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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很溫和的指著身邊的椅子,李諾笑笑沒動:“陛下,民女還是站著吧。” 汴元信也不強求,只是微一點頭說:“麒麟國不同于梁國,并沒有等級地位劃分?!?/br> 這倒是真稀罕了,李諾越發(fā)肯定汴元信身邊有什么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了。 只不過,眼下她要cao心的不是這個。 李諾特別客氣的說:“不知陛下深夜召民女前來,可有什么事?民女就是偶然路過貴國,來看看風(fēng)景山水,吃吃美食就回去了?!?/br> 這話說的違心,可卻是事實。 汴元信完全不擺皇帝架子,淡淡的問了一聲:“那燒鵝可好吃?” “???”李諾以為自己聽錯了,和異國皇帝一開口討論的居然是燒鵝,怎么都覺得怪怪的。 “我有位故人也很喜歡吃燒鵝,今日是她的生辰?!便暝耪f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供桌,上面擺著不少新鮮水果,中間就是他今日買的那只燒鵝。 只不過,看起來那故人似乎已經(jīng)歸西了,朱紅色木頭的牌位立著呢,李諾雖然不認識全部的字,但有一個她識得。 諾。 和她名字相同。 “哦,呵呵……”李諾又是干笑兩聲,想不通這位國主請她來這里做什么。 “夫人不必緊張,既來了麒麟國,就是貴客,住在客棧總不合適,明日便隨我一同住去宮里吧。”汴元信說罷望著李諾。李諾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殺傷力太強了,趕忙低下頭說:“不用,不用,我真的就是隨便逛逛,驚擾圣駕了,您當(dāng)沒看到我就好了?!?/br> 汴元信輕聲一笑:“你是梁國輔國將軍尹蘅的夫人,是我請都不一定能請來的貴客,既然來了,我豈有讓夫人隨意離開的道理?” 李諾心中叫苦。她聽的明白的很,汴元信說尹蘅名號時,分明是咬牙切齒的。既然如此,李諾也不裝柔弱了,望向汴元信說:“我能將你的意思理解為,要軟禁我么?” 汴元信笑的很隨和:“若是方便你理解,你可以這樣想?!?/br> 李諾崩潰了,北海之戰(zhàn),尹蘅狠狠的挫敗了不敗戰(zhàn)神汴元信,從那之后他估計就成了汴元信的心頭刺了。她真是運氣好啊,一來麒麟國就撞災(zāi)星上了。 汴元信說:“若是夫人覺得宮內(nèi)束縛,清凈的別院還有幾處,你可以選一處住?!?/br> 李諾靈機一動道:“那我就住這兒吧?!?/br> “不可!”一直在邊上安靜著的鄧嵐開口了,李諾其實也是故意的,看來她猜對了,以前住在這里的人對汴元信來說,是很重要的。 汴元信也很客氣的拒絕道:“不巧,這處別院是故人所有,雖然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也不希望有人擾了她清眠?!?/br> 鄧嵐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嚇唬李諾道:“跟著夫人的兩個人恐怕也不能為尹將軍送信了,夫人就安心在麒麟國住著吧?!?/br> 要不是鄧嵐說,李諾還真不知道有人跟著她,尹蘅的人?他們不都和離了么?他干嘛還要派人跟著她。 汴元信語氣還是很平淡的說:“下月初五是王妃的生辰,梁國屆時會有使臣來祝賀,夫人若是實在思念夫君,我倒時可以讓他們將夫人在麒麟國做客的消息帶回去,興許尹將軍就會親自來接夫人了。” 李諾內(nèi)心呵呵幾聲,心想你要是知道我已經(jīng)被尹蘅給休了。就不這么想了。不過現(xiàn)在她還不能說,萬一汴元信喜怒無常,覺得她沒用了把她直接給宰了,那就不劃算了。 李諾臉一變,笑瞇瞇的說:“既然你非要這么客氣,那就幫我選一處別院吧,我也能在麒麟關(guān)到處逛一逛,你們這城墻建的甚好,街道也規(guī)劃的整齊,不知是什么人給的建議?” 鄧嵐忍不住了,瞪著眼睛說:“你這女人,這般沒有教養(yǎng),陛下對你客氣,你居然就……”喘上了! 汴元信制止了鄧嵐,好整以暇的望著李諾說:“夫人看來很喜歡?” 李諾滿不在意的點點頭:“和我家鄉(xiāng)很像,城市規(guī)劃做的不錯?!?/br> 她無心的一句話,聽的不光是汴元信,鄧嵐都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鄧嵐先急了,汴元信瞪向他,他才沒敢繼續(xù)有動作。 汴元信看著李諾的神情也發(fā)生了改變,就像本來溫和晴暖的天空突然被烏云壓境,李諾突然覺得有點怕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能隨意試探的,她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格,多說多錯,還是不要吭聲了。 至于他身邊到底有沒有倪達葉那樣的人,知道不知道對她來說都沒什么用。 “送夫人去城北的別院,好生照顧?!便暝耪f罷背對著李諾,走向了供桌,李諾被屋內(nèi)那十名侍衛(wèi)中的兩人帶走了。 鄧嵐著急說話,但又不敢擅自開口,直到汴元信略微偏頭輕聲問他:“她方才說,城市規(guī)劃?” 鄧嵐趕緊點頭說:“陛下,臣聽到了!她說了城市規(guī)劃,還說了家鄉(xiāng)!和當(dāng)年……當(dāng)年的側(cè)王妃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汴元信很緩的回頭復(fù)又看向那朱紅的牌位,手指輕觸到牌位上的字,麒麟皇帝平妻汴氏薛諾王妃之靈位。 “去查查尹蘅這位夫人的來歷?!便暝耪f罷用竹簽挑了挑靈牌邊上的燭火,讓它燃的更明亮了些。 鄧嵐出去吩咐調(diào)令了,一位較為年長的老內(nèi)官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問了句:“陛下,晚上回宮么?” 汴元信這才回過神,輕聲說:“不了,今日朕就宿在這兒?!?/br> 老內(nèi)官沒出聲的嘆了口氣,將本想為王妃說的好話又給咽回去了,此情此景不適合招惹陛下煩心。 去城北別院的路上,李諾捏著那只鴿子哨不停的吹,也吹不出太大的聲音,不管有沒有用,是辦法就得想起來。她是絕對不想被控制在這里的,這真是老天懲罰。丟石頭明明都幫她選了回梁國,她還非要來這里給自己添堵。 被扔進別院五天,李諾已經(jīng)要無聊瘋了。倪達葉的鴿子也不靠譜,從沒來找過她,這別院什么都富足,尤其守衛(wèi),光是她住的院子里就有六個。 一大清早李諾就坐去院子中的榻上等著曬太陽,小襄在一邊為她泡清茶,她泡茶手藝不錯,估計是真的在妓院或者旁的地方呆過,伺候人比冬媚要專業(yè)的多。 “我之前覺得你不會說話挺好的,這樣我也不會每次看見你就想起以前我的那個好姐妹,可現(xiàn)在又覺得你要是能說話該有多好,我實在是無聊的快瘋了?!崩钪Z拿帕子遮住臉,小襄大膽的將帕子取掉了,笑著遞給李諾一杯熱騰騰的茶。 “你覺得他們六個人里哪個最好看?”李諾捏著茶杯看著院子里的守衛(wèi),其中兩個是汴元信身邊的侍衛(wèi)。 六個人都木樁子一樣的杵在那兒,除了晚上有人來換班能有點反應(yīng),一整天都不帶動一下的。 小襄低頭笑,這些日子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