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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的人啊,認真起來連自己的醋都吃,她笑瞇瞇的望著尹蘅說:“想不到你居然這么小心眼?!?/br> 尹蘅一臉別扭,閉上眼假裝生氣,李諾坐起來半跪在尹蘅面前,輕輕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趴在尹蘅腿上仰頭望著他很認真的問:“夫君,那換我來問,如果以后有人給你半壁江山來換我。你給么?” 尹蘅緩緩睜開眼,愛憐的看著李諾,笑容淺淺的,像那開在池中隱秘的蓮花,帶著蠱惑眾生的美好:“就是給我全天下,我也不換?!?/br> 李諾伸出手指對尹蘅勾了勾說:“說定了,你不許反悔。” 尹蘅笑著將李諾拉進懷里,將她緊緊的抱著,很鄭重的再次應(yīng)了一聲:“嗯,絕不反悔?!?/br> 濱州驛館還是很舒適的,晚間休息也十分安靜,但李諾卻還是被吵醒了,是爾苗,她大驚失色的來尋尹蘅,告知他張叔受了重傷,要尹蘅務(wù)必過去看看。 尹蘅穿了衣服要走,被李諾拉住,說什么也要跟著他一起去,他無奈之下便多給她加了一件大氅,將她包嚴實了才去了張叔所在的房間。 雖然已經(jīng)不是孕期了。李諾還是被巨大的血腥味刺激的想吐,張叔躺在床上,驛館請來的郎中正在為他止血。 他左邊的手臂在手肘處被人齊齊切去了。 尹蘅下意識的回頭將李諾抱在懷里,想捂住她的眼睛,李諾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小聲說:“夫君,你忘記了,我不怕的?!?/br> 尹蘅這才嘆了口氣,回頭看向張叔,他臉色發(fā)白,右手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拿出一團東西,遞給了尹蘅。 是一封血書,上面好像都是人名字,歪歪扭扭的寫在絲帕上。 張叔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凝聚了渾身的力量才能開口道:“這是枉良托我交給少主的,枯骨教已經(jīng)被清洗了,所有和主上以及少主有關(guān)的人都遭到了牽連,沒來得及逃出去的或者被尋找到的,都被殘忍的殺害了……” 尹蘅望著那張絲帕,所有的名字都那樣的熟悉,都是和他感情很好的人。 “什么人干的?!?/br> “鶴流……” 尹蘅聞聲凝眉:“他不是已經(jīng)被主上廢了么?” “枉良臨死前告訴我,鶴流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武功邪性,而且已經(jīng)接替了主上的位置,將曾經(jīng)的元老殺光了……據(jù)說他放出話來,若是能有人殺了少主你,就升為枯骨教的新一任少主……” “主……曾經(jīng)的主上呢?” “屬下不知,屬下未能接近枯骨教,救不了枉良,逃跑的時候還被人用暗器切去了左手……” 張叔說著一陣劇烈的咳嗽,不光是手臂,看樣子還受了內(nèi)傷,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弄得郎中都有些手足無措。 “你好好養(yǎng)傷吧?!?/br> 尹蘅說罷帶著李諾出了房間,站在院中,沉默的靜靜立著,雖然將李諾抱的很緊,卻一言不發(fā)。 李諾微咬著嘴唇,貼在尹蘅胸口,猶豫了許久,終開了口:“夫君,對不起……” 尹蘅身子微微一震,低頭看了李諾一眼,下頜輕輕碰在她頭頂?shù)奈恢?,溫柔的說:“諾兒何錯之有?” 李諾聲音更小了:“我不該不問你的意見,殺了你的主上的……” 尹蘅默了。 李諾心里難受,抬頭看著他說:“她對你有救命之恩,不管她是好是壞,對你來說就是恩人,我卻……而且現(xiàn)在看起來我還引起了混亂,讓你身后多了更多藏匿著的敵人?!?/br> 尹蘅溫和的笑了笑,安慰李諾說:“除了主上,別人想傷我,也沒那么容易?!?/br> “尹蘅,事實上,你那個主上想代替我?!崩钪Z說到這里聲音突然就哽咽了,她有些怕的將尹蘅緊緊抱住,回憶到之前看到小襄模仿她的場景就覺得更怕的小聲說:“我一直都想給你說,可我又組織不好語言,我當時就感覺到了。一旦我生了孩子,小襄就要對我動手,所以我才……” 尹蘅很少見到李諾有怕成這個樣子的時候,順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著她說:“諾兒,不說了,都過去了,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br> “你的主上,是喜歡你吧……”李諾說的很酸,她之前就有這個念頭了,只是怕尹蘅不高興。一直沒開口。 尹蘅微一搖頭道:“主上喜歡的是從來都得不到的東西。她之所以會救我,是因為我當時求死心切,她便偏不讓我死。后來我活過來了,渾渾噩噩虛度光陰,她就要我學殺人。再后來我有了你,她便將你推下了船……” “原來有人在后面拽了我一下,真的是她!”李諾擰著眉頭,一想到這個就窩火,現(xiàn)在突然又覺得殺了小襄沒啥愧疚了。 正當防衛(wèi)而已,雖然防的有點過。 “她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覺得無法真正掌控我的心罷了。這和喜歡還是不喜歡沒有什么關(guān)系?!?/br> 尹蘅說道這里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他沒說真話,他知道主上對他的感覺,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可他還是不想告訴李諾真話,不想她因為這個吃醋,更不想她因為這個胡思亂想,畢竟在他救了李諾之前,是一直都在主上身邊的。 女人的聯(lián)想能力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剛生完孩子還在哺乳期的女人,他既然要好好呵護她,那連著她的心,也會一并呵護了。 李諾望著清冷的月光,攥在尹蘅的懷里享受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溫暖說:“那個鶴流,是不是特別聽她的話?!?/br> 尹蘅點點頭。 李諾又是一聲長嘆:“難怪小襄那么煩他,果然是得到的就不珍惜了,說起來她這也是作死的最高境界了,人哪兒有一直一帆風順的時候呢?就不怕哪天栽在誰的手里么?我不知道她到底死了沒有,萬一她沒死,又落在了鶴流的手里。那豈不是……” 會很慘。 事實上,確實慘。 枯骨教總壇,曾經(jīng)燈火通明的大廳如今就燃著幾只忽明忽暗的蠟燭,鋪著虎皮的主座已經(jīng)被換掉了,如今那里放著一只黑漆漆的座椅,一看就知道是給殘疾人使用的。 座椅上坐著一人,全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只有一只腳能微微晃動,任是他怎樣用力,雙手和另一只腳都是沒知覺的,雖然膀子能動,膝蓋能彎曲,可廢了就是廢了,筋斷了就再也連不起來。 鶴流。 他面前跪著一個人,說話聲音不敢太大,可又怕他聽不清楚也不敢太小,膽戰(zhàn)心驚的說:“回稟主上,鬼老醫(yī)不在六孔山,屬下將六孔山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他人,怕是出去游歷了?!?/br> 鶴流緩緩抬起了頭,臉上那道明顯的疤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陰森恐怖,他微微瞇了雙眼,嘴角浮上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就覺得特別絕望:“什么時候找到,什么時候再回來,否則,你的下場就和她一樣?!?/br>