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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禮就笑了笑:“自然還記得?!比缓缶捅车?,“孝敬恭和,仰承先祖,德育后輩,是以德行傳世……那時候還不懂事,所以脾氣不知收斂,倒是讓您多費心了。” 趙老太爺嘆道:“但卻還是糾正不過來你的性子,后來把你送到山東去,拜在當時的山東名師之下,你才好些。再后來你回來的時候,卻和長寧那孩子要好得很,我記得他那時候才四五歲大吧,你把他抱在懷里,愛不釋手的。” 周承禮說:“那時候長寧也在山東別院,她不同別的孩子玩,我不愛說話不愛理人,她卻偏偏來sao擾我。一來二去的也就任她玩鬧了?!彼畔铝似遄诱f:“天不早了,您快睡吧,仔細身子熬不住?!?/br> 趙老太爺卻舍不得這盤沒下完的棋,磨著周承禮答應(yīng)有空再跟他下后,才在下人的服侍下去休息了。 周承禮從正房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后低頭走入了雨幕中。隨從立刻跟上來打了傘。 周承禮看到廡廊下有個人正站著等他,伸手示意隨從在此稍等。然后朝廡廊下走去,那人見到周承禮出來了,抱拳行禮后,才說:“……大人,屬下按您的吩咐監(jiān)視邊疆與京城的往來,今日陜西總兵高鎮(zhèn)高將軍悄悄進京述職,皇上在正西坊秘密見了他?!?/br> 周承禮倒沒怎么在意:“高鎮(zhèn)是皇上的心腹,地位比我只高不低,進京述職倒也正常。怎么了?” 那人微微遲疑了一下,才說:“屬下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說?!?/br> 周承禮看他一眼:“你跟了我十數(shù)年了,我的脾氣你最清楚不過了。” 那人跟了周承禮數(shù)十年,這十年來七爺做過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包括他對大少爺?shù)囊慌e一動,怎么背德的,怎么覬覦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敢說! 那人微低下頭:“屬下看到大少爺……同皇上共乘馬車離開。二人在馬車內(nèi)許久沒有動靜?;噬系搅思议T才放下大少爺,大少爺下馬車的時候沒站穩(wěn),趔趄了一下?;噬暇汀头鲎×舜笊贍?shù)难?,然后將大少爺半摟在懷里,似乎說了句什么。這個屬下倒沒聽見,只見著大少爺?shù)谋砬椴惶每??!?/br> “還有您不在京城的那段時間,有一日皇上曾經(jīng)密詔大少爺入宮,說是留宿議政,第二日大少爺回來后就生病了。實在是有些蹊蹺。后來屬下問了那個先生,說是突然發(fā)起的高熱,只是這大熱的天,大少爺為什么會高熱呢……” 周承禮原來是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隨著下屬的話,他的表情突然地變了。 變得冰冷,眼神甚至是陰冷。 但他淡淡地問:“皇上留宿長寧議政,是什么時候的事?” 下屬一愣,斷續(xù)地回答:“就在您回來的前一晚,屬下當時……當時只是疑惑,但沒有……”他話還沒有說完,周承禮突然反手一耳光打?qū)⑺蛟诘厣?,聲音冰冷,“我早吩咐過,趙長寧的事事無巨細都要說,你為何隱瞞不報!” 下屬又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七爺這一巴掌。七爺在外人面前溫文儒雅,笑語晏晏的,其實只有七爺?shù)挠H信才知道,七爺本質(zhì)上還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能冷漠殘忍地對犯人施行,難不成還是個心慈手軟之輩! 他立刻跪在了地上:“七爺恕罪,卑職當時以為是真的議政,卑職……卑職也未想到,皇上一貫是不喜歡這些的!” 周承禮仍未解氣。 他現(xiàn)在終于想起了原來的一些端倪,為什么他每次提起朱明熾,趙長寧的表情總是有些怪異。他原來以為,那是趙長寧曾經(jīng)輔佐過太子的緣故,現(xiàn)在才知道不止如此……! 或許朱明熾是早就知道趙長寧其實是個女孩了,他按兵不動,登基得帝位,能掌控一切后才下手。 他竟然還輔佐這個人登上帝位!而且還算是親手,把長寧送到了他的手上。 周承禮緊緊地捏住拳頭,雖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他知道怒氣是無用的。長寧他從小看到大,他無比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周承禮才一步步慢慢地來。但是朱明熾……他怎么可能有這份耐心! “大少爺現(xiàn)在可在竹山居了?”周承禮淡淡地問。 下屬立刻應(yīng)是,周承禮帶人往竹山居去。 此時竹山居也還沒有歇下來,趙長寧深夜歸來,衣裳都濕了。顧嬤嬤剛給趙長寧燒了熱水,讓她洗澡。她正守在內(nèi)室外,就看到周承禮帶著人進來了,守在門口的丫頭立刻行禮請安,周承禮卻視若無睹,徑直走入了西次間,問顧嬤嬤:“大少爺呢?” “大少爺正在沐浴,七爺若要找的話,能否在這里稍等片刻……”顧嬤嬤不知道他深夜前來是所為何事,但是趙長寧在洗澡,自然不能讓他進去了。 周承禮卻看她一眼說:“不必了,你先出去吧?!?/br> 顧嬤嬤不敢退下,恭敬地笑了笑:“七爺究竟有何事……深夜前來,倒也不方便……” “退下!”周承禮聲音一冷。 顧嬤嬤眼看著他往內(nèi)室闖去,驚慌地試圖阻攔:“七爺,您這是干什么!您不能進去!”但是顧嬤嬤很快就被周承禮的人給拉住了,見他徑直進去了,顧嬤嬤很是絕望。大少爺這究竟造的是什么孽!回來的這么晚,問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一字不說。七爺緊接著又要闖內(nèi)室……七爺不是一向溫文爾雅嗎,突闖大少爺?shù)膬?nèi)室,而且攔都攔不住,看七爺?shù)哪莻€神情,恐怕他知道大少爺?shù)拿孛堋?/br> 那他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懷著什么樣的心思才沒有說。 顧嬤嬤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她跟竇氏……根本就不可能護得住趙長寧,一直是趙長寧為她們抵擋外界的風雨,所以,這便是大少爺付出的代價嗎……七爺教導大少爺?shù)墓φn,一路為大少爺保駕護行。難不成是早就另有所圖了…… 周承禮已經(jīng)推開隔扇,撩開了簾子。 其實里頭的趙長寧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她從浴桶里起來,披了外衣在身上。濕漉漉的長發(fā)披在身后,□□的腳趿拉著鞋,宛如一朵濕水的凈蓮,清秀而艷麗,這是她純女子的樣子。只是眉眼之間仍然有與尋常女子不同的淡漠和鎮(zhèn)定。 “七叔想見我,說一聲便是了,何故嚇著了顧嬤嬤?!壁w長寧指了指旁邊的紫檀木太師椅,“還請七叔稍坐片刻,容我更衣?!?/br> 周承禮卻眼睛一瞇,瞧到了她脖頸間的紅痕,于是一把就抓住了趙長寧的手腕,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神情有一絲說不出的暴戾:“這是什么!” 趙長寧摸了脖頸一把,突然笑了一聲:“七叔難不成……不知道這是什么?” 她雖然是女子的樣子,卻始終好像是跟女子不同。嘴角的笑容冷淡而奇異。七叔這樣突然生氣,想必是知道了她和朱明熾的事,他自然會生氣了,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