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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了不少,只是聽了局妖之前的話,心里對太后實在是有些怨怪,這樣一來將近三日他都沒有去看太后,直到太后親自派了人來通傳,要他一起去用午膳,才不得不去了。 太后所居暖心閣院子里種滿了垂絲海棠,正值花季,一束一束的花兒開的正好,薛龐延卻是最討厭這種花,雖然沒什么撲鼻的香氣,可那花粉卻惹的他總是不停打噴嚏。 他不得已只能讓局妖用帕子幫他捂著嘴,快到正殿的時候才親自將帕子接了,順便還摸了局妖的手一把,很溫和的說:“在這里候著我?!?/br> 局妖受驚的動物一樣將手收回來,低聲嗔著說了句:“陛下怎能這樣,這可是暖心閣……” 薛龐延很邪性的笑了笑,沒說話便進正殿去了。 局妖這才抬頭看向薛龐延的背影,滿眼都是愛憐和期盼,他知道有人盯著他呢。 這戲得做足。 局妖不似旁的內官,他穿著一向隨意,今日套了一身淺灰色的絲質長褂,頭發(fā)就隨意的在身后散著,用一根灰色的絲帶松松垮垮的綁了,整個人被風一吹看起來都絲絲薄薄的,也不知道冷不冷,但男子直挺的身材卻被這身行頭包裹的相當完美。 還真是有著男人女人看了都會動心的妖媚。 太后一直在暖閣二層的窗邊小榻上坐著,透過小窗看到了兩個人所有的小動作,氣的將手里的茶碗重重往小桌上一放,嚇的使喚宮女趕忙跪了下去,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而此時薛龐延也已經到了二層,對著她行了禮,很冷淡的喚了句母后。其實他從小和太后就不是很親,她是個特別喜怒無常的女人,年輕時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尋找先皇隱藏起來的女人上,根本懶得管他,做了太后這幾年,反而總是喜歡干涉他的生活了。 “延兒好幾日沒過來看我了,朝政忙至如此了?還是忙的不是朝政,而是不該忙的事。”太后接了宮女新換過的茶,湊近鼻尖輕輕聞了聞,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抬。 薛龐延知道太后所指為何,也不接話,坐下來之后也拿了茶喝,他這種反抗對太后還是很有效的,她巴拉巴拉說一堆,在他這兒一句都沒聽進去,說久了她自己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太后到底是沒繃住,畢竟今天找薛龐延來,為的并不是局妖的事。 太后將茶碗放下,將本來盤在小榻上的腿直了直,穿了鞋子下地,捏了把剪子去剪一盆長勢茂盛的茶花,一邊剪一邊說:“我聽人說,那尹蘅在外屢立戰(zhàn)功。舜天百姓都編了歌謠傳頌他了?” 只有在提起尹蘅的時候,這母子倆才是一條心的,因為他們其實都很討厭尹蘅,恨不得處之而后快,但如今麒麟虎視眈眈,若是將尹蘅除了,梁國能不能安枕無憂就說不定了。 薛龐延聽到太后不是找局妖事兒的,便終于有了些笑意,也愿意看著太后說話了:“母后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br> 太后陰險的笑了笑說:“這花啊,不好好修剪都會長歪了,人更是如此,你若讓他一人獨大,保不準他就能成為第二個劉志,而且還是更可怕的那個。” 薛龐延點點頭說:“孩兒心里有數,已經派人送金牌去了?!?/br> 太后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你送了。我又讓他們加送了兩塊過去,一塊哪兒夠?” 薛龐延凝了眉頭,不悅的看向太后,不管怎么說,他才是梁國的皇帝,太后就算是他娘,也不應該行使皇帝的權力。 太后嘴角掛著一抹淡笑,將一枝很粗大的分叉剪斷了,茶花本就不結實,這樣一震,枝子上的花碎了一地,太后用腳故意踩了踩,又選了比較小的一枝,將剪子比在上面看向薛龐延說:“至于那個局妖,若他還是不懂得收斂。也就莫怪我對他手下不留情了?!?/br> 太后說罷又將那一枝也給剪斷了。 為了能讓李諾和尹蘅盡早回到杜城去,莫夜帶領手下將士加班加點的連夜清理,不滿五日便將杜城徹底清干凈了,如今他已經在修整被大水毀損的房屋了,并且也派人去通安驛館告知尹蘅,讓他即日便可啟程回杜城。 尹蘅看罷莫夜的信,李諾也給小魚澤換好尿布了,小家伙最近長的快,小腿都比剛出生時粗了很多,雖然每天還是很能睡,但醒來時就喜歡看著爹爹娘親,小嘴也會咧著笑了。 李諾伸手逗了逗魚澤的小臉,看向尹蘅說:“魚澤長的更像你一些,眉眼狹長,以后估計不會是個很嬌媚的女孩子,英氣了些?!?/br> 尹蘅走回李諾身邊,從身后攔腰抱住她,嗅著她發(fā)間的淡香說:“諾兒,我們要回杜城去了?!?/br> 李諾點點頭說:“杜城可能都沒什么原住民了吧?” 尹蘅知道李諾在擔心什么,沒有原住民則意味著,連可口的美食都沒有了。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戰(zhàn)爭,但只要城池還在,恢復生息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尹蘅將李諾扳正面對著他,低頭笑望著她說:“諾兒要是覺得倦了,不去也可,只是如今不將你帶在身邊,我總覺得不踏實?!?/br> 李諾嘟嘟嘴笑著搖搖頭:“我同你去便是,你一個人在外,我也不放心的?!?/br> 尹蘅其實沒聽懂李諾的意思。但她也不需要她懂,這樣的優(yōu)質老公不說他有外心,旁的女人倒貼的也不會少,不管他是不是出去打仗了,她認認真真的看緊他還是很必要的。 爾苗此時進來通傳:“少主,舜天派人來了,是信使?!?/br> 尹蘅微凝眉頭,他來到通安住官驛,薛龐延必然很快就知道了,派信使來又是作何? 信使并沒有帶書信來,直接交給了尹蘅一枚金牌。 李諾不知道這金牌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見尹蘅拿著它的時候表情不是很好,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切都準備停當,尹蘅給李諾買了不少吃食,帶著她打算渡泅水,都要上船了,又來了一位信使,送來的,還是一枚金牌。 李諾終是好奇的問了句:“夫君,這金牌是作何用的,為何又來一枚?” 尹蘅將金牌收了,扶著李諾上了船:“不必擔心,我們先渡河?!?/br> 李諾自從上次在泅水上落水差點淹死之后就再也不去甲板上亂晃了,雖然知道外面的景色很美,還是乖乖在船艙里陪著魚澤。 本來是想和尹蘅聊聊上一次他在水中救她的事兒呢,但尹蘅有些累躺下來便睡著了,李諾也就沒去打擾他,看著他放在桌上的那兩枚金牌,上邊寫的字她也不認識,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泅水上的官船和民船大部分都被莫夜之前調用去堵堤壩沖杜城了,如今擺渡的船只有兩艘,一艘快船,主要用于拉貨,船艙實在是不干凈,尹蘅和李諾坐的是慢船,將一條船都包了下來,沒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