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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巫醫(yī)一臉豁達的說:“再說了,這次本來就是我趁著王后殿下沒注意的時候,迷昏了她,不論大家對我有什么意見,我都照盤全收,絕不會有半句怨——” 老巫醫(yī)話還沒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呼喚聲。 “殿下!王后殿下!您總算是出來了!” “殿下!王后殿下!我們總算又見到您了!” 老巫醫(yī)和王帳將軍面面相覷地交換了個眼神。 后者滿臉不解地望著前者問道:“你剛才不是和我說你把王后殿下給迷昏送走了嗎?那現(xiàn)在外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走,我們?nèi)ネ饷婵纯词窃趺椿厥拢 崩衔揍t(yī)神情凝重地猛然轉(zhuǎn)身朝著帳篷外走去。 “我早就知道王后殿下絕對不會拋棄我們的!剛剛是哪個混蛋說王后殿下已經(jīng)丟下我們逃命了?” “就是!就是!王后殿下可是王上親自選中要相伴一生的伴侶,她怎么可能會背棄自己的子民,怎么可能會在這樣一個緊要關(guān)頭離開我們的身邊?”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熱烈說話聲中,老巫醫(yī)和王帳將軍勉強擠入了人群正中央,將那個形容有些狼狽,但精神還算不錯的女子和她身后的三人盡皆收入眼底。 老巫醫(yī)顧不得自己才做過沒多久的事,臉上表情很是錯愕地看著陸拾遺道:“王后殿下,您……您怎么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 納里第爾的牧民們下意識地重復(fù)著老巫醫(yī)脫口而出的話,驚疑不定的眼神反反復(fù)復(fù)的在他們的王后殿下和老巫醫(yī)的身上來回打量個不停。 “我當(dāng)然要回來,這里才是我應(yīng)該在的地方不是嗎?”陸拾遺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巫醫(yī)一眼,在安姑的幫扶下,踩上了一張由牧民們接力傳遞進來的桌子上。 “幾天以前,信使給我傳來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消息,拓落齊布草原王的弟弟合不赤率領(lǐng)三千兵馬朝著我們所在的納里第爾主營疾馳而來!” 陸拾遺吐字清晰地環(huán)視著四周眾人說道:“剛剛收到消息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事實,因為這里是納里第爾的腹心所在,但是信使反復(fù)在我的詢問下肯定了這個可怕的消息!他告訴我,合不勒王的弟弟確實率領(lǐng)著三千兵馬來到了納里第爾!來到了主營!” “在最初的驚訝以后,我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因為身為納里第爾王后的我,身為巴木銳爾妻子的我,知道自己背負著怎樣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我要保護大家,我要守住納里第爾主營,我要堅持到我的丈夫收到消息回援歸來!” 在說到這里的時候,陸拾遺低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老巫醫(yī),“但是老巫醫(yī)不同意,得了巴木銳爾吩咐的他不愿意看我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擅自主張的迷暈了我,把我送走了!” 納里第爾的牧民們在聽了陸拾遺的這一番話后,都不約而同的在臉上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總算是想通了剛才老巫醫(yī)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能夠理解老巫醫(yī)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他不僅背負著對我丈夫巴木銳爾的承諾,還顧慮著納里第爾的未來!” 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然后將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在納里第爾牧民們欣喜若狂的注視中,笑容滿面的當(dāng)眾宣布道:“在我從離開途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才從安姑的口中得知,我居然懷孕了!居然擁有了我最愛的男人的血脈!我喜不自勝!真的喜不自勝!” 喜不自勝的又何嘗只有陸拾遺一人,其他的納里第爾人也都因為陸拾遺的這個消息而徹底陷入了無止境的狂喜之中。 “在聽我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家也許會感到疑惑,疑惑我為什么會在自己身懷有孕還重新折返主營,還重新回到這一座隨時可能被攻破的營地里!” 陸拾遺陡然拔高自己的聲音:“那是因為我從始至終都不曾遺忘過自己屬于王后的責(zé)任,也從始至終都不曾遺忘過我曾經(jīng)接下王佩時對我的丈夫許下的諾言!我愛這片土地,我愿意為了它而付出所有!我不希望讓我的丈夫讓我腹中的兒子以為我是個懦弱的妻子和母親,我也不愿意讓全心全意信任我這個王后的你們感到失望!” 陸拾遺在大家重新變得肅穆鄭重的表情中,繼續(xù)大聲說道:“我更不愿意!更不愿意那些跟著我的丈夫一起出征的勇士們筋疲力盡歸來后,瞧見的不是家人溫暖的笑容,而是一具具已經(jīng)徹底沒了生機的尸骸!” “我要你們活著!和我一起活著!和我一起守住納里第爾!和我一起守住我們的家園!你們愿意嗎?你們愿意為了這片土地,為了你們的親朋好友們,保護這一切嗎?你們愿意嗎?!” “愿意!愿意!愿意!”熱血沸騰的納里第爾牧民們幾乎不假思索地喉嚨,雙拳緊攥的大聲嘶吼起來:“愿意!愿意!愿意!” “既然大家都愿意!那么!”陸拾遺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猛然彎腰從自己的小羊皮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重重的在自己掌心里劃了一刀,“就讓我們與拓落齊布那群該千刀萬剮一萬遍的豺狗崽子,戰(zhàn)個痛快吧!”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幾乎所有的納里第爾人都一掃剛開始的恐慌彷徨之氣,被陸拾遺徹底挑起了一腔赤誠熱血,不管不顧地拼命扯著嗓子,抽出自己的武器,高舉向已經(jīng)暗沉一片的天空! 他們的眼睛、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靈魂,他們的一切一切,在此時此刻,盡皆為眼前這個高踞木桌上的女子所攫奪! 王帳將軍用一種幾乎是從自己嗓子里摳出來的聲音,對身旁的老巫醫(yī)一字一頓地說道:“老巫!這就是我堅持要讓王后殿下出面的原因!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了嗎?!” 第255章 茹毛飲血草王(15) 在諾奇延蘭大草原上歷來就有用刀子劃破手心, 當(dāng)眾立下血誓的傳統(tǒng)。 通常,這種血誓在草原上是有著法律效應(yīng)的。 發(fā)下宏愿的人必須要完成自己許下的諾言,否則,當(dāng)?shù)氐牟菰蹙湍軌蛞运麄冞`背誓言為由, 懲戒于他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拾遺此刻的行為, 完全可以說是在向所有的納里第爾人表態(tài):作為納里第爾的王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你們,我會和你們一起留在這里,與你們共存亡。 毫無疑問,陸拾遺的言行舉止給納里第爾草原上的所有牧民帶來了極大的安慰。 他們一個兩個的又重新鼓起了勇氣,決定如他們王后所言的那樣, 與那些拓落齊布的豺狗崽子們戰(zhàn)個痛快! 在陸拾遺的坐鎮(zhèn)下, 原本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的納里第爾主營重新恢復(fù)了往常時候的鎮(zhèn)定。 他們在巴木銳爾王留下的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