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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竟只是小事,倘若錢財為陳蠻所拿,那豈不是坐實了他殺人滅口了。 趙長寧回縣衙之后整理證詞,陳蠻以勒死來殺人,他先見了顧章召,又悄悄去見了顧漪。也正是因此,紀(jì)賢推斷兩人有□□。隨后陳蠻離開顧家,不久后就發(fā)現(xiàn)兩父女皆死于非命,又不久后在城門口抓住了陳蠻。趙長寧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也越看越覺得是陳蠻做的。 她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是太累了。 此時夜已經(jīng)深了,油燈嗶啪燒到一個燈花,光暗了下來。隔扇外初夏涼風(fēng)習(xí)習(xí),樹影婆娑。趙長寧似乎看到一個人影佇立在門外,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往門口走了兩步。 這時候,突然有人影從背后欺上來,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說話?!边@個人的聲音很沙啞,聽不出來究竟是誰。 他的另一手,扣住了趙長寧的腰。 趙長寧眉一蹙,縣衙可是有皂隸的,誰能進來!她又看到身后開著的窗扇,頓時明白過來。 “嗚……”趙長寧嘴都被捂麻了,想咬他都做不到! “你如果想破案的話,就去顧家后院,后院的池塘邊有顆槐樹,往下挖,你會找到你要的東西?!边@個人低聲說,“還有,我走了你也別喊,也不要問我是誰。你答應(yīng)了,我就放開你?!?/br> 趙長寧思索過來,這個人是來幫陳蠻的?還是來幫她的?既然他現(xiàn)在也沒有動手,應(yīng)該不會傷害她。 她緩緩點頭。這個人便輕輕地松開一些,見長寧不再喊,才完全地松開。 趙長寧回頭就抓住他的衣襟,想看看究竟是誰。但對方動作更快,另一手就蒙住了她的眼睛,把她往后一推,等趙長寧穩(wěn)住勢頭再看,此人已經(jīng)躍出窗扇,沒有了蹤影,門外只有樹影晃動。 長寧抹了抹嘴角,這人手上一股苦味。 她高聲喊了四安,四安一邊系腰帶一邊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少爺,怎么了?” 怎么了?如果對方有意,她剛才差點就被殺死了! “去叫徐恭起來,到兵器架那兒拿三把鋤頭,我們?nèi)ヮ櫦摇!壁w長寧吩咐他,她并不想現(xiàn)在就通知縣太爺,那人能不能信還是個問題,誰知道會挖出什么東西來,幸好出門的時候還帶了四安。 四安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大少爺,您……半夜三更的要去掘墳嗎?小的看實在不必,您跟許大人說一聲,許大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少爺叫你去,不要多話。”趙長寧披了件斗篷在身上,隨之出了門。 白天來看的時候,趙長寧就去過后院了,后院有個偏門,這偏門都快爛了,一劈就開。徐恭跟四安跟著她身后,一人提著個鋤頭。后院雜草有半人高,幸好池塘邊只有一棵槐樹,趙長寧見四下無人,放下油燈用火折子點了,順便把周圍的野草燒干凈。 “少爺,我冷?!彼陌矁龅弥绷鞅翘?,裹緊衣裳,“而且瘆得慌……” “沒事,趕緊干活,一會兒就不冷了?!遍L寧笑著拍他的肩,然后拿起鋤頭開始挖。 她是不怎么做活的人,干這個指望不上她,長寧就是輔助作用,大頭還是四安和徐恭。這里土松,竟然很好挖,約半個時辰就挖了半米深,還是什么都看不到。油燈沒油了,漸漸光暗了,然后滅了。倒也沒關(guān)系,這時候天也朦朦朧了。 不知道哪家養(yǎng)的雞開始打鳴,把徐恭嚇得一哆嗦。 “大人,您看,挖到東西了!”此時已經(jīng)挖到了徐恭的腰高,把他半個人都埋了進去。 趙長寧走上前去查看,只見露出土的是半個人的腳掌骨,還沒有腐爛完,看這個腐爛程度,大約是已經(jīng)埋進地里一兩年了。她不是專業(yè)的仵作,只能看個大概的時間。于此同時,一陣陣惡臭也隨之傳來。 徐恭捏著鼻子說:“大人,咱們……真的不是來掘人家墳的嗎?” “繼續(xù)挖?!壁w長寧就覺得奇怪了,顧家的后院怎么會有尸體呢!誰死在這里了?而且還埋得無聲無息的。 兩人只得繼續(xù)向前挖,這尸首身上還穿著衣服,是冬天穿的夾襖,已經(jīng)爛得不成樣子了,看樣式應(yīng)當(dāng)是個女尸。 趙長寧突然看到土里似乎有個什么東西,阻止他們繼續(xù)往下挖。她伸手去將那物撿起來。 是碎成兩半的玉佩,羊脂玉的材質(zhì),一面篆刻了一個漪字。 趙長寧突然想起郭氏說的話:‘咱們小姐,打小就有個隨身的玉佩,刻著她的名兒,差點被秋紅搶走了……’ “死的這個人,是顧小姐。”趙長寧把玉佩遞給二人,“你們看這玉佩,是不是像郭氏說的那樣?!?/br> 她半蹲下來,仔細(xì)看尸體的腐爛程度:“應(yīng)該死了兩三年了,具體的,還要仵作來看才知道。” 兩人頓時面色鐵青。 徐恭好半天才回過神,干巴巴地問:“大人,假如這個死了的是顧家小姐,已經(jīng)死了兩三年了。那……剛死的那個小姐,又是誰?” 趙長寧與他對視,突然也有種,毛骨悚然之感。是啊,假使這個是顧家小姐,那被陳蠻殺了的那個呢? ☆、第三十九章 第39章 清晨到來,黎明的陽光籠罩了這條已經(jīng)無人居住的巷子,從縣衙趕來的皂隸將顧家圍住,隔開了看熱鬧的人群。很快專業(yè)的仵作就拿著箱籠匆匆趕來。 趙長寧一發(fā)現(xiàn)此人可能是顧家小姐之后,就讓四安回去叫了縣太爺,眼下大家一齊動手挖,速度快多了。不一會兒整個尸首就被掘了出來,讓仵作上前來看。仵作是個四十多歲的大漢,聽說早年是殺豬的。 其實仵作是個非常不受尊敬的職位,通常做的人也是下九流,連討個老婆都難。要不是真的窮,不會有人愿意來做。做這行也沒有專業(yè)可言,全憑經(jīng)驗。仵作看了之后用一口nongnong的方言口音說:“死了兩年多哩!看這樣子是冬天的時候死的,那就是兩年半。” 許大人走過來,對長寧拱手說:“大人,下官不明白,您是怎么神機妙算,知道這里埋了具尸首的呢?” 趙長寧決定保持自己高人的神秘感,讓別人猜去。“線索就在你的眼前?!?/br> “?。看笕?什么線索……”許大人更疑惑,但趙長寧已經(jīng)走到前面去跟徐恭說話了。 “大人,既然真正的顧小姐早就死了,那這案子便不簡單了?!毙旃в行┡d奮,“咱們應(yīng)該趕緊回大理寺,呈遞公文讓此案重審。” “先不急。”趙長寧搖頭說,“弄清楚再說,如果此人真的是顧家小姐,那自己的女兒被調(diào)換了,難不成顧老爺就不知道?亦或許其實顧老爺也有問題……” “我們應(yīng)該問問陳蠻!”徐恭立刻反應(yīng)過來。 趙長寧就是這個意思,老師有沒有問題,陳蠻難道會不知道嗎。 但趙長寧想提審陳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