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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而將自己拖入險境,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生著悶氣。 好半天,他才生硬地問道:“為何不叫上我?” 兩個姑娘家都是一愣,姜云舒琢磨了好一會才意識到是在和自己說話,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蠢貨和我修為差不多,只敢鬼鬼祟祟地遠遠綴著我。我要是叫你的話,只怕還沒見到人影呢,他就早跑了?!?/br>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是讓他無機可乘,打定主意回去叫援兵,那咱們才倒霉呢?!?/br> 她說的雖然是歪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盧景琮本不善于與人爭辯,就懊喪地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言以對了,半天才悶聲道:“那也不能自己……萬一……” 他嘆了口氣,也有點不明白自己在氣什么,便轉而問道:“你傷得重么?” 何喬是個被寵慣了的,近日來的事情早已撐得她腦子都快炸了,根本沒注意到姜云舒氣色略有些沉滯,聞言驚道:“怎么!你、你受傷了?” 姜云舒不甚在意地搖頭笑道:“不要緊,圖省事才故意賣了個破綻給他?!迸牧伺囊律焉系幕彝琳酒饋?,巴著石臺的邊緣往斜下方看了眼:“哎,我說,要是沒別的事了,是不是趁早審審這蠢貨?” 第56章 審問 何喬一愣,嘴唇都顫抖起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誰、誰來審?” 姜云舒就樂了,心道就你這慫樣,你們倆還不一定誰審誰呢!便給了盧景琮個眼色,虛張聲勢道:“我去一邊調息一會,這人就交給你了,小心別弄死了。” 說完,示意何喬跟上來。 何喬被嚇得跟只紅眼小兔子似的,之前的那點連落魄都掩不住的趾高氣揚和優(yōu)越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若是她師尊玉容真人在此,定然會覺得眼下的場景莫名眼熟。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著一臉渾不在意的姜云舒走到了一處僻靜的石xue里,雙手不自覺地護在胸前,好像生怕對方在她眼皮底下變成個磨牙吮血的惡鬼似的,到了洞口就不敢再往里多走一步,強作鎮(zhèn)定道:“你要干嘛?” 姜云舒咳嗽兩聲,把胸中剩下那點淤血吐到一邊。 此時黑暗散去,來源不明的光線異常明亮,她原本就顏色略淺的雙眼如同琥珀般泛起一種近乎金色的剔透色澤,顯得說不出的詭異,而她就這么一言不發(fā)地定定盯著何喬。 何喬頓時全身都不自在起來,仿佛在那雙過于清澈的眼瞳中,自己心里那點小秘密早就已經無所遁形了。 她的雙手就抱得更緊了些。 姜云舒這才移開目光,卻依然沒有笑,只是平靜地問道:“他們究竟為什么追殺你?” 何喬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半個字都沒說。 姜云舒一哂,抱臂靠在石頭上,說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就那種貨色,干壞事為的要么是取樂,要么是劫色,要么是劫財……” 她邊說,邊冷眼瞧著何喬的反應,忽然聲音一頓:“哦,果然是劫財——在你身上?” 不等何喬反駁,她就又輕蔑地擺擺手:“看你那點出息,我不稀罕你那點破玩意,叫你過來就是解解心疑,順便問你一句,眼下秘境里亂七八糟的,能不能逃出命去還難說呢,你帶著個招賊的玩意也不嫌燙手?我要是你,索性把這東西扔給那幾個土匪,他們又不是尋仇來的,得償所愿估計也就沒空追你了,而你……寶貝沒了早晚還會有,換來多幾分生機,我覺得挺值當?shù)?,你說呢?” 何喬臉色一變,唯恐別人不知道她衣襟里藏著寶貝似的,又把胸口攏緊了點,一排貝齒把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遲疑良久,才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行!我……我一定要把寶物帶回仙樂門!” 姜云舒深覺這人十分不可理喻,奇道:“你腦子灌水了,沒聽見我說話?你這大活人都不一定回得去呢,還管什么‘寶貝’?” 連她自己都沒發(fā)覺,幾年下來,她與昔日已有了不小的區(qū)別,至少在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話風格上已經與葉清桓越來越像了。何喬被連哄帶嚇,眼圈已有點發(fā)紅,卻還是堅持道:“我要把它帶回去!我、我……它是那么多人拿命換來的……我不能讓她們白死!” 她本是個磕破一塊皮就要掉兩滴眼淚的嬌氣女孩子,可這個時候滿身的疲倦和狼狽還未褪去,卻異乎尋常地顯出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果決來。 姜云舒有點吃驚,不由得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正色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的同門因為這寶物而被殺了?” 何喬抽抽鼻子,猶猶豫豫地顫聲道:“是……不,不是……我也……” 姜云舒剛升起的一點敬意就跟水泡似的“啪”地破滅了,她活了十七八年,從沒見過這種黏糊糊的玩意,便臉一沉,不耐煩道:“到底是不是!” 何喬本來就泫然欲泣,被她一兇,忍了半天的眼淚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大串下來,居然像是被激發(fā)出了潛能似的,眼睛一閉,飛快地說道:“我們四個人發(fā)現(xiàn)了將要出世的寶物,守了好些天,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造化所生的靈寶,于是就布陣收服,可就在剛剛成功,大家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有幾個壞人突然……” 她沒說完氣勢就xiele,聲音越來越小,但卻不耽誤姜云舒弄明白整件事。 所謂“靈寶”與靈器雖然不過一字之差,但含義卻完全不同,并非人為煉化,而是秉承自然造化之力而生,有可能是藥材、礦石等物,也肯能是修士可直接利用的法器。若是珍稀的高階靈寶,現(xiàn)世之后若無人及時即將其靈性穩(wěn)定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漸漸散失靈力,重新歸于天地。 這“收服”并非認主,而是保存靈寶不可或缺的一步。 因此也可以想象,仙樂門幾人見到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自然會急著將其“收服”,生怕寶物在眼皮底下消失掉。 姜云舒略一思忖,皺眉道:“靈寶無主,有緣人得之,此乃多少年來的共識,若是尋常修者遇見你們,應當會主動幫助護法才是,那幾個人還真是視修行道上的規(guī)矩如無物……” 無論是凡人也好,修士也罷,總有些默認的底線是不容觸動的,而不受這些最基本的規(guī)矩約束的,就只有早就沾滿了無辜者鮮血、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門歪道了。 雖然在交手時,就知道那黑衣人必定不是什么好鳥,但想明白原委之后,姜云舒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道:“是你拿了寶物逃了,還是你的同門把……” 她的話被何喬打斷了,哭道:“是阮師姐……師姐她把東西給了我,讓我先跑,自己去阻擋他們……” 此言一出,數(shù)天以來那張自欺欺人、用來麻醉自己的窗紙像是突然被捅了個窟窿,當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