里去,“爹爹!你的瑾寶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的!永遠!”他的語氣十分的堅定,堅定的都帶出了幾分鏗然之感。 姜承銳默默的看著這樣的長子輕輕笑了笑,然后又依次抱了抱想哭但是又被大哥虎視眈眈的眼神警告得半點都不敢哭出聲來的次子和幼子,隨后才眼神頗有幾分閃躲的重新望向他的父皇。 皇帝執(zhí)掌至高權(quán)柄這么多年,政治上的敏銳遠非尋常人能比。 在自己心愛的嫡子默默朝他看過來的時候,他不由得慘笑一聲,“看樣子是朕……是我一廂情愿了?!彼]了閉眼睛,突然在吳德英等知情人的震驚的簡直沒辦法相信的眼神中,從自己的腰間扯下一個荷包扔到了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父皇居然會把這樣一個珍貴物件給了他的姜承銳手里,“抓到人以后,把他帶到我的面前來,我要問問他,我到底哪里對他不好,才逼得他行出此等忤逆不孝之事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皇帝毫無預(yù)兆地一腳踹爛了自己旁邊的一張紅酸枝木燈掛椅。 姜承銳把烏泱泱的一大廳人都帶走了,陸拾遺也強打起精神用力搓了把臉,帶著皇帝和三個孩子以及老陸頭和朱氏往后門而去。 他們才出了蔣宅沒走幾步路,就聽到原本距離他們還有些遙遠的喊殺聲明顯近了幾分。 朱氏當(dāng)時就驚嚇得有些腿軟,被老陸頭和陸拾遺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 大家悶著頭繼續(xù)趕路! 如此這般的大概走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他們終于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等到看到那個小山洞的時候,皇帝和瑾哥兒才知道朱氏和陸拾遺母女兩個為什么會說出那個孩子一躲進去就沒人能找得到的話來了。 原來,這山洞居然在一叢厚厚的綠蘿藤蔓后面,而且還小的成年人必須彎著腰才能夠鉆進去——躲到這里面除非如同篦腦袋上的虱子一樣的來回梳個不停,否則休想要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的人。 陸拾遺搶先一步將綠蘿給掀開了,然后讓皇帝和老陸頭、朱氏以及三個孩子先后進去。 皇帝、老陸頭和朱氏還有瑞哥兒和玨哥兒都進去了。 唯獨瑾哥兒兩腿像是扎根一樣的定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陸拾遺。 陸拾遺被他看得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然。 “怎么啦,瑾寶,你怎么不進去?” “娘親為什么就知道問我?”瑾哥兒反問了一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