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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官場的意圖。這個趙長寧是知道的。繼任的按察使也是正三品大員,不過從地方調到京城,而且還主管大理寺,這是絕對高升的。 趙長寧拱手表示知道了,回去給幾個寺副、評事也開了小會,吩咐了他們事情。 季大人雖然要致仕了,不過他的的成就早已超過一般的大理寺卿。他告退的那天,大家本來還想去送他的,可是季大人不讓,只讓大家拜一拜皋陶像,就權當作是送過他了。 吉祥物臨走前,叫人把自己的藏書都搬過來,都送給了趙長寧,還給她留了句話:“老師來不及教你什么,書都在這兒,記得自己好生學,為國為民。” 趙長寧看著那一堆的書,說不出是不是有點難過。這么好的老師,一天都沒有教過她,竟然就要致仕了。 季大人致仕的第二天,新人大理寺卿董耘上任,是個身量很高,面色紅潤,長了一張端正嚴肅臉龐的中年男子。董大人一來就開始整頓大理寺,凡事皆要由他過目才能定奪。倒是比季大人還勤奮得多,每日都呆在大理寺,勤勤懇懇,每個人都要過問到才行。 這也能夠理解,他這是受了皇上的提拔,初掌管大理寺,自然是想好好做了。否則要是被調回去了,白奮斗了這么多年。 不過趙長寧奇怪的是,這位董大人似乎有點針對她。沈練那都不算是針對,他不過是把一個她當成三個她在使喚,董大人卻對她有些淡漠,但凡是她的案子就不怎么過問,或者時常把她的案子交給別人做。別人若求見他,自然很快能見到。趙長寧有事要詢問他的意見,卻半天都求見不到,讓她在外面吹冷風。 趙長寧想著既然他對自己不滿,那便再努力些。不過一次次遞上去的案卷,原封不動地還回來,著實讓她無可奈何。 后來她才聽說了,董耘聽說她原來是朱明熙的人,似乎還被新帝磋磨過。便不想理會她,甚至處處針對。為的也不過是討好新皇而已。他從地方調任上來,想干出一些業(yè)績留下來,討好朱明熾是必須的。 她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被針對,倒離董大人遠些,免得越發(fā)惹他不喜。 董大人卻未因此放過她,這日就叫她過去,淡淡地道:“有個案子我派你去提審,李氏伙同jian夫殺夫一案,明日把證詞送過來。” 這李氏殺父一案,前幾天就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趙長寧是知道的。只是這李氏關在水牢里,那水牢一般官員都不想踏足,更何況她現在是大理寺丞,根本不必做這種事。 “怎么,趙大人這是不愿意?”董大人笑了一聲道,“我早聞趙大人斷過神案,料想手段沒有問題。是覺得水牢太腌臜了吧?” 趙長寧沉默片刻應了,頂頭的上司刁難你,還不得忍了:“下官知道了。” “那就好,此案給你半月審訊。不能破案,拿你是問?!倍笕私又f。 趙長寧應喏告退,走到門口,隱約聽到董大人說:“叫他在我手下做事,必得收拾個服帖出來……瞧那樣子,倒像是不服氣一般!” 趙長寧腳步微頓,低頭繼續(xù)走。 徐恭也聽說了趙長寧被大理寺卿針對的這件事。他次日就悄悄出了大理寺,從偏門進了宮,太監(jiān)一路領著他往里走。 徐恭恭恭敬敬地給那人行禮,稟報道:“……原封不動地退回案卷就罷了,董大人昨天還讓趙大人去水牢里提審犯人。那水牢是咱們司務都不愿意去的,趙大人提審了犯人回來,就被咬得滿身的紅點?!彼卫锏奈米颖容^多,尤其是夏天,點柚子皮驅蚊都不管用。 現在天氣一日日地熱了,朱明熾是怕熱不怕冷的體質,在皇宮廡廊的陰影下,正在同內務總管說要修葺先代陵墓的事,這是每位皇上上任都要做的。他喝了口涼茶,聞言出了神,卻只是淡淡地嗯了聲。 徐恭疑惑了。 陛下在想什么他不清楚,陛下讓自己匯報趙大人在大理寺的一舉一動,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徐恭本以為陛下是想監(jiān)視趙大人,覺得他可能要跟亂黨謀逆什么的,他還有點糾結猶豫,這樣算是背叛大人吧?后來發(fā)現陛下不關心趙大人審理了什么案子,似乎在他說趙長寧日常接觸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的時候,反而聽得更仔細些。 ……那這就很奇怪了啊,監(jiān)視自己的臣子,人家也沒有想謀逆,他一個帝王,怎么會想聽一個臣子的午飯吃了什么。不過徐恭是個聰明人,調整思路變換打法,監(jiān)視方向從謀逆往八卦轉,具體到趙大人今天提的食藍上編了幾朵菊黃色小花花,或者下衙門遇到狗繞道,吃的包子皮太厚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他也不知道帝王究竟有沒有在聽,他一邊寫字,自己一邊說,想到什么說什么。帝王不叫停他就不敢停,帝王若是垂筆,他還得冷汗津津地想剛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說過頭了。 徐恭甚至都在心里想,陛下跟趙大人究竟是什么關系,如此奇怪。這次趙大人才回來上任幾天,就被新任大理寺卿給明顯區(qū)別對待,甚至是苛待刁難。他便有意說給陛下聽,瞧瞧陛下是什么反應。 但其實朱明熾什么都沒說,聽了后如往常一樣讓他退下了。 徐恭無比失望地告退離開。 第二天趙長寧再去大理寺,沈練叫她過去,依舊給她一摞卷宗:“這是近月來全國各行省發(fā)生的大案要案,你看一遍,記清楚了,一會兒進宮去拜見皇上,跟他匯報?!?/br> 好吧,做的還是老本行。只不過如今朱明熾是皇帝了而已。 趙長寧昨天在水牢提審犯人,那水牢里全是蚊子,她又是那種蚊子很愛的體質,咬得脖子上、手臂上許多小紅點,鼻尖上還有一個點。擦了薄荷膏也不管用,一邊聽沈練說話一邊都在撓手。聽到要進宮拜見皇上,才稍微停了一下。 自那日之后,她還沒有進過宮。 下午趙長寧就換了官袍,攜著案卷進宮去匯報了。 她路上遇到了七叔,周承禮剛回都察院不久,現在新皇登基,朝堂動蕩,新舊交替,他忙得不可開交,看到趙長寧之后叫住她問:“怎么,陛下召見你?” 趙長寧道:“不過是匯報案情罷了?!?/br> 周承禮就溫言道:“陛下問你問題就好生回答,莫要在記掛朱明熙了,你可記得?……陛下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你盡管忠誠于他,他絕不會為難你的?!?/br> 趙長寧只能道:“七叔指點的是。”其余的事,她也沒辦法多說了。 周承禮還有事要去做,就對長寧說:“進去吧,莫在這兒曬著太陽?!?/br> 趙長寧微微嘆氣,她知道七叔是好心。他只是不知道里面的端倪……不知道她有多想不來。 她提步往乾清宮去了。 周承禮看著她的背影眼睛一瞇,總覺得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