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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動容的看著吳德英說道:“娘子肚子里懷的是我的骨rou,即便大總管不說,我也會待她如珠如寶?!?/br> “聽您這樣一說,老奴就放心了。”吳德英知道原承銳素來都是一言九鼎之人,在聽了對方的保證后,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將道路讓了開來,放兩人過去。 原承銳一臉啼笑皆非的帶著自家的寶貝娘子于萬眾矚目之中,緩緩朝著天壇上的興華帝靠近,為了減緩自家娘子心里的壓力,原承銳主動開口說話道:“娘子可真有本事,連吳總管那種被所有人號稱‘最不可能被收買’的人,都主動站出來為你說好話?!?/br> “他不是在為我說好話,而是在為我肚子里的孩子說好話——這些日子以來,父皇對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多看重,即便我不說,你也心里有數(shù)?!?/br> 目視前方,步履從容的陸拾遺用同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和原承銳說著話。 “吳總管是個死心眼的人,他的眼里除了父皇以外再無其他,即便是為了不讓父皇因為我腹中的孩子而有片刻的傷心難過,他也會對我多關(guān)照三分的?!?/br> “還是娘子你想得通透。”原承銳驚嘆于陸拾遺直到此時都清醒異常的頭腦,忍不住對她夸了又夸。 在兩人低低一邊滿臉莊嚴肅穆的朝著天堂所在的方向走,一邊用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低低交談的時候,天壇下方的人群里也有人在說話。 雖然他們也把聲音壓得極低,但是因為人數(shù)眾多的緣故,還是會給人一種嗡嗡的轟鳴之感。 就仿佛有一大堆的蚊子在天壇底下簇擁著震動雙翅似的。 “直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要不然,我的女兒……我陸德正的女兒怎么可能會……怎么可能會當(dāng)真成為這大興朝的太子妃呢?”陸德正的聲音里充滿著感慨的味道。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那與天壇之上,即便身懷六甲,但依然走得容華奪目的美麗女子,眼眶酸澀的厲害。 雖然距離妻子抱著癡傻的女兒魂不守舍回到家已經(jīng)有些年了,但那如同噩夢一樣的場景,依然深深的烙刻在他的靈魂里,時不時的就會鉆出來,攪動的他不得安寧。 那個時候的他如何會想到今天? 很明白陸德正此刻感觸的朱氏也難掩奪眶而出的淚水,“我的拾娘雖然吃了大苦頭,但是我一直都堅信她是個有福氣的小姑娘,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是嗎?夫君,你看我們的拾娘,看她現(xiàn)在多漂亮??!她多漂亮??!” 非但陸德正夫婦滿心感慨,護國公一家三口心緒也同樣復(fù)雜不已。 不論是為原承銳終于走到今天這一步而自豪不已的護國公,還是憂心自己的小寶貝能不能坐穩(wěn)太子妃寶座的護國公夫人,亦或者親自將未婚妻拱手相讓的護國公府小公爺原承錚,動物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一雙格外登對的年輕夫婦。 時間真的是最奇妙的東西。 它總是能夠把不可能變?yōu)榭赡堋?/br> 在當(dāng)初那場堪稱笑話的成親儀式上,誰又能夠想到……那對又癡又傻的新婚夫妻居然會在短短數(shù)月間,攀登上這樣一個讓人無法企及,只能仰望的高度呢? 不知不覺的,天壇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同樣一身五爪金龍大禮袍的興華帝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并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十多年前,朕和你們的母后就跟你們現(xiàn)在一樣,并肩站在你們的皇祖父面前,真真是數(shù)不清的意氣風(fēng)發(fā),說不完的豪情滿腔……只可惜世易時移,一切都如那過眼云煙,再不復(fù)舊日模樣?!?/br> 喉嚨因為思及往事而隱隱帶著幾分嘶啞和哽咽的興華帝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這一對佳兒佳婦,“如今,朕只盼你們不會走上朕與你們母后的老路,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相扶持著彼此,白頭到老?!?/br> “父皇,您放心吧,兒子(兒媳婦)不會讓您失望的!”原承銳和陸拾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向興華帝保證道。 興華帝臉上表情說不出柔和的注視著兩人,“朕相信你們的承諾,也相信你們能夠?qū)⑦@偌大一片錦繡江山打理的更甚先賢!” 興華帝話語里所透露出來的訊息,讓原承銳和陸拾遺眉心止不住的就是一跳。 就在他們?nèi)滩蛔≡谛睦镒聊ヅd華帝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時,興華帝在萬眾矚目中,緩緩走到了天壇正中央,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目瞪口呆的決定! 才從自己父皇大興帝的手中奪過這萬乘之尊寶座沒多久的他居然要禪位! 居然要把這至尊的寶座禪讓給他唯一的兒子! 在開始以前誰都沒有想到興華帝居然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的文武百官以及眾權(quán)貴誥命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事實。 但是,這天壇本來就擁有著一種極為奇特的傳音功效,即便興華帝距離他們站得再遠,他所說的話,也如同在他們耳邊響起一樣的清晰可辨。 同樣參加了這一出登基大典儀式的大興帝在聽了興華帝的話以后,也情難自禁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龍耳朵——這是一個非常失禮的動作,但是卻沒哪個老學(xué)究會對此提出抗議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興華帝,然后在頭一個醒悟過來的東宮太子的帶領(lǐng)下,如同熱鍋下餃子一樣的撲通撲通跪倒在地,懇請興華帝收回成命,三思而后行。 “你們都不用勸朕了,朕心意已決?!迸d華帝的語氣里充滿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至于想要和兒子共進退的兒媳婦已經(jīng)被他一個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給驚得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了。 “承銳,父皇從沒有想過要把這大興朝的江山當(dāng)兒戲,父皇我也會做出一個這樣的決定,是因為父皇對你有信心,相信這大興朝的江山落入你手中后,只會越來越好!” “父皇……我不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痹袖J滿臉錯愕地看著興華帝,半晌才找回自己離家出走的聲音。 “你以為你在朕面前刻意藏拙,朕就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了嗎?” 興華帝望向原承銳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和慈愛。 “承銳,如果你在執(zhí)政方面并沒有多少天賦和手腕,那么,即便父皇再怎么厭倦這個位置,也會硬逼著自己坐下去,直到把你的兒子,朕的好皇孫培養(yǎng)出來為止!但幸運的是,老天爺待朕不薄,他給了朕一個對政治天生就有著絕佳敏感度的好兒子!承銳,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你在朱批上留下來的執(zhí)政手法,就是朕看了,也忍不住滿心震撼!” “……”原承銳滿臉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父皇。 “承銳,朕這輩子,幾乎可以算得上庶幾無愧!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朕的妻兒!”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