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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只知道自己陷在淤泥里,即便脫身,也不能全身而退,勢必要沾染上一層污穢。 她與周旻晟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或者更準確的說,現(xiàn)在的周旻晟是她唯一保命的籌碼,陳皇后,鄭太后,明宗帝等等人,都在以各方勢力爭奪權勢,周旻晟自然也深陷其中,而當蘇妹選擇進到南宮的第一日,就注定與周旻晟一道陷入了這泥潭。 這危機四伏的泥潭將蘇妹牢牢綁縛,讓她脫身不得,而呆在周旻晟的身邊,是最危險,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jiejie,外頭這么冷,您怎么不進去?”圓桂捧著手里的暖爐,緩步走到蘇妹面前道。 “我,出來透透氣?!碧ы聪驁A桂,蘇妹的視線落到他手里抱著的暖爐上。 “jiejie,這是給太子爺捂被的暖爐,您給太子爺帶進去?”注意到蘇妹的目光,圓桂趕緊將手里的暖爐遞給蘇妹道。 “你去吧,我有些餓了,去廚房找些東西吃?!闭f罷話,蘇妹也不等圓桂反應,徑直便轉身往后院廚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蘇妹急匆匆的纖細背影,圓桂頓了頓步子,然后才掀開面前的厚氈進入寢殿。 廚房里頭還剩下些冷硬的吃食,蘇妹隨意的用蒸籠蒸了一下就下了口。 回到屋子,落葵正在替蘇妹收拾被褥,屋子里頭燒著炭盆,暖烘烘的帶著檀香氣。 “jiejie?!笨吹教K妹進來,落葵趕緊上前給她倒了一碗熱茶。 伸手接過落葵手里的熱茶吃了一口,蘇妹揉了揉自己鈍痛的額角道:“落葵,時辰太晚了,你先去歇息吧?!?/br> “jiejie,奴婢不累,奴婢給您按按肩?!币贿呎f著話,落葵一邊走到蘇妹身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按起了肩膀。 落葵按得很舒服,蘇妹也就沒有說話再催她回去。 “jiejie,過幾日便是太子爺?shù)纳窖缌?,皇上與皇后準備大辦,jiejie可有想好送太子爺什么禮了嗎?”替蘇妹按著肩膀,落葵突然開口道。 “太子爺身份尊貴,要什么沒有,哪里用得著我送?!蔽⒉[著一雙眼,蘇妹聲音細緩道。 “jiejie,您這樣想就錯了,太子爺確實身份尊貴,什么都有,可若是jiejie送的東西,太子爺肯定會非常歡喜的?!?/br> “罷了罷了,我能送他什么?!背淇麚]了揮手,蘇妹從繡墩子上起身道:“倒是他的生辰我們又有的要忙了,你這幾日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別到時候出什么岔子。” “……是?!甭淇q猶豫豫的應了一聲,終于不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著落葵消失在厚氈處的身影,蘇妹轉身走到炭盆前撥了撥里頭的果木炭。 她這身份,什么時候還能用上果木炭了?定是落葵那丫頭又給弄錯了。 太子生辰,是自明宗帝回來后的第一件大事,各宮上下莫不嚴陣以待,生恐出了什么岔子。 東宮之中,日頭頂好,蘇妹坐在井邊的小木墩上還在替周旻晟洗著衣裳。 “jiejie,您真的沒有給太子爺備禮?”落葵蹲在蘇妹身旁,眉目緊蹙道。 聽到落葵的話,蘇妹扭頭,無奈的嘆出一口氣道:“落葵,你今日一大早便已然問了我三遍了。” “可是,可是奴婢見那些被玉金嬤嬤帶過來的宮女們都給太子爺備了禮……”可憐兮兮的扯住蘇妹的寬袖,落葵壓低了幾分聲音道:“jiejie,依奴婢看,那些人肯定是要趁虛而入,jiejie您可不能讓那些人鉆了空子?!?/br> 她倒是巴不得那些人鉆個空子好讓她遠離周旻晟那日日逮著她就要上下舔弄一遍的流氓毛病。 “jiejie……” 落葵還在拉著蘇妹絮絮叨叨的說話,蘇妹趕緊開口打斷她道:“今日太子爺?shù)纳窖缭诿鞯碌?,那些達官貴人,甚至于皇上皇后都要過來,你去廚房看著點,莫讓別人出了什么差錯,不然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br> “是?!甭牭教K妹的話,落葵精神一震,趕緊急匆匆的去了廚房監(jiān)工。 看著落葵跑遠的身影,蘇妹輕吐出一口氣,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一些。 洗完了衣裳,蘇妹抱著木盆將其細細晾好,然后才回周旻晟的寢殿。 掀開厚氈,蘇妹一眼就看到了那聚在一堆說著話的宮女們。 “碗蓮jiejie,你看我這荷包繡的如何,太子爺可會歡喜?” “碗蓮jiejie,你幫我看看這綬帶……” 蘇妹撩開珠簾走進內殿,冷眼看著那坐在實木圓凳之上閑話的宮女們道:“你們在做什么?” 聽到蘇妹的話,那些宮女瞬時止了話頭,趕緊扭頭看向蘇妹,與其行禮。 自上次珠繡被玉金嬤嬤處置了之后,東宮上下都對蘇妹愈發(fā)敬畏害怕,這樣一個有手段的女子,連皇后娘娘派過來的人都敢動,那什么事兒不敢做? “給姑姑請安?!贝┲缮珜m裝的碗蓮站在一眾宮女前頭,裊裊朝面前的蘇妹行禮道。 “你們在這處做什么?”冷著一張臉,蘇妹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碗蓮。 碗蓮人如其名,渾身透著一股清冽荷香氣,就似那小巧精細的碗蓮般惹人憐愛,清靈淑惠,做事說話十分得體大氣。 “今日是太子爺?shù)纳剑@些小宮女想著給太子爺備份小禮,也算是敬上自己的一點心意?!蓖肷忀p柔柔的說著話,眉目含笑。 “不必了,這些禮你們自個兒收回去吧?!蔽P起下顎,蘇妹聲音清晰道:“日后沒我的準許,你們不準進太子爺?shù)膶嫷??!?/br> 蘇妹話落,那一眾宮女皆變了面色。 站在碗蓮身后的月初抑制不住自個兒的脾性,一把甩開身邊扯著她的知春,仰頭沖蘇妹道:“姑姑,您這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什么?”聽到月初的話,蘇妹蹙眉,面色微冷。 “大家都是伺候太子爺?shù)模呻S意出入寢殿,為什么我們不能?您能給太子爺送禮,為什么我們不能?說到底,姑姑還是怕我們搶了姑姑的寵愛。” “可是姑姑要知道,您現(xiàn)在不過也只是一個小小選侍,現(xiàn)在能震的下我們,可等到太子爺娶了太子妃,姑姑難不成還能讓太子妃不進太子爺?shù)膶嫷顔???/br> 月初的一番話說的言辭犀利,句句都在針對蘇妹恃寵而驕,濫用職權。 “好,既然你們要呆,那你們便呆,出了事,就莫怪我沒提醒你們了?!碧K妹也不與她們爭辯,徑直拿過軟榻上頭的繡簍子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半個時辰之后,周旻晟上朝回來,看到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當下便砸了手里的茶碗。 當蘇妹將手里頭的荷包繡好,從屋子里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一眾跪在院子里頭的宮女,只卻是不見那碗蓮。 月初惡狠狠的瞪著施施然從自己眼前走過的蘇妹,氣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