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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人說的賭約是否算數(shù)?” 沈練的腳步頓了頓,卻只說:“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玩忽職守,你也隨時會被撤職?!?/br> 徐恭見沈練走了,才為長寧拉開門說:“大人您別見怪,少卿大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是不知道,您破了紀大人的案子大家都很高興。咱們大理寺的人都不喜歡他,這個人簡直猖狂,有的時候還專門隱瞞證據(jù)不交,簡直就是戲弄咱們!偏偏刑部人人都袒護他,把他當成鎮(zhèn)部之寶看待,供得跟菩薩一樣?!?/br> 但當他打開門之后,趙長寧沉默?!斑@些是什么?”她案桌上堆了高高厚厚的一摞案卷。 徐恭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遞交上來的案子。沈大人說能者多勞,他既然升了您的官,您就得多勞動。” 趙長寧深吸一口氣,翻了一下卷宗問:“誰定的罪?” “還能是誰,刑部紀賢紀大人啊。” 長寧看著成摞的案卷久久無言:“少卿大人這是把紀大人定的案子都給我了嗎?” “正是如此,以后所有紀大人的案子都由您負責審查?!毙旃дf,一邊給她打扇,“大人,大家都很期待!” 趙長寧看著那些案卷……沈練……對她很有信心嘛! 不管沈練是如何折騰趙長寧的,他倒也說話算話,一個多月之后,趙長寧任大理寺正的批文就了下來。而陳蠻的三司會審也開始了。趙長寧還沒有資格參加三司會審,只有等升入大理寺丞這一級別才有資格參與。聽說陳蠻是當堂被無罪釋放了。 不用結(jié)果傳來,趙長寧就知道他被無罪釋放了。 當堂釋放的那天,陳蠻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聲不吭地幫她把成摞的案卷搬上了馬車。 然后陳蠻就轉(zhuǎn)身,在她面前半跪下來說:“日后陳蠻就隨身服侍大人,望大人勿嫌棄才是?!?/br> 看著他健壯的身影,起伏的肌rou線條,甚至那張俊俏的臉,趙長寧自然絲毫不懷疑陳蠻很能打,甚至很吸引小姑娘的目光。但她的確不需要:“陳蠻,為你伸冤不過是我的司職,你實在是不必報恩。不如我送你些盤纏你回通州去吧?!?/br> “我在通州已無親人……實在沒有回去的必要。”陳蠻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自嘲?!肮弧瓦B大人也嫌棄我么?嫌棄我喪父喪母,無家可歸,無人敢要。” 他露出衣裳的那部分還能看到交錯的傷疤,可能傷才好不久。 “你……”趙長寧頓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陳蠻想報恩她理解,但是她當真不想要個男子貼身跟隨她。否則行事會很不方便的。 ☆、第四十一章 第41章 長寧不想收他,可陳蠻這人卻固執(zhí),每天都跟著她。 夏天的天空說時晴說時雨,長寧剛處理完一堆卷宗要回府,就看到外面陰云密布。不一會兒隆隆的雷聲滾過來,天際泛白,樹稍在風中搖動,豆大的雨點就這么砸在地上、屋檐上。 長寧抱著案卷匆匆上了馬車,只見很快就暴雨如注,街上已經(jīng)看不到行人了,屋檐落雨成簾,地上匯聚起一股股小水流。 “快走吧,今天還要回去拜見祖父?!遍L寧叮囑車夫,將有些微濕的袖子卷起。 車夫卻欲言又止:“大少爺,外頭那個……還等著您呢?!?/br> 趙長寧沉默,挑窗簾看。回望過去大理寺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因為天色昏黑,門檐上掛了兩盞風雨中飄搖的燈籠。那人果然就站在后面,雨打在他的身上。好像與別人都隔開了一個世界,只有一道沉默而孤獨的影子。無人要他。 長寧抿了抿嘴唇,道:“莫管他,走吧?!?/br> “大少爺!”車夫從來不知道他們家大少爺是個心腸如此冷硬之人。 “少爺?shù)脑捘阋膊宦犃??”長寧淡淡地看他一眼。 趙長寧的話在趙家,還是毋庸置疑的。車夫只能無奈地揮起馬鞭,馬車很快在雨中跑了出去。 陳蠻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走遠,驚愕慢慢地變成了失落。冰冷的雨水沿著身體慢慢流下來,他看到別人的院落里透出的暖黃燭光。他孤身一人,于這世間來說只是一個人罷了。 陳蠻自嘲地笑了笑,心里竟然連情緒都沒有了。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頭頂?shù)臒艋\。 “你是傻了嗎!為何不找地方躲雨!”有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陳蠻抬頭看,趙長寧穿著身青色官袍,清俊雅致,玉一般的膚色。旁邊是車夫給他撐傘,他的眉頭蹙著,長身站在他的面前。 陳蠻不說話。 “好!”趙長寧卻嘆了口氣,然后語氣嚴肅許多,“既然你非要跟著我,那我問你,你是否真的會忠誠于我?甚至以后可能要遇到殺身之禍,你也不會退縮?” 假使有一天她真的被外人所知曉,那么一個欺君之罪恐怕是免不了的。丟官丟命都是小事,甚至可能會殃及家人和朋友。 陳蠻卻定定道:“大人,您太小看我了,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么好怕的。” 趙長寧恨自己的心軟,她恨不得自己心腸能越硬越好,留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簡直是百害而無一利。但陳蠻這個人也太執(zhí)著了。 兩個人坐在馬車里,趙長寧把自己的披風遞予他:“你把自己身上的雨水擦干凈,舊傷未好,小心風寒。” 陳蠻捏了一會兒沒動,趙長寧就說:“你以為你是鐵打的么?” 陳蠻才開始擦自己身上的雨水。 等到家中,長寧便讓六安帶陳蠻下去換身衣裳。她先去正堂給趙老太爺請安。 今天是十五,逢家族宴席。 趙老太爺知道她升任大理寺寺正的事,笑得直捋胡須:“不愧是我趙家孫兒,好,好!” “我聽說,是少卿大人特意上書為你升任大理寺寺正。你既受人家的恩,也要回報才是?!壁w承義則叮囑兒子。 長寧應了父親的話:“孩兒心里有數(shù)?!?/br> 一會兒后,趙承廉才從詹事府回來,還穿著官服,肩膀都被雨淋濕了。 眾人紛紛放筷,趙承廉卻看了長寧一眼說:“長寧,你跟我進來?!?/br> 趙長寧也不知道二叔叫她為何事,放了筷子跟進去。只見趙承廉已經(jīng)坐在太師椅上,端了杯熱茶喝道:“我聽說,顧章召的案子是你辦的?” 趙長寧道:“正是,不知道二叔叫我進來是因……” “顧章召私賣鹽引的事被三司會審的都察院官員發(fā)現(xiàn)了,上報圣上,竟牽扯進去二十多個兩淮官員,還與戶部官員有勾結(jié)。發(fā)現(xiàn)這些鹽官竟已經(jīng)攪得兩淮鹽價飛漲,百姓怨聲載道。圣上知道后氣得大發(fā)雷霆?!壁w承廉接著道,“他這兩年龍體抱恙,一氣竟受不住,臥床了?!?/br> 長寧抬頭看著趙承廉。 “這幾年朱明睿動作愈來愈多,他舅舅是山西總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