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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等我弄好,可能外賣就送到了?!彼呦蚺P室,拿了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她探頭看了看聶羽崢,他也恰好抬眼。 “把門反鎖上?!彼瓜卵劢?,語氣淡淡,信息量卻很驚人。 祝瑾年脖子一縮,趕緊照辦。 ☆、第50章 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2) 悲觀主義哲學家叔本華為了證明“痛苦是時刻存在的, 只不過人們沒注意到”這一觀點,曾在一篇文章中做了一個比喻,大概意思是, 人在不胃疼時,都不感覺胃的存在。舉高右手艱難洗澡的祝瑾年深深感覺到了這一比喻的深刻內涵,她覺得,這個月自己真的需要一個全天候保姆,之前提的那些標準可以降低一點, 就要一個18-22歲的帥哥小鮮rou吧! 好不容易洗完, 她看向自己平時放浴巾的浴室架,傻眼。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她出差前把浴巾洗晾好, 收在衣柜里,剛才忘了帶進來了。 看來,自己荒廢了人家聶羽崢“把門反鎖上”這句提醒背后的一番苦心。 “聶……聶羽崢!”她把門開了條小縫,“幫我拿下浴巾!就在我衣柜中間那層!藍色的!” 聶羽崢沒有回應,但她在幾秒后聽見了衣柜門滑動的聲音。 她有點緊張,但并非毫無防備,拿了件換下來的衣服,掩著胸口,靜靜站在門后等。 一會兒后,藍色浴巾的一角從門縫里塞了進來, 她趕緊抽了過來, 關門前, 只聽他帶著幾分戲弄,問:“你是故意的?” 她唇角一勾,回敬:“就是故意的,怎么樣?”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怪我,不解風情?!?/br> “接下來這浴室門,我是鎖還是不鎖呢?”她披著浴巾,故意逗他。 “你這句話的無聊程度跟電視劇里‘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不相上下?!?/br> 祝瑾年暗自發(fā)笑,“壯士,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我不聽?!闭f著,他轉身就走。 祝瑾年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真的跟她預言的一樣,外賣送來的時候,她恰好走出來,隨口問:“來了?” 聶羽崢把一袋外賣放在小小的餐桌上,轉頭看她。她頭上包著干發(fā)巾,因為手傷了包得不太嚴實,頭發(fā)掉出了好幾縷,濕嗒嗒的垂在肩上。卸了妝,少了色彩的描繪,便沒平時那么嫵媚干練,多了幾分清純本真。 祝瑾年快步走過去,他也朝她走了兩步,攔住她去路,她好奇地抬頭,他恰好能俯身低頭以唇相抵。 這一回,格外溫柔。山間明月,遠澗靜泉,夜晚響起的笛,詩人思鄉(xiāng)時的緒,都是這樣的輕柔,溫和與婉轉。 松垮垮的干發(fā)巾掉了,微涼的濕發(fā)一下子全披散下來,貼在祝瑾年guntang的臉頰。她被聶羽崢強勢又輕柔地擁在懷里,他那么高,她踮著腳才能攀住他,這一次的親吻,她是如此坦然,再不會像上次那樣心中充滿驚懼和糾結。 她有時會想,如果他真是別人的老公,自己到底還能抵御這樣的誘惑多久?然而轉念一想,他如果早已結婚,肯定不會對自己再有所引誘和表示。 聶羽崢的唇離開她的唇,片刻后又再次迎了上去。是不舍,也是沉溺。 好一會兒,祝瑾年才滿臉通紅地揉了揉上唇,指了一下餐桌上的袋子,轉換一下曖昧的氣氛。 “你叫了什么外賣?” “香?!彼卮?。 這個答案真是莫名其妙,祝瑾年用力嗅了嗅,確實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笆切U香的。” “你香?!彼谷绱酥毖圆恢M地撩她。 曖昧的氣氛不減反增。 “你還吃不吃晚飯了?我餓死了!”祝瑾年無可奈何地嗔怪道,“我來看看你到底叫了什么好吃的?!?/br> “麻辣火鍋和十三香小龍蝦?!?/br> 她愣了愣,釋然地撇嘴,“你又故意耍我,我才不信?!?/br> 打開袋子,他果然在耍她。里頭分明是較清淡的粥。 外賣里沒放一次性餐具,祝瑾年在廚房里發(fā)現(xiàn)幾只湯匙竟然不翼而飛,筷子卻還好好地躺在消毒柜里。她無奈地倚在門口,對著聶羽崢翻了個白眼,“太幼稚了,快把湯匙交出來。” 聶羽崢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 “沒有湯匙我怎么吃飯?”她撇嘴,她又不是左手也能使筷子的人。 “我可以喂你?!甭櫽饙槒纳迫缌鳎瑩u了搖手里的一只湯匙。這只湯匙,恐怕是現(xiàn)在祝瑾年家里rou眼可見的唯一一只,其他的都不知被他藏哪兒去了。 “如果我拒絕……” 他笑,“用筷子喝粥也不錯?!?/br> 我就知道你打這種主意……祝瑾年心底暗笑,可也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在他身邊坐下。 他輕輕拍了拍大腿。 也太壞了。 她重重“切”了一聲,不理他。 他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送上一勺粥。 她一口吞了,想起原來在家時,偶爾生病就賴在床上不起來,要mama喂。來鵬市上學后,忙學業(yè)、忙實習,回家次數少了,每次回家,都發(fā)覺父母蒼老了許多。這兩年父母總催她有對象了就快點結婚,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如此,好像她的個人問題比全國人民奔小康還重要,她就更怕回家了。想來,許多父母都是如此,讓人又想親近又怕被嘮叨。 “你喂飯的動作這么熟練,以前沒少鍛煉吧……”吃了一會兒,她挑眉問,一臉狐疑和八卦。 聶羽崢應了一聲,算是肯定。 “喂誰呀?” “我meimei?!?/br> 祝瑾年虛偽地“哇哦”了一聲,心里并不怎么相信他的回答,“好羨慕,當你meimei真是幸福啊?!?/br> “羨慕……”他重復。 她點頭,點頭,再點頭。 他毫不護短地問:“你羨慕那個身高175的壯漢做什么?” 下午才考完心理邏輯學、被哥哥出的試卷虐成狗、現(xiàn)在正在食堂大吃大喝補充體力的聶羽倩沒來由地打個大噴嚏。 “你對她真是……”聽過他接聶羽倩電話時寵溺語氣的祝瑾年感嘆,“愛之深,責之切?!?/br> 他望著她,幽幽回答,“對你也是。” “你對我,是愛之深,‘折’之切?!?/br> 他求教:“有何不同?” 祝瑾年清清嗓子,盡量字正腔圓——“‘折騰’的‘折’?!?/br> 他搖搖頭,“是‘□□,令無數英雄盡折腰’的‘折’?!?/br> 祝瑾年無語,心想,他一定還讀了個中文系的雙學位。 磨磨蹭蹭的,一碗粥吃了半小時才見底。 約莫九點,聶羽崢要走時,鄭重地問她:“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 “我覺得要還是需要一個男保姆?!彼侧嵵氐鼗卮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