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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清楚這九年來,我有多想回到你身邊,又有多害怕再看到你那充滿仇怨的眼神……我的駙馬,我的好駙馬,你怎么舍得這么對我呢?我是你的拾娘啊!” 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陣仗的顧承銳被陸拾遺忽悠地一愣一愣的。 雖然他很想說昭華肯定是在騙他,可是當他真的如陸拾遺所說的那樣捫心自問時,他本心里對陸拾遺的那股濃郁的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癡狂愛意讓他整個靈魂都不由得為之戰(zhàn)栗。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股愛意是真實的,也是發(fā)自肺腑的。 可也正是這份真實和發(fā)自肺腑,讓他徹底陷入了迷茫之中。 因為,他也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對昭華的恨也是真實的,也是發(fā)自肺腑的。 就在裝昏的顧承銳整個人都被陸拾遺繞得有些無所適從的時候,陸拾遺再次用帶著哭腔地聲音開口了。 “我的下屬以為我大費周章的把你弄過來,是想要對你做點什么,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只要能夠看看你,摸摸你,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br> 陸拾遺一邊把自己的整張臉塞入顧承銳的頸窩里,一邊抽抽噎噎的給他講這九年來,她在京城的生活以及私下里對他的種種幫助,偶爾還會洋裝無意識地說上一兩句他們前幾世的生活。 顧承銳雖然不停的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輕易被昭華所蠱惑,但是他還是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陸拾遺所描繪的那一幅堪稱栩栩如生的畫面,給徹底的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等到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在外面等得焦心,冒著被懲處的風險,敲門提醒自家殿下,時辰不早了,再不把人送回去,恐怕顧忠那邊也要兜不住了。 由于兩人的身體是緊密貼服著的緣故,顧承銳清晰的感覺到依偎在他懷中的昭華身體下意識的就是一僵。然后,他就聽到了她帶著幾分艱澀和嘶啞地回應聲:“我知道了,再等一會兒。” 緊接著,雙眸緊閉的他就感覺到一雙手來到了他的腰帶上。 顧承銳險些沒因為陸拾遺的這個舉動而跳起來。 她剛才不還說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他、摸摸他嗎? 怎么突然就對他動起手腳來了? 就算她真的忍不住,也該早一點行動啊,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想也知道即便顧忠作為最貼近他的人又有那樣一個口技者幫忙,也未必能頂住他下屬們的壓力??! 畢竟,他不久前才被人刺殺過,他的下屬們此就如同那驚弓之鳥一樣,對他的安??吹酶裢庵匾?! 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立場已經(jīng)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顧承銳心里是真有些著急了。 可是陸拾遺卻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焦急一般,一點點地解開他的衣裳和已經(jīng)有些松脫的胸口繃帶,仔細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如釋重負一般的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他們是真的沒有欺騙我,這箭瘡也確實瞧著快要結(jié)痂收口了?!?/br> 她小心翼翼地又重新把繃帶幫顧承銳纏好,然后重新把自己塞進了顧承銳的懷抱里,淚如雨下地一邊呢喃著,一邊一下一下的親吻著顧承銳英挺的面容和凌厲的五官,“夫君,你的拾娘真的不想要和你分開呀,你的拾娘真的一點都舍不得和你分開呀……” 顧承銳被她親得心猿意馬,又滿腔酸澀難當,等到陸拾遺帶著咸澀味道的唇顫抖地落在他的嘴唇上時,他更是差點沒有破功地直接回吻了過去。 陸拾遺就這樣默默地與他唇貼著唇的貼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忍無可忍地再次催促,她才用力閉了閉眼睛,再次灑落下兩串珠淚,神情眷念難舍地從顧承銳的身上挪開,一邊給顧承銳穿衣服一邊用一種幾乎是從喉嚨里摳出來的低啞嗓音道:“你們進來吧……進來把人送回去吧?!?/br> 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如蒙大赦地帶著剛才的那兩個黑衣勁衛(wèi)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喚了聲:“殿下?!?/br> 陸拾遺用力閉了閉眼睛,揮手,“趁著我還沒有反悔……” 隱鳳衛(wèi)首領(lǐng)會意地帶著那兩黑衣勁衛(wèi)再次行了一禮后,就把繼續(xù)裝昏迷的顧承銳給抬上了門板,期間,她直接無視了顧承銳那比剛抬進來時,無疑要凌亂了很多的衣物。 在顧承銳就要被兩個黑衣勁衛(wèi)抬出門去的時候,陸拾遺毫無征兆地開口說了句:“等等!” “殿下——”生怕陸拾遺又改變主意的隱鳳衛(wèi)首領(lǐng)聲音都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緊張的意味。 陸拾遺卻仿佛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地疾走上前,又給顧承銳掖了掖他們才給他蓋好的被子,才帶著幾分自嘲地又揮了揮手,用隨時都可能哭出來的聲音,嗚咽了一句:“去吧?!?/br> 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即便心中很是不忍,但還是硬著頭皮再次應和一聲,頭也不回地帶著那兩人悄無聲息的把顧承銳又重新運回了普云縣縣衙書房。 被扶到書桌前重新坐好又擺了個趴姿的顧承銳一直到處理好了自己的激蕩情緒以后,才揉著有些脹痛的眉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直都縮站在一個角落里,如同死囚等候宣判一樣的等著他醒過來的顧忠在看到他睜開眼睛后,心口止不住的就是一陣狂跳。 顧承銳眼神帶著幾分迷茫地朝著顧忠掃了過去,“本王……這是怎么了?” 他像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居然會在辦公途中睡著一樣,語氣里充滿著不可思議的味道。 顧忠聞聽此言,簡直如獲大赦。 他連忙用早已經(jīng)準備了無數(shù)遍的腹稿,盡量用一種很是平穩(wěn)的語氣告訴顧承銳說他想必是太累了又受了傷的緣故,才會突然睡了過去,還說這樣大冷天的趴在桌子上睡總歸不好,問顧承銳要不要回已經(jīng)為他拾掇好的寢臥里去好好小憩片刻。 “現(xiàn)在咱們可就指望您一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說到最后,顧忠已經(jīng)是熱血沸騰、慷慨激昂的渾然一副忠仆的嘴臉了。 顧承銳無心為這么點小事與他計較,正巧他也需要好生調(diào)整歸納一下自己被昭華攪亂的心緒,因此干脆就坡下驢的直接在顧忠的小心陪侍下回寢臥休息去了。 自從被偷走了一回后,顧承銳與陸拾遺就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一個裝作不知道自己被偷走過,一個裝做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勾勾纏纏起來。 偶爾,陸拾遺要是偷得慢了些,百忙之余的顧承銳在喝藥的時候,總是會拿幽森森的眼神默默地盯著顧忠瞧看個不停。 每次都會把顧忠盯得渾身的寒毛都險些沒直接炸起來。 這樣一來一往的轉(zhuǎn)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 陸拾遺因為京城的形勢,不得不離開普云縣返京了。 在離開前的那一晚,她再次讓人把顧承銳給偷了過來。 這些日子為了和陸拾遺在一起,沒少偷偷又把結(jié)痂的傷疤給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