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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覺寺。 太后被韓瓊扶著, 面色微有些不愉的走在后面。 因為明日就要進行大典,所以舟車勞頓的眾人都被快速安排休憩。 周旻晟與蘇妹原本是在兩間禪房,兩個院子的,但那廝厚臉皮的硬要跟她擠在一處,所以就變成了周旻晟和蘇妹在一個院子里頭。 院子里頭種著芭蕉葉,臨窗而束,落雨時“噼里啪啦”的滴滴聲脆。 蘇妹懶在禪塌上,身邊是一杯熱茶和一本經(jīng)書。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子,然后朝著那正坐在書案后頭批寫著奏折的周旻晟扔了一顆圓荔枝。 圓荔枝被剝了殼置于瓷罐子里,放著冰塊,瑩白若玉,捏在手里濕濕潤潤的就像是女子的肌膚,柔嫩出水。 低著腦袋,周旻晟側(cè)身用嘴接住蘇妹扔過來的那顆圓荔枝,然后一口就咬進了嘴里。 看到周旻晟的動作,蘇妹驚奇的瞪大了一雙眼,她嚼著嘴里的圓荔枝,又試探性的往周旻晟的方向扔了一顆。 低著腦袋的周旻晟一邊批奏折,一邊精準的咬住了蘇妹扔過來的那顆圓荔枝。 這廝……腦袋頂上難不成還長了一雙眼睛? 抱著手里的瓷罐子,蘇妹在禪塌上翻了個身。 “好meimei怎么不扔了?”不知何時走到蘇妹身旁的周旻晟撐著雙手將蘇妹壓在自己身下,聲音低啞的說著話道:“那荔枝汁多rou嫩,真是好吃的緊?!?/br> “你自個兒想吃,便自個兒去拿,你難不成還沒有手了?”蘇妹抱著懷里的瓷罐子斜睨了一眼周旻晟,聲音軟糯道。 “舟車勞頓的過來批了這一疊子的奏折,身心困頓,疲累不堪,meimei也不體恤?”翻身躺上禪塌將蘇妹摟在懷里,周旻晟說話時聲音低啞,溫軟的呼吸聲打在蘇妹的耳畔處,細膩曖昧。 “你身子骨那么好,用得著我體恤?”斜睨了一眼周旻晟,蘇妹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唔,就是這處,酸軟漲疼的緊,勞煩meimei給按按?!碧职醋√K妹搭在自己肩膀處的手,周旻晟輕笑道。 蘇妹瞪著一雙眼抽了抽手,周旻晟卻也不放,只笑盈盈的看著她。 “好吧好吧,你放手,我給你按按?!睂牙锏拇晒拮幽瞄_,蘇妹從禪塌上起身。 翻身面朝下的躺在禪塌上,周旻晟半闔上眼道:“meimei可要好好按?!?/br> “自然會給你好好按的?!鄙焓帜罅四笾軙F晟硬邦邦的肩膀,蘇妹穿著一雙素白羅襪的小腳突然往他腰上蹬了蹬,然后小心翼翼的踩上了周旻晟的背。 “meimei這是在做什么?”扭頭看了一眼歪歪斜斜走在自己背上的蘇妹,周旻晟勾唇道。 “踩背啊,是不是很舒服?”捂嘴偷笑的看向周旻晟,蘇妹纖細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在他身上走著。 裹著羅襪的小腳綿軟若無骨,軟膩的搭在周旻晟的后背處,時不時的踩上那酸脹的地方,確是十分舒適。 “呵?!陛p笑一聲,周旻晟安穩(wěn)的趴在禪塌上,從一旁抽出一本經(jīng)書隨意的瀏覽起來。 蘇妹踩了半日,見周旻晟一點動靜也無,生怕這廝被自己給踩壞了,趕緊從他身上走了下來,然后將腦袋湊到他的身邊道:“你在做什么?” “看經(jīng)書?!甭龡l斯理的翻過一頁,周旻晟伸手揉了揉額角道:“meimei可看過這經(jīng)書?這可是天覺寺里頭才有的?!?/br> “沒有。”搖了搖頭,蘇妹伸手將那經(jīng)書拿了過來,然后指著那上頭的繁復(fù)字體道:“都是些我不認識的字兒?!?/br> “meimei念念?!?/br> 捧著手里的經(jīng)書,蘇妹歪著腦袋磕磕巴巴的念了起來。 經(jīng)書里頭有很多字蘇妹不認識,她跳著念完一頁,剛想轉(zhuǎn)頭問周旻晟時,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那廝竟然已經(jīng)睡著了。 怔愣的看著那趴在禪塌上睡覺的周旻晟,蘇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替他將綢被蓋上。 原來這廝說累,還真是累了。 輕手輕腳的把手里的經(jīng)書放好,蘇妹掂著腳尖下了禪塌,然后又把禪塌上頭的熱茶荔枝給收拾了,這才安穩(wěn)下來。 窗欞半開著,烏云壓頂,看樣子是又有一陣暴雨來襲。 蘇妹正欲上前關(guān)窗,卻是冷不丁的看到那蹦蹦跳跳的朝著這邊走來的寶慶小公主,她扭頭看了一眼躺在禪塌上頭的周旻晟,趕緊穿上木屐走了出去。 “jiejie!”遠遠的看到蘇妹,寶慶小公主立即就高聲喊了起來,聲音興奮異常。 “噓。”上前一把捂住寶慶小公主的嘴,蘇妹把人往一邊房廊處牽去道:“你皇帝哥哥在睡覺?!?/br> “唔?!币宦犔K妹提到周旻晟,寶慶立刻就乖巧的點了點頭,畢竟周旻晟對于寶慶來說,無異于晚間吃人的惡獸。 “你怎么過來了?”抬手替寶慶擦了擦不知沾到了什么東西的手,蘇妹聲音輕緩道。 “我來找啞夫玩,可是啞夫不跟我玩?!钡椭∧X袋,寶慶小公主將自己藏在身后的木偶拿了出來道:“啞夫也不喜歡這個。” 啞夫自從跟了蘇妹之后,日日跟在黃猛身后習武讀書,他雖不會說話,但做事卻十分認真刻苦,每日清晨必會來給蘇妹請安。 有時蘇妹未起,他就在院中磕頭,落葵偶然看到一次,便將這事告訴給了蘇妹聽,蘇妹也勸過啞夫,啞夫一直很聽蘇妹的話,這次卻一意孤行的很,執(zhí)拗的要給蘇妹請安磕頭,院中不讓磕,他就換成了院門口。 蘇妹勸也勸不住,說也說不通,無奈只能隨他。 “jiejie,我們?nèi)フ覇》蛲婧貌缓??他好可憐的,我看到那個大黑人在用鞭子抽他?!?/br> “大黑人?”聽到寶慶小公主的話,蘇妹禁不住的抿唇輕笑了笑。 黃猛雖黑,但卻也沒黑到這種程度吧? “啞夫是在練武,很辛苦的,你想去看看他?” “嗯,他不要我的木偶,肯定是不喜歡,我拿其它的東西給他好不好?” “好啊。”蘇妹笑盈盈的應(yīng)了,正準備牽著寶慶小公主的手去黃猛那里看啞夫時,卻是突然看到那縮在一旁圓柱后面的小身影。 “嗯?”疑惑的往那處看了看,蘇妹朝著那小身影招了招手道:“是蘇悅?” 聽到蘇妹的聲音,那小東西慢吞吞的挪了出來。 蘇悅是啞夫的弟弟,就是蘇妹救回來的人頭狗,用了近一個月的藥,蘇悅的身子已然好了很多,但卻還是十分虛弱,蘇妹看著可憐,有時會讓落葵多去照料一下。 蘇悅這個名是蘇妹給他起的,“悅”同“樂”,蘇悅唱曲真的很好聽,但蘇妹卻覺得,這“樂”應(yīng)當以歡喜為意,好不容易才從那陳鄉(xiāng)紳的手里重獲新生,自然要開心歡樂的長大。 “蘇悅,你怎么在這里?不是跟你說了傷口不能淋水嗎?”看著那被落葵包裹的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