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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之情,著實(shí)讓朕感佩,”嘉寧帝被陸拾遺這副喜出望外的樣子給逗得唇角止不住地就是一勾,“即便是看在你們的這份母子親情上,朕也不會忍心用祖宗家法約束你們的?!?/br> “陛下對我們母子真的是太仁厚太體貼了,妾身真的是感激不盡?!标懯斑z在聽了嘉寧帝的話后,眼眶又忍不住地有些發(fā)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她繼續(xù)垂著眼簾給木澡盆里的小太子澆水洗浴起來。 嘉寧帝就這么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用一種近似于抱歉的語氣對陸拾遺說道:“前段時間,是朕誤信人言,委屈了皇后?!?/br> 時至今日,嘉寧帝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在他眼里懦弱無用的皇后,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愛著太子保護(hù)著太子。 是他以偏概全了。 “陛下千萬別這么說,”陸拾遺先是被嘉寧帝的話給驚嚇到了,連手里拿著的澡巾子都重新掉進(jìn)了澡盆里?!按_實(shí)是妾身不爭氣,才會被人窺見了空子……只是……” 陸拾遺咬住下唇,鼓足勇氣,直視嘉寧帝道:“不管陛下相信不相信,妾身都要告訴您……妾身并沒有像蕓貴妃她們所指控的那樣,對她們下手……畢竟……妾身已經(jīng)有自己的皇兒了,不是嗎?” 難得從皇后嘴里聽到一句自辯之言的嘉寧帝不知為何卻滿心的不快。 他略微挑眉地看著陸拾遺道:“皇后還真是有子萬事足啊,怎么?有了太子的皇后,連朕這個做皇帝的夫君,都不打算要了嗎?” “……” 做夢都沒想到會從嘉寧帝嘴里聽到這樣一句話的陸拾遺雙眸圓睜,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嘉寧帝,連怎么說話都不知道了。 不止是她,就連旁邊幫襯著兩人給小太子逼毒兼洗浴的大內(nèi)總管吳德英和太醫(yī)院張?jiān)赫材_下一個踉蹌地險些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 同樣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的嘉寧帝臉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泛出了些許潮紅之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居然會說出這等……就像是和自己兒子爭風(fēng)吃醋的話。 乾清宮寢殿里的氣氛因?yàn)榧螌幍鄣倪@句話而莫名陷入了無邊的尷尬境地。 沒有人敢在開口說話,就怕他們效忠的陛下惱羞成怒的狠狠給他們一頓排頭吃。 大內(nèi)總管吳德英能夠在嘉寧帝身邊屹立多年而不倒,除了打小服侍出來的情分以外,就因?yàn)樗磻?yīng)能力機(jī)敏,總是能夠不露聲色的給嘉寧帝搭梯子,讓對方能夠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淖呦聛怼?/br> 這不,眼瞧著大家都噤若寒蟬的時候,又是他用一種充滿驚奇的聲音開口了。 “陛下!您快看!快看小澡盆里的水!” 一直都在強(qiáng)裝淡定的嘉寧帝隱蔽地給了吳德英一個充滿贊賞意味的眼神,然后循著他的話音朝著小澡盆看去,這一看,他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個很是驚喜的表情說道:“張?jiān)赫?,你也快過來瞧瞧看,這是不是意味著太子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被逼出來了?” 張?jiān)赫s忙應(yīng)了聲,探頭也望向小澡盆。 只見太子坐著的小澡盆里的溫鹽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孔雀藍(lán)。 還是一種…… 讓人瞧了頭皮都止不住為之發(fā)麻的孔雀藍(lán)。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一看到那小澡盆里的水,張?jiān)赫矚g天喜地地迭聲叫了起來,因?yàn)樘^高興的緣故,他連禮儀尊卑都忘了。 “既然這毒已經(jīng)逼出來了,那是不是可以把皇兒抱出來了?”陸拾遺也猶若如夢初醒一般的張口望著張?jiān)赫龁柕馈?/br> 張?jiān)赫龑⑹种复钤谛√拥氖滞笊?,半瞇著眼睛聽了聽脈息,才用肯定地語氣說道:“娘娘可以把太子殿下抱出來了?!?/br> 陸拾遺聞言自然如蒙大赦地就要伸手去撈小澡盆里的太子,被嘉寧帝給一手?jǐn)r住了。 “陛下?”陸拾遺眸光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地看了嘉寧帝一眼。 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攔著她把小太子給抱出來。 眼神同樣有些發(fā)飄的嘉寧帝低低咳嗽一聲,用很是大義凜然地語氣對他的皇后說道:“這剛從水里出來的孩子滑不溜秋的,又豈是你能夠抱得住的?太子又好動的緊,要是不小心踹到了你肚子怎么辦?還是朕來吧?!?/br> 嘉寧帝一邊說,一邊不等陸拾遺反應(yīng)地直接把小太子從小澡盆里抱了出來。 一直都拿著一塊小毯子在旁邊等著的吳德英連忙湊將過來,想要幫嘉寧帝裹住小太子rou嘟嘟粉嫩嫩的小身子。 誰知道,小太子的茶壺兒卻在這個時候毫無預(yù)兆地抖了抖,一道清亮的水柱如同噴泉一樣高高噴上天空,又正正巧地落在了嘉寧帝的龍袍和吳德英攤開的小毯子上。 小太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陸拾遺忍不住再次瞪大了眼睛。 其他的宮人們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fù)渫ㄒ宦暪虻乖诹说厣稀?/br> 他們的心都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提到了嗓子眼。 這些宮人們已經(jīng)服侍嘉寧帝好些年了,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嘉寧帝的潔癖有多重了。 以前有個剛進(jìn)宮的小妃子就是因?yàn)椴恍⌒陌褱瓰⒃诹怂纳砩?,就被他直接一擼到底地扔進(jìn)了浣衣局,至今都還在里面生不如死地掙扎著呢。 生怕嘉寧帝會因此而生氣的陸拾遺在那些宮人們跪下以后,心里更是惶恐無比。 她幾乎可以說是面如土色地把小太子從呆若木雞的嘉寧帝懷中抱了出來,當(dāng)即也要跪下來為小太子的大不敬請罪。 卻在這時候,被嘉寧帝一把拉住了。 “前段時間兵部的鄒愛卿不是得了個小兒子嗎?”嘉寧帝一面在吳德英的服侍下脫著外袍,一面用一種很是輕快的語氣和陸拾遺說道:“他不止一次的在朕面前沾沾自喜的嘚瑟,說他小兒子跟他最親,每次一見到他就會送他一泡熱情洋溢的見面禮,還說這見面禮有辟邪祛病之效,朕以前聽了還真有些不以為然,不過現(xiàn)在嘛……”嘉寧帝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小太子的鼻尖,“皇后,你覺得太子也和鄒愛卿家的小兒子一樣,覺得朕這個做父皇的與他最親嗎?” 站在這里的都是聰明人,聽嘉寧帝這么一說,如何不知道他這是要把這起意外給徹底揭過去了。 在場諸人聞聽此言,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儼然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而陸拾遺也在這個時候用出自肺腑的嗓音,滿懷感激之情地看著嘉寧帝說道:“陛下,這是毫無疑問的啊,您可是太子的父皇,他不和您親,還能和誰親呢!” 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喜歡皇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放的嘉寧帝在聽了陸拾遺這番打從心底的話以后,心情越加的感到愉快了。 體內(nèi)的毒素被徹底逼了個精光又尿了自己父皇滿身的小太子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