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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露出一個恍然大悟地表情。 她一邊忍俊不禁地把屋子里同樣笑得花枝亂顫的丫鬟喜婆們統(tǒng)統(tǒng)趕了出去,一邊樂得一臉戲謔揶揄地看著朱芯蘭道:“芯蘭表姐,我知道你害羞,現(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被我趕出去了,你總不會還吞吞吐吐的賣關(guān)子,不肯把自己的喜好告訴我了吧?” “在告訴你以前,你先喝下這盞茶水,讓我正式謝你一謝吧?!敝煨咎m走到圓桌前,親自倒了一盞茶水以一個福身的姿態(tài),遞到了陸蕊珠面前。 雖然陸蕊珠在心里確實一直都把朱芯蘭當作自己身邊的大丫鬟看待,可是顧忌著母親朱氏的面子,她并沒有當真把這樣的心態(tài)表露到明面上來。 是以,當朱芯蘭擺出這樣一副架勢向她敬茶時,她還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表姐……你……你這又是何必呢?!”端坐在大紅喜床上的陸蕊珠一臉大驚小怪的說道。 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地把朱芯蘭敬過來的那杯茶端到了自己手上。 “表妹你也知道,表姐的出身并不好,如果真的靠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恐怕很難找到一門真正的好親事,”朱芯蘭從袖袋里摸出手帕來揩了揩眼角,“如今表妹你愿意幫表姐這個忙,讓表姐終生有靠,表姐心里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感激你才好,因此,只能借花獻佛的敬上一杯茶,聊表心意,還請表妹你不要嫌棄才是!” 朱芯蘭一面說,一面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陸蕊珠,又沖著她畢恭畢敬地福了一福禮。 這樣就差沒把自己整個人都卑微進塵埃里的朱芯蘭讓陸蕊珠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成就感也在瞬間襲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那端著青花茶盞的手,都不由得輕微顫抖起來。 “表姐!你放心!就沖著你對我的這一番誠懇請托,我也一定會為你尋萬里挑一的好親事的!”覺得滿心豪情的陸蕊珠,掀開茶蓋,在表姐朱芯蘭充滿感激崇敬的眼神中,將里面的茶水毫無保留的一飲而盡! 在陸蕊珠把茶水盡數(shù)喝盡以后,朱芯蘭眉眼彎彎地把茶盞重新接了過來,放回到圓桌上。 隨后才臉上表情帶著幾分得意地看著陸蕊珠悠然道:“不知道表妹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在寧州府衙外面不遠的茶樓里曾經(jīng)合演的那一出戲?” 莫名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昏沉的陸蕊珠用力眨巴了兩下眼睛,聲音有些憤憤然又有些斷斷續(xù)地說道:“當然記得,只可惜盡管我們配合的那般出色,卻連那吃白食的一根汗毛都沒傷到!那秦家大小姐也是個沒用的,這么大的秘密被她給正正巧的聽到了耳朵里也不知道利用……害得我在那賤丫頭順利回門的時候,被屏風狠狠地砸了一下腳,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表妹你記得就好,我就怕你貴人事忙,把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忘了個精光?!毖劭粗懭镏橛忠险{(diào)重彈的在她面前咒罵那個幸運無比的替嫁給了未來皇子的養(yǎng)女時,朱芯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半點都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認識朱芯蘭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被她用這種厭煩態(tài)度對待的陸蕊珠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股不妙的預(yù)感,只覺得自己腦袋越來越暈眩的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對了,居然在短短一瞬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竅。 她用一種充滿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朱芯蘭,顫聲道:“你……你在剛才的那杯茶水里下了毒?!” “總算你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朱芯蘭嘴角勾起一抹愉悅至極的笑容。“表姐,你不知道當我從床底下爬出來的時候,家里人有多吃驚,我娘當場就暈了過去,我爹,我爹也不敢相信早應(yīng)該坐上花轎的我居然會、會以那樣一種狼狽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很努力的想要為我那位好jiejie開脫,可是再怎么開脫又能如何?事情已成定局,我的那位好jiejie也已經(jīng)成功嫁入了高門……成為了秦知府的三兒媳婦!” 朱芯蘭慢悠悠地重復(fù)著陸蕊珠曾經(jīng)在茶樓里說過的那一番話,然后在陸蕊珠驚恐地眼神中開始解陸蕊珠身上的大紅嫁衣,“剛才我向表妹敬的那盞茶,就算是我對表妹把如意郎君讓給我的謝禮吧!表妹你不是一直追問我,究竟想要一個怎樣的如意郎君嗎?現(xiàn)在表姐可以告訴你了。表姐想要的如意郎君不是別人,正是表妹你的未婚夫婿厲大公子呀!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搶了婚事了,這一回生二回熟的,想必你也早就習(xí)慣了不是嗎?而且,表妹呀,京城那樣的好地方,不止你想要去,表姐我,也一直念念不忘著呢!” “表姐你的如意算盤確實打得非常好,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厲安侯府想要結(jié)親的是我這個出生官宦人家的陸家女,而非你這個在士農(nóng)工商中排于最末席位的商門小戶女!你就不怕喜轎到了京城,你又被退送回來嗎?!” 陸蕊珠很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朱芯蘭周旋。 此刻的她心里真的是說不出的悔恨! 悔恨自己為什么要得意忘形! 悔恨自己為什么要把服侍她的丫鬟和喜婆趕走!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曾經(jīng)隨口胡謅用來污蔑陸拾遺那個賤人的話居然會被她心懷不軌的表姐朱芯蘭記在心里——甚至還當真實施了起來?! “表妹,怎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的天真?”朱芯蘭一邊把從陸蕊珠身上脫下來的嫁衣往自己身上穿,一邊用嘲弄地眼神看著她道:“你們陸家是有替嫁前科的,既然那位陸姑娘都能夠以受害者的身份取得秦家人的諒解,那么,我又何嘗不可呢?畢竟,你們在知道自己家的養(yǎng)女嫁給了當今圣上唯一的皇子以后,起了歪心,不愿意再把唯一的嫡女嫁到厲安侯府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朱芯蘭在陸蕊珠睚眥欲裂地瞪視著,一點點地把陸蕊珠從喜床上扯下來,手腳并用地把她往床底下推搡,邊推還邊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說:“就是不知道我們這位當今皇子瞧不上,侯爺兒子也不想要的陸大小姐將來還能夠嫁一個怎樣出色的如意郎君!哎呀呀,真的讓人想一想就好奇無比呀。” “……芯……芯蘭表姐,我自問我們?nèi)叶肌即悴槐 恪銥槭裁匆@樣算計于我?”眼瞧著就要暈厥過去的陸蕊珠勉力睜大眼睛,努力逡巡著朱芯蘭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顫聲質(zhì)問道。 她是真的想不通朱芯蘭為什么要這樣做! 朱芯蘭冷笑一聲,“我的好表妹,你沒有你自己以為的那樣會掩藏自己的心思……我朱芯蘭就算出身再差,也沒打算自甘下賤的做你的丫鬟和打手,更不愿就這么沖著你搖尾乞憐的過一輩子!” 站起身重重一腳把陸蕊珠踢進喜床底下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