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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今年暑假照常不回家。 和mama打了電話。背景音里沒了洗牌搓麻將的吵鬧聲,mama的聲線聽起來無比疲憊。 “苗苗,你要照顧好自己……吃飯也要……” mama總是只會翻來覆去說那些事。無聊透頂了。 雖然這一次,喬小苗也明顯聽出了mama語氣中的蒼老。 mama老了。 又和爸爸通了電話。爸爸依舊庸庸碌碌,和她通話時報喜不報憂。 “苗苗!做完這一個項目,我們就去買新房!到時候你大學也畢業(yè)了,要留在哪里就在哪里給你買房子好不好???” 爸爸在電話里愉快地暢想未來。 像是出于直覺或是處于對溫暖的家的渴望,喬小苗想對她爸爸說,別在外地整天奔波了,你是個沒天賦的半吊子生意人。回家吧,爸爸。 最后也沒忍心說出口。 她沒讓家里再給她打錢,靠著給肖瀚補課的那些報酬,已經(jīng)足夠她平日的開銷生活。 有的時候,她又希望時間能快一點走,那樣她就能早點畢業(yè),做更多為家里分憂的事情。 真是矛盾。 假期的宿舍,照例只剩下了偶爾會碰面的喬小苗和顧梅香。 朱瀾回了本地的家中,走之前還特意關照喬小苗和顧梅香,讓她們?nèi)⒓铀罴倮锏纳諘?/br> 顧梅香那天要實習,只說盡量及時到場; 喬小苗自認為和朱瀾還不是很熟,猶豫了一下,然后就聽到朱瀾說:“小苗你幫幫我吧,我怕那天沒人來,你給我撐撐場。你答應過要幫我忙的?!?/br> 好像是答應過。于是喬小苗問:“那好。你喜歡什么樣的禮物?” “沒關系的,你隨便準備!都是熟人,很放松的場合,不用太拘謹!” 答應了朱瀾去參加她的生日會,喬小苗便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而在假期里,除了去實驗室給導師搬磚,她還要養(yǎng)足精神,去肖瀚家給他例行補課。 肖瀚要升高三,正是最緊張的階段。 她再也不愿陪他打游戲,而是悄悄問了他一個事情:“肖瀚。我問你啊?!彼诼涞卮芭缘拈L桌上,用手掃了掃桌上的試卷,聲線忽然壓低,“你覺得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開個某寶店,怎么樣?” 肖瀚從試卷上抬起腦袋“哈哈哈”笑得不行:“哎唷小苗老師你可真會講笑話!你以前不還常教育我么,B大畢業(yè)的學生只要不太差勁,畢業(yè)進個好公司,哪個不比某寶店主賺得多風險???!你還不如去創(chuàng)業(yè)忽悠我爸我哥給你風投呢!” 喬小苗想要做生意的小小念頭很快就被按死在搖籃。 她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自己的半吊子爸爸一樣,根本沒這方面的天賦。 重新給肖瀚布置了習題,她整理著新的課件,他正老老實實做著題目。 安靜的環(huán)境,突然被一陣曖昧的女人嚶嚀喘息聲,打破了。 …………? 喬小苗怪異地瞧一眼肖瀚。 喘息聲里,隱隱約約有背部撞在門板上的聲響,然后是有節(jié)奏的**相撞聲,一下,又一下。 肖瀚一扔筆,后背重重靠到椅背上:“cao!江臨風個畜生,又在我家搞女人!以為我家離他學校近就是用來玩樂的么!” 啊……! 喬小苗嚇得手里的筆也滾在了桌上。 手指摸索著把筆撿回來,她干笑一聲:“江臨風他真是浪得生猛?!?/br> 接著低頭寫字,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肖瀚被這聲音攪得無心學習,好在很快那些曖昧的聲音就消失了。 他抓著頭發(fā)翻白眼:“估計又換地方搞去了!”這個話嘮一開口就停不下來,“欸,我哥也算是萬花叢中過了。虧我以前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到頭來還是看見個女的就精蟲上腦!……他爹媽和我爸媽情況很像都在外面各玩各的各自有人……所以從小我們就玩得親近一起打機打游戲,誰想到他現(xiàn)在整天花天酒地不說還搞到我家來了……” 哦……哦。父母不睦,于是這兩兄弟一個成了網(wǎng)癮兒童,一個成了浪蕩二世祖。 喬小苗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肖瀚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忽然閉了嘴,轉著眼珠眼神又瞟回喬小苗身上:“對了小苗老師?!彼麎旱吐曇魷愡^來,“葉哥那方面還行吧?我看他整天一副假正經(jīng)的樣子怪嚇人的也沒敢直接開他這種玩笑,不過看起他應該挺生猛……” 他看到喬小苗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很是糾結,瞪著眼睛夸張道:“不會吧?!葉哥那里不行??!” 喬小苗忍無可忍,一張臉滿是羞惱的血紅:“肖瀚你他媽給我老實刷題!”她抬高聲音沖他喊,“就你這張不會說話的嘴以后別想交到女朋友!” 肖瀚被嚇得縮縮脖子,埋頭寫起練習題?!翱晌矣蓄佒岛湾X啊?!弊炖镞€小聲咕噥。 一塊橡皮重重砸在了他腦門上。 給肖瀚批卷子的時候,喬小苗見到了正要離開的江臨風。 他面色如常,依舊是帥氣逼人的瀟灑模樣,只不過一腦袋黃毛也染了回來。他旁邊,一個小白花似的女生怯怯挽著他胳膊。 他扯起嘴角朝喬小苗笑笑,眼中蕩漾起細小的漣漪。 和她相互打了個平淡無奇的招呼,他就帶著女生走了。 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任何波折一樣。 她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他也只不過是回到了自己正常的生活軌跡中去了而已。 …… 朱瀾的生日在七月下旬,正是仲夏最熱的時候。 那一天,喬小苗終于接起了葉斯明再一次給她打來的電話。因為她不久前收到他的信息——他回國了。 經(jīng)受過去A國名額落選、病痛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思考,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高中的時候他說他們是“朋友”。那現(xiàn)在呢? 以前她總是想追趕上他的腳步,敬仰著他、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潛意識里要考上A大也好,明確地想要爭取去A國的目標也好——都是因為她想追趕上他,成為可以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共同進退的那個人。 然而從受到他的鼓舞,忙著要追趕上他的腳步,忙著努力去A國留學,朝著這個目標向前飛行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將自己困在了碌碌掙扎的苦海中。 換回來的只有失望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