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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了蹤影。 姜云舒心中“咯噔”一下,呆立片刻,突然奪門而出。 她手扶門框,只覺手腳冰冷,四下望去,庭院中花木如故,全無半點更改,就連院門也被仔仔細(xì)細(xì)地掩好了,晨光從門扉上傾瀉下來,照得整間院子溫暖而明亮。 唯獨葉清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為什么斷更很久,嗯,1 冷,沒留言,沒動力 2 因為1,所以更多精力放在新坑存稿上了 3 For Azeroth! 然而只是慢,不會坑,以我所剩無幾的節(jié)cao為證。 第85章 攝心 有那么一瞬間,姜云舒覺得整個世界都離她遠(yuǎn)去了,隨著朝陽傾瀉下來的鳥啼蟲鳴,還有風(fēng)過柳梢的細(xì)響,全都寂然無聲。 只剩下海潮似的轟鳴在她腦中反復(fù)沖撞。 直到她聽見一個聲音在極近卻又仿佛極遠(yuǎn)的地方響起。 那個聲音喚道:“承明?” 姜云舒的神智猛然被拉了回來。 她麻木地轉(zhuǎn)過頭,對上盧景琮滿含憂慮的面容。 盧景琮松了口氣,有心想要關(guān)心幾句姜云舒的狀況,卻發(fā)覺她雖然回了神,面上卻七情不動,像是一尊無悲無喜的石雕。 然后他見到姜云舒啟唇,有些沙啞而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來:“盧兄有事?” 盧景琮心底惶惶地顫了顫,殘存的微渺熱度剎那間漏了個干凈,他垂下眼,盡力溫和地笑了笑:“今日冒昧打擾,是想問問,含光真人可在房中?” 姜云舒眉尖倏然一挑,沉默地望進他的眼中。 這樣的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算是回答,盧景琮微微一嘆:“昨天深夜,我……在湖邊散心,恍惚見到一人往北邊密林中去,看身形像是含光前輩,我喚他不應(yīng),本想追上去看看,但不過須臾,他便不見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他沒說自己為什么大半夜不睡覺不修行,反而跑出來喝風(fēng)散心,姜云舒骨血深處刻下的那點敏感也讓她沒去追問,她緊緊抿著嘴,雙唇因為用力而略微泛白,只有中間一線被咬得快要流出血來。 良久,她居然很鎮(zhèn)定地問:“前天夜里哭泣的那一位,便是在虞園湖北林邊被發(fā)現(xiàn)的,是不是?” 前一天從頭到尾都亂糟糟的,也難為她還記得早上道聽途說來的細(xì)節(jié)。 得到確認(rèn),姜云舒又說:“昨夜又有人哭,我?guī)煾副闶且娏四侨酥蟛湃ズ卑兜摹!?/br> 她只是平平地陳述,并無指責(zé)之意,盧景琮卻十分過意不去,便要去找昨夜那個“被魘著”的年輕女修。 姜云舒拽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我自己去看看?!?/br> 她去看的卻并不是那個夜哭的女修,而是湖畔。 早春時節(jié),即便是氣候溫暖的停云城,草木也未曾全然舒展開來,稀疏葉片之間日光大片散落下來,湖畔的石子路到了北岸便漸漸隱沒在草叢中了,新綠混在沒膝的黃草之中,與殘留的一點晨霧斑駁錯雜,讓人一眼看不清腳下。 開始還能勉強辯認(rèn)出一點被人踩踏過的痕跡,可這痕跡延伸到了林木茂盛處,隨著荒草漸矮漸疏,便不大看得出了,緊接著便是盤曲虬結(jié)的根脈從粗壯的樹干末端寂靜地蔓延出來,在苔痕與腐葉之中鋪了滿地。 忽然腳下一滑,姜云舒連忙扶住身旁樹干,一道支出來的枝杈在她掌心劃過,帶出一道血痕。 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道僅剩寸許長的細(xì)弱殘枝是新近被折斷的,斷緣還帶著潔凈的木色。 姜云舒連呼吸都停頓了片刻,突然一把提起衣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腳下浸了晨露的青苔與樹根濕滑難行,無數(shù)道交錯的細(xì)枝荊棘般迎面而來,姜云舒卻仿佛毫無知覺,只是一味地往前奔跑。 風(fēng)和陽光被甩在身后,空氣開始變得潮濕而沉悶,越來越密集的林木交織成一片幽暗的網(wǎng)。 可這些都無法阻止她的腳步。 ——直到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堵暗刻符陣的冰冷圍墻。 墻高不盈丈,卻絕不是葉清桓如今能輕易越過去的,可姜云舒心頭一團亂麻,竟下意識翻手招出紫晶飛劍。 她身后盧景琮終于趕上來,見狀連忙喊道:“承明,不可御器!” 他氣息沉重,連喘幾口氣才緩過來,只覺得除了年幼無知時追過的那只野兔子,他這輩子就沒見過跑得這么快的活物。 姜云舒全身一震,被他這一嗓子喊回了神智,后知后覺地記起來極早時他便特意囑咐過,虞園中有連盧家人也弄不清楚的神秘禁制。 她一路慌不擇路地闖進來,也不知道已經(jīng)觸動了多少禁制,雖然并不后悔,但終究覺得有些對不起被她拖累的盧景琮。 她便慢慢垂下手,紫晶劍幽光一閃,隱去了形跡,她腕上的銀鐲與青玉環(huán)輕輕相擊,發(fā)出一聲短促而清脆的響聲。 姜云舒安靜地站在原地,任盧景琮拉著她一步一步循著原路走出去。 兩人運氣不錯,居然毫無阻礙地回到了湖邊。 盧景琮這才松開手,目光在姜云舒臉上一觸即收,溫聲勸說:“承明師妹,你別擔(dān)心,虞園雖然有迷陣,但并不會真的傷到人,不然叔父當(dāng)初也不會安排你們住進來。含光前輩就算真的誤入了,也定然能夠平安返回?!?/br> “不是的?!?/br> 盧景琮一怔:“什么?” 姜云舒抬起眼,那雙茶色的眼瞳之中像是蒙了一層灰,晦澀得讓人看不清深處的情緒。 她說:“他是自己走的,不是誤入,也沒有人引誘?!?/br> “怎么會,”盧景琮本來還難免擔(dān)憂,聽了這話卻忍不住失笑,“你別胡思亂想,含光前輩不會把你扔……” “不是扔下我不管?!苯剖娲驍嗟馈?/br> 她扭過頭,幽深的密林泛起春日的新綠,在初起的陽光下安詳?shù)媒鯗厝帷?/br> 姜云舒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輕聲說:“昨夜他回房后,就沒再歇下,他等著我入定,等著我兩耳不聞窗外事,然后披衣掩門,獨自出去?!?/br> 她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想告訴我罷了。” 話音落下,寂靜蔓延。 盧景琮知道一千種可以用來安慰別人的說辭,可這個時候,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姜云舒十分平靜,但深藏在那種平靜之下的痛苦,仿佛隨時都會刺破她冷瓷似的皮膚,化成洶涌而狂烈的湍流,把周遭的一切全都淹沒。 她不曾傾訴一句,盧景琮卻毫無道理地感覺到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察覺,就好像不明白為什么姜云舒怎么會懷有如此深重的哀慟,他忽然無端地想起了許多年前在海底秘境中,那抹映在他眼中的孤寂的背影。 盧景琮突然發(fā)覺,即便在再艱難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